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神靈現
生死一念間，無數次游離生死邊緣，方白不是不怕死，更多的時候是不得已而為之。
此刻，他有的選擇，退出就不會死，可以通過別的方法去找神靈。
走下去，或許會死，或許不會死，但值不值得？
剎那間，方白猶豫了。
無數目光望著飛速靠近巨劍的劍光，飛速前行八丈之后，停住了。
只差兩丈，走出這最后兩丈，就能融入巨劍。
鳴劍神谷的巨劍，不知多少年沒有發出劍鳴了。
之前少年只差一丈，功虧一簣，如今方白還差兩丈，卻忽然頓住了，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所有人都在期待。
少年目光緊緊盯著劍光，他希望方白能走出那一步，走出他沒有走出的那一步。
“罷了，還是另尋出路吧！”
方白腦海回蕩起一道聲音，準備退去。
“不對！”
剎那間，方白豁然清醒，明知是幻想，為何還要退后？
這一退不要緊，日后武道之路，遇到困難都要退嗎？
一路走來，哪一次他有退路，強者環伺，他沒有退路，唯有勇往直前！
后退，固然能生，但他的武道之路，死了！
想到此，方白心志堅定，再不猶豫，驀然向前。
轟！
頭顱猛地炸開，四分五裂，頃刻間，方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難道這就是死亡？”
恍惚間，方白神智漸漸模糊，眼看最后一道光亮將要熄滅的時候，方白笑了。
沒有頭顱當然不會笑，空地上的方白笑了。
“這不是死亡！”
恐怕誰也想不到，他經歷過一次死亡，伏忌背后偷襲的那次，眼前死亡的感覺很真實，但方白很清楚，那不是死亡。
暗淡的光芒亮起，在通天巨劍的光華閃耀下猶如螢火之光。
但就是這螢火之光，散發著不屈的光芒，與那通天光華爭輝。
轟！
光華從通天巨劍灑落，似乎要將這螢火之光剿滅，而它閃耀跳躍，不顧一切的釋放著屬于自己的光彩。
“來吧！”
幽幽嘆息響起，螢火之光向前飛去，緩緩融入通天巨劍，猛地綻放出一道璀璨耀眼的光華。
高亢的劍鳴沖天而起，劃破天際，無數駭然的目光望向巨劍，只見一道光華從巨劍升騰。
光華隨著劍鳴沖上云霄，回蕩四方天際。
“他竟然做到了？”
人群眼中滿是震撼，鳴劍神谷的劍鳴是一個傳說，沒想到今日竟然親眼看到了。
嗖嗖嗖！
遠方天際無數身影騰空而來，灼熱的目光望著巨劍身前的那道背影，人人面色凝重，身軀輕顫。
鳴劍神谷終于響起尖鳴！
此時，方白置身一個劍的天地，入目之處，一柄柄利劍或倒懸，或漂浮，或沉寂。
腳步輕踏而過，萬劍輕鳴，仿佛一聲聲歡呼，終于等到這一天。
“這是？”
方白抬頭望去，天地間除了一柄柄長劍，看不到任何存在，怎會如此？難道這里真的是幻境？
忽然，劍動了！
劃過天空，勢入閃電，根本不給方白反應的機會，徑直鉆入他的身體。
“不好！”
方白大吃一驚，抽身而退，可這鉆入體內的長劍似乎把他定在虛空，動彈不得。
緊接著，一道道長劍飛射而來，如道道閃電，速度之快，沒有絲毫躲避的機會，何況，他也動彈不得。
轟！
不知多少柄長劍鉆入體內，就在方白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非但沒有絲毫痛苦，腦海反而有一絲絲清明。
以前困惑的反而剎那間想清楚了，感覺到自己對劍道的感悟飛速攀升，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無法言喻。
轟隆隆！
萬劍齊動，這里豈止萬劍，百萬都不止！
瘋狂朝著方白涌來，身軀好像一個無底洞，吞噬多少長劍都不滿足。
當天地間最后一柄劍消失的時候，眼前是一個虛無的空間，空無一物。
“這里是？”
疑惑之際，眼前畫面一轉，方白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再次置身空地。
此刻，天空聚集了成千上萬的身影，修為最低也是合道境的存在。
所有人怔怔望著他，有的眼中閃耀喜悅的光芒。
“發生什么事？”
方白剛要起身，只見那巨劍發出一聲歡鳴，竄出地面，直沖天際。
古樸的表面下綻放出一道道耀眼光華，仿佛驕陽閃耀天空，映照四方。
“拜見老祖！”
不知是誰先開口，落下虛空拜倒，接近著一道道身影落下，紛紛朝著那巨劍拜倒。
“拜見老祖！”
“拜見老祖！”
聲浪回蕩，傳遍四方，方白抬頭望向那巨劍，此刻就算是傻子也該明白了。
此劍是鳴劍神谷老祖所傳，而他剛才必定是通過考驗，方才激發此劍。
“難道剛才是在此劍空間之內？”
方白豁然開朗，除此以外，想不到會有別的可能。
轟！
巨劍懸浮天際，長達十丈，光華消散，緩緩飄落方白身前之時，僅剩三尺！
灰褐色的表面，沒有出奇之處，卻給方白一種感覺，仿佛這柄劍就應該屬于他，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伸手抓向劍柄，溫熱的感覺傳來，仿佛抓住的是自己的手臂。
“好！”
方白忍不住大聲喝彩，握住此劍的那一刻，忽然有種無比強大的感覺，仿佛臨身高空，俯視天下蒼生。
“好！”
天空一個‘好’字炸開，浩蕩神威落下，人群匍匐在地，紛紛朝拜，“恭迎神靈！”
“恭迎谷主！”
天空浮現一副面容，看起來普通至極，卻給人無窮壓力，尤其是目光落下，仿佛一眼被他看穿，無處躲藏。
“終于等到你了。”淡淡的聲音傳來，難掩心中驚喜。
“我？”
方白疑惑不解，要是猜的沒錯，此人定是鳴劍神谷唯一神靈，也就是鳴劍神谷的谷主。
“不錯，就算你！”
“我不懂！”
“不懂沒關系，隨我來，你就懂了。”
話音落下，方白只覺一股力量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凌空而起，朝著那副面容迎去。
回頭看了一眼天地玄女和青柯，兩人也在望著他。
數萬人跪拜在地，密密麻麻，僅有他們兩人站立，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