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說:“上車吧,我們捎你一程。”
“不用。”姜州拒絕得很干脆,“我在這里等司機把車開過來也是一樣。”
……哦,他也帶了司機。
不知怎的,我心里竟有點失落。
“那……”我把手里的傘塞給他,“你慢慢等吧,我們先走了。”說完,不等他回應就鉆進了車里。
車內的溫暖驅走了我身上的濕氣和寒意,讓我全身的毛孔張開,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我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將那塊臟兮兮的手帕還給了我媽。
“掉到我爸墳前了,我剛上去就下起了雨,就弄臟了。”
我媽一點兒也不介意,仔仔細細地攤開、疊好,然后塞進了自己的包里。
“跟你一塊兒下來那人是誰?姜州?”她忽然問我。
我剛合上眼,準備補個眠,被她嚇得重新坐直了身體。
外面雨那么大,光線也暗,我以為她沒看出來的。
“嗯。”我小聲應道,“他過來祭拜我爸。”
我媽并沒有我想象中的激動,她很冷靜地給出評價:“別的不說,小姜這個人,還是比你爸那兩個兄弟有情義的。”
一想到我爸那兩個兄弟,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我爸的遺產……該怎么分配?”我問我媽。
我現在很樂于“麻煩”我媽,不論大事小事,統統要問過她的意見。不為別的,我就想讓她感覺到,我還不能夠完全獨立,很多時候都沒有她不行——讓她斷了尋死的念頭。
“能怎么分配?你爺爺奶奶都不在了,你爸所有的東西都是咱們娘兒倆的。我過兩天去找律師立個遺囑,等我死了,再把我那一份都留給你,免得跟現在這樣兒,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想鉆空子來分一杯羹。”我媽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那如果秦卿真被大堂姐他們說服了,來爭遺產怎么辦?打官司的話,她還是很有勝算的。”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她要爭的話就來爭唄!官司咱們陪她慢慢打,反正咬死了不認她是你爸的女兒。”我媽恨死了她,提到她的時候,表情都不自覺的變得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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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果不其然地來爭遺產了,卻不是走的法律途徑,而是用了她最擅長的輿論攻擊。
不知道是哪個營銷號最先爆的料,說我爸死了,我大伯父和三叔都承認了秦卿的身份,我和我媽卻死撐著不讓她進門,我爸的遺產也一分沒有分給她。
之后,各個營銷號爭相轉發,引來諸多秦卿粉絲和吃瓜網友對我們的瘋狂辱罵。
秦卿的悲慘身世在網上早就吸引了一波同情,大眾輿論本就偏向她這一邊,這回網友更是把我和我媽踩到了地心,甚至連我以前的“黑歷史”都被他們翻了出來。還有許多人不分青紅皂白的給林宇城一家洗地,說我人品太差,難怪前任婆婆冒著被人拆穿的風險也要接受媒體采訪給我潑臟水。
而我家小區門口也開始有媒體記者蹲守,只要我一出門,就逮著我問遺產分配的事。
朋友們紛紛向我發來慰問,沈彤更是言簡意賅:“要不要姐姐幫你做了秦卿?”
她未婚夫是商界“大佬”,在s市的地位跟姜州差不多可以平起平坐,并不懼怕他。要封殺一個秦卿,雖然不會太容易,但也不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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