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點頭。
林睿城,我一定不會放過;但他能進我家,其中少不了林宇城的幫忙。這兩兄弟,一個都跑不了。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姜州一直沒有回來。
沈彤叫了外賣,喂我吃過了以后,在我的催促下才不甘不愿地走了。
護士來查了一遍房以后替我關上了燈,病房里一下子暗下來,只有外面走廊的燈光透過門上的窗戶照射進來。
單人病房住的人不多,所以這一片都很安靜。
我閉上眼睛,腦海里出現的全是林睿城那張猙獰的臉。
心跳加速,恐懼席卷而來,我倏地睜開雙眼,盯著床尾那點兒微弱的光亮,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睡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人推開,房間里明亮的面積慢慢變大。
我扭頭看過去,饒是背著光,我也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姜州?”像是看到了救星和希望,我的眼眶瞬間熱了,聲音也在發抖。
姜州走進來,反手帶上了門。
“怎么還沒睡?”他皺眉問我。
“睡不著。”我如實說。
姜州開了燈,看到小桌上的那一袋零食,問:“有人來看過你了?”
“嗯,沈彤,我閨蜜,就上回帶我去你們夜總會那個。”我說。
姜州的眉頭皺得更緊,“她總帶你去那種地方嗎?”
他的語氣不大好,我卻想不出他生氣的理由。
“那是她第一次帶我去,之后我就再沒去過了。不過——”我盯著他看,揶揄道:“我們去給你們制造收入,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姜州大約是被我噎住,兇狠地瞪我一眼,在我看來卻沒什么氣勢。
病房里安靜了兩分鐘。
“哎,今天謝謝你啊。”我想起來說,“要不是你……”我垂眸苦笑,“我估計都被林睿城……”后面的話我說不出來。
姜州干燥溫暖的掌心覆上我的額頭,他順勢坐到沈彤沒搬走的椅子上,聲音溫柔動聽:“不要想了,已經過去了。”
大概是林睿城給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我如今十分排斥與異性的肢體接觸,就算姜州什么都沒有做,我也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我不著痕跡地拉下他的手,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立刻鉆入我的鼻腔——是酒店里的沐浴露的味道。
“你洗澡了?”我故意轉移話題。
“嗯。”姜州低應一聲,“送你過來以后出去辦了點事,出了一身汗,所以洗了澡才過來。”
“噢。”我點頭。
之后又是相對無言。
“林睿城他……”躊躇了許久,我鼓起勇氣詢問:“怎么樣了?”
姜州的眼底很快地閃過一抹狠戾,被一直注意著他的我精準地捕捉到。
“局子里蹲著呢,一時半會兒放不出來。”他說話時卻很平靜,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那就好。”這個結果與我想的沒有多大出入。
“醫生有說我什么時候能出院嗎?”我又問。
姜州瞥我一眼,涼涼地說:“你肋骨斷了剛接上去,還不牢固,先在醫院里躺一個月吧。我明天給你請個護工。”
“不用了不用了。”我連連擺手,“這些事情讓沈彤來辦就好了,別麻煩你了。”
說到底,我和他的關系還不夠親密,我做不到毫無心理負擔的去讓他為我操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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