“她不來就不來唄,這有啥好氣的?”

  夏婧毫不在意這一點,兩人又不是親母女,沒必要為了做給外人看,強迫自己與不喜歡的人虛與委蛇。

  互看不順眼的兩人,假意殷勤相待,笑臉相迎,想想都覺得累得慌,她還不如安靜的喝會茶呢,正好路上有了井水,喝水用水方面方便了很多。

  “來給您請安,這是郡主作為子女對您應有的尊敬,她如此不敬長輩,王妃您該和王爺說說。”紅梅本想說讓王妃教教她,但想到王妃只是個繼母,便改了口。

  畢竟繼母難為!

  夏婧聽了她的話,只是一笑了之,她心里怎么想的沒必要扳開了揉碎了說給丫鬟聽。

  忽略馬車的顛簸,就這樣喝喝茶,看看車窗外的風景,日子比末世愜意多了!

  過了片刻,夏婧似想起一事,轉回頭對紅梅開口:“我們和王爺的隊伍匯合幾天了,等會停車休息時,你別忘了去找曾嚴,問問他本妃‘生前’的那些私產以及私庫是怎么處理的?”

  聞言,兩個大丫鬟才恍然想起,王妃私財她們都忘了歸攏了。

  和王妃的私產相比,郡主的教養問題便微不足道了。

  紅梅低頭應下,“是,等到了休整地,奴婢就去找管家。”

  “嗯,本妃的財產有哪些,我相信你們比我這個主人還清楚,這事就交給你們負責。”

  說罷,夏婧的視線又投向了窗外,“越接近汝南,地勢越平坦,汝南你們去過嗎?”

  兩個大丫鬟都搖了搖頭,他們小時候被賣,輾轉大禹朝不少地方,但汝南還真沒有來過。

  正因為地勢平坦,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隊伍看起來氣勢不小。

  路邊不少流民見排場如此大的隊伍,都遠遠的躲著走。

  打開窗簾本想看風景,沒想到路邊的流民越來越多,有不少都是成群結隊,有些隊伍里還有牛車。

  在一頭牛不顧形象邊走邊尿,干燥的天氣使得尿的騷味隨風飄進了馬車內,熏得李承嫻捂著鼻子,還不忘破口大罵:

  “你們都是死人啊!這么大的臭味聞不到?還不趕緊將車簾放下來!”

  丫鬟不敢反駁,動作迅速的將車簾放下來,但車廂內的異味卻一時半會散不了,再加上混合車廂內原本的熏香,那味簡直絕了!

  沒堅持一會兒,車廂內就傳來嘔吐聲。

  “停車,本郡主要換乘!”

  本來沿路前行的隊伍一時被她打亂了節奏,跟在她后面的車隊只能停下。

  聽到后面的喧嘩聲,躺著閉目養神的長平侯夫人蕭氏睜開了眼。

  “夫人,您醒了?”丫鬟上前扶著她坐起來。

  長平侯夫人靠在榻上,目光看向窗外,“外面怎么回事?”

  外面喧嘩聲剛起就有丫鬟出去了解情況了,這時她問起,站在馬車車轅上了解了情況的丫鬟就掀簾進來。

  “回稟夫人,是世子夫人的馬車停了下來,說是想換乘其他的馬車。她的馬車一停下來,后面的車隊相應的也跟著停了下來,大家一時有點措手不及,所以導致隊伍有點亂。”

  長平侯夫人聽了冷笑一聲:“本夫人就沒有見過她如此矯情的女人,你去告訴她,本夫人有請!”

  既然給她單獨一輛馬車還沒事找事,那便干脆和她同乘一輛吧。

  丫鬟應聲退出了馬車。

  準備霸占后面兒媳婦馬車的李承嫻聽到侯夫人有請,頤指氣使的氣勢瞬間一滯。

  她轉頭看向來傳信的丫鬟,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么?夫人請我過去有什么事?”

  “具體什么事奴婢不知。”丫鬟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正準備騰出馬車的大兒子一家都松了口氣,他們都習慣了自己的馬車,臨時換乘一輛肯定會不習慣。

  祖母將母親叫去也好,整個侯府也只有祖母才壓得住母親。

  李承嫻理了理裙擺,又扶了扶頭上的發飾,磨磨蹭蹭好一會才抬腳往前面侯夫人的馬車走去。

  “母親。”

  “嗯,坐吧。”

  在長平侯夫人的眼里,自己的兒子是最優秀的,就是配公主也使得,她覺得兒子娶了謙王府的郡主都委屈了。

  再看眼前這位郡主,刁蠻任性,飛揚跋扈,嫁進侯府也有二十年了,這性子一點沒改,一點小事就要鬧得人盡皆知。

  李承嫻低著頭,一點沒有注意到長平侯夫人眼里的厭惡之色。

  長平侯夫人敲了敲車壁,沒一會兒馬車便動了起來。

  她望著窗外的藍天白云,淡淡的問道:“說吧,剛才又是鬧哪樣?”

  李承嫻訕訕一笑,“母親,我沒鬧,只是......”

  長平侯夫人不想聽她狡辯,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沒鬧?就因為你的馬車停下,導致了后面的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你還沒有鬧?是不是要鬧得人仰馬翻才算鬧?”

  對這個高門兒媳婦,她是一萬個不滿意,可憐她就一個兒子,還娶了個地位比她還高的兒媳婦。

  要不是這些年來,她一直用孝道壓著對方,說不定對方早就把侯府都拆了,哪還有她這個當婆婆的好日子過。

  再看對方低著頭坐在那兒如鵪鶉一樣老實,心里暗罵一句:“欺軟怕硬的慫貨!”

  “咳咳!”

  李承嫻聽到咳嗽聲,反應迅速,微微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了長平侯夫人的面前,“母親,您嗓子不舒服,趕緊喝口茶潤潤。”

  長平侯夫人瞥了她一眼,聽不出喜怒的嗯了一聲,接過茶盅喝了一口。

  她又將茶盅還給了她,才開口:“聽說,你昨個兒到今日都沒有去給你的母妃請安?”

  李承嫻將茶盅放在茶幾上,訥訥的道:“嗯,昨晚太晚了就沒去打擾她老人家,今日又忙著安排出發的一些瑣事,便耽誤了,等晚上到了地方休整,兒媳便去給母妃請安。”

  長平侯夫人語氣放緩,“小孩子才分喜惡,大人只看利弊。當年夏氏嫁進王府時,你已經出嫁了,本夫人知道雖然你們占了母女名分卻沒有多少母女情分。

  但她終歸到底是你的長輩,隊伍挨在一起,就前后腳的距離,而你卻不去向她請安問好,外人知道了會怎樣編排你?外人只會覺得我們長平侯世子夫人小肚雞腸,不夠大氣。”

  最關鍵的是侯爺一直想好好維系和謙王府的關系。

  李承嫻若對夏氏不尊重,謙王會怎樣想?他會不會以為她是聽了侯府長輩教唆,才敢明目張膽的輕視謙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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