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患病后,癥狀變成異能 > 第63章 番外篇·白化女與咳嗽男·上
  “倪可韻,破壞率%,不合格!”

  訓練場內,老師用嚴肅地聲音宣布完倪可韻的成績,然后低頭在記錄板上書寫記錄。

  倪可韻無助地看著教官記錄完,又弱弱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靶子,上面只有一個若有若無的焦黑印記。

  這是白細胞科一年級生的一節癥狀練習課,這天老師決定,舉行一場考核破壞力的期中考試。

  考核的合格標準,是破壞距離起點線十米處的靶子,破壞率要達到60%。

  必修六班的同學們看著倪可韻,紛紛小聲地討論起來。

  倪可韻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知道同學們在討論什么,想必是在說她不適合來白細胞科學習。

  雪白的肌膚、近乎透明的頭發、柔弱的身體......儼然一副深閨大小姐的模樣,怎么看都和“與疫化患者戰斗”這種事不搭邊。

  “下一位,本杰明·阿爾德里奇。”

  “讓開。”名為阿爾德里奇的男生走上起點線,呵斥仍站在一旁的倪可韻。

  倪可韻垂下腦袋,默默地走下場。

  “本杰明·阿爾德里奇,破壞率100%,滿分!”

  場下一片驚呼聲,十米開外的靶子,被阿爾德里奇的聲波震得粉碎,換成任何人承受了這樣的攻擊,恐怕都兇多吉少了。

  “太可怕了,明明大家侵蝕度都差不多,為什么他的‘癥狀’威力這么大?”

  “是啊是啊,除了會長外,也就他能達到百分百的破壞率了吧?”

  “怪不得性格那么暴躁,真可怕……”

  倪可韻怯生生地望著地上的靶子碎片,心里又是害怕,又有一絲絲向往。

  從很小的時候,倪可韻就被教育不要暴露在陽光下,如果照到陽光,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她因此養成了恬靜內向的性格。

  對此,父母很是擔憂,這樣下去女兒交不到任何朋友,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會長成一個無法融入社會的廢人。

  直到倪可韻七歲的那年,情況才有了轉機,她們家旁邊搬來了新的鄰居,那家人有一個八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到倪可韻的第一眼,兩眼放光地沖到她面前,說你好好看啊,我們可以當朋友么?

  不知世事的倪可韻哪里見過這種場面,腦子一片空白,稀里糊涂地就答應了。

  小男孩很開心,說我周末會來找你玩的。

  當晚,倪可韻躺在床上的時候,越想越開心,她不太明白朋友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那是很好很好的東西。

  她坐到書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五彩縫線和棒針。

  她喜歡用毛線編織各種各樣的小東西,給小熊的鞋子、給小兔子的衣服、給小鳥的帽子......但這是她第一次為小男孩編織,所以既惶恐又認真。

  周六那天,小男孩果然如約敲響了她家的門鈴,在媽媽的鼓勵下,她把好不容易編織好的手套送給了小男孩。

  小男孩如獲至寶,笑著說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他們的關系日漸加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倪可韻覺得,或許自己長大后會嫁給小男孩吧。

  可現實總是殘酷的,一個冬天的周六晚上,倪可韻總也等不來小男孩,她不由得有些擔心,是小男孩被老師留堂了嗎?

  小男孩和她說過,他對自己是否能在期末考試上及格不是很拿得準。

  好在小男孩最終還是出現了,可是卻帶著滿腔的怒火。

  小男孩把一個塑料袋扔給倪可韻,倪可韻沒接住,塑料袋掉落在地上,里面的編織物散落了一地,那是倪可韻至今為止送給小男孩的所有禮物。

  小男孩怒吼說你就是個怪物!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倪可韻懵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沒等她開口問,小男孩就跑回了自己家中,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小男孩在學校里的時候,向同學們炫耀自己有個神秘又厲害的朋友,她不僅有著雪白的肌膚和頭發,還會編織各種各樣的東西。

  然而同學們卻并不羨慕他,反倒嘲笑他和雪人僵尸一起玩,那段時間《植物大戰僵尸》很火,稀有的雪人僵尸一身白毛,特征非常好記。

  多么可笑的嘲諷,可在小學生的圈子里,這就是最鋒利的匕首,足以讓一個小學生被所有人排擠。

  小男孩慌了,急赤白臉地辯駁,可小學生哪管真相和邏輯?只會忙著嘲笑罷了。

  這才導致了他下定決心和倪可韻決裂。

  然而這些事情倪可韻當然不知道,她只知道是自己的白發雪膚奪走了她的朋友,哭得傷心欲絕。

  自那以后,她就從未交到過朋友。

  直到她被急診院的醫生發現,受邀進入尼多斯醫學院學習后,她才不再受到歧視,也漸漸地交到了幾個知心朋友,比如一個叫謝薇薇的女生。

  可是這種美好的生活眼下受到了威脅,由于長久以來對紫外線的恐懼,她始終不敢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下。

  然而她的“癥狀”需要曬陽光吸收紫外線,從而在需要的時候發射紫外線灼燒目標。

  這導致她始終無法在考核中達到合格,時至今日已經面臨退學的危險。

  退學意味著要重新回去過那種備受歧視的生活,那種噩夢般的生活......

  晚上七點,倪可韻獨自走在大街上。

  她縮著脖子,戴著兜帽,不自覺地將身上的防曬服拉緊。

  即使已經到了晚上,她還是習慣穿得嚴嚴實實的,不僅是對紫外線的恐懼深入骨髓,更是害怕受到他人的指指點點。

  如雷般的引擎聲快速接近,獰亮的燈光刺破黑暗,一輛摩托車飛速駛來,經過倪可韻時濺起了一大灘污水,將她的半邊身子都淋了個透。

  “啊!”倪可韻發出尖叫聲。

  摩托車飄逸地停在路邊,摩托車手摘下頭盔,露出了那頭鮮紅的公雞頭。

  “怎么是你?”阿爾德里奇咂了下舌,“沒事在路邊亂晃什么?”

  “阿......阿爾德里奇同學......晚上好。”倪可韻眼神飄忽,聲音細微又顫抖。

  阿爾德里奇冷哼一聲,快速扭轉了兩下摩托把手,引擎如雷般咆哮,摩托車揚長而去,排氣管噴出兩道嗆鼻的黑煙。

  倪可韻垂著腦袋,濕漉漉地站在路邊,眼睛里漸漸滲出淚水。

  哽咽、哭泣、淚流滿面,被濺濕的遭遇像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引爆了她心中的委屈。

  為什么......明明只是想過普通的生活,卻那么艱難......

  倪可韻使勁抹著臉頰,嫩白的臉蛋被搓出了紅印,可是淚水怎么也止不住。

  這時摩托引擎聲重又靠近,身邊的黑暗再度被驅散,倪可韻把雙手遮在眼前,擋住過度刺眼的燈光。

  “你怎么真他媽還在這里?”阿爾德里奇不耐煩地說,“不就濺點水嗎?有什么好哭的?”

  倪可韻低頭默默啜泣,她也覺得自己很可笑,濺了點水就哭得梨花帶雨的,這樣的人還妄想成為疫化專科醫生,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狠狠吸了下鼻子,試圖把淚水止住,卻用力過猛,反倒嗆得自己咳嗽連連。

  “唉,”阿爾德里奇無語地扶額,“上車。”

  倪可韻驚訝地抬起頭。

  “聽不懂嗎?上車!”阿爾德里奇怒瞪了她一眼,就好像獅子在威懾小白兔。

  倪可韻被嚇得一個激靈,腦子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地就坐到了摩托車后座上。

  引擎聲咆哮,紅色尾燈在夜色中劃過一道絢麗的拖尾。

  五分鐘后,摩托車停在了一家快捷酒店面前。

  倪可韻害怕地看著快捷酒店的招牌,半天不敢踏進前門。

  “走啊,磨磨唧唧的干嘛呢?”阿爾德里奇一把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拽進酒店,快速開了個房間,然后把她帶到房間里。

  “去洗澡吧。”阿爾德里奇鞋也不脫,翻身上床,雙手枕在腦后。

  “為......為什么要洗澡?”倪可韻快哭了,她從小鮮有機會與異性接觸,遇到這種情況頭腦一片空白。

  “你真的腦子壞掉了嗎?被濺一身污水都不知道洗澡?”阿爾德里奇臉上的煩躁愈加明顯,“衣服讓酒店的人拿去洗,在此之前就在這等著。”

  “啊?哦......好。”倪可韻一愣,原來是自己想多了,頓覺有些羞愧。

  洗完澡后,她穿著酒店的睡袍,捂著胸口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阿爾德里奇仍然保持著雙手枕頭的姿勢,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似乎對她沒有一點興趣。

  倪可韻松了一口氣,輕輕地坐在床邊。

  “謝謝你,阿爾德里奇同學。”她輕聲說。

  阿爾德里奇沒說話,像是睡著了似的,胸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倪可韻猶豫了好一會兒,鼓起勇氣問道:“阿爾德里奇同學,你明明......明明人很溫柔,為什么要裝得那么兇神惡煞?”

  “你對我有很大的誤解,我不溫柔。”阿爾德里奇漠然地說。

  “可是......你很貼心地帶我來這里洗澡......”

  “那是因為你哭哭啼啼的,看得我心煩,”阿爾德里奇冷冷地說,“我最討厭軟弱的人,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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