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老老實實地望著天花板發了好久的呆,直到護士過來巡房。
“你醒了?”她看了一眼吊瓶,里面的藥液快要見底。她一面替我抽掉手背上的針,一面向我說明情況:“你右邊的肋骨斷了一根,已經給你接上去了,好在沒傷到內臟,對你以后的生活沒太大的影響。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是要躺兩三個月,等骨頭完全愈合了才能下床。”
這些卻不是我現下最關心的問題。
“請問,您知道是誰送我過來的嗎?”不等她的話音落下,我著急地問。
一開口,才發現我的聲音尤其粗嘎難聽——大概是之前喊裂了嗓子。
“叫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是個大帥哥哦~”護士沖我眨了眨眼,笑道:“應該是你男朋友吧!”
我沒有男朋友,但是“大帥哥”這個形容——我只能想到姜州。
“那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我又問。
護士搖頭,“他跟著你從手術室過來以后就走了,不過他有跟我打過招呼,說你要有什么事就給他打電話。你現在要找他嗎?”
“不用。”我說。
姜州既然走得那么急,應該是有自己的事情。
我扯了個笑,對護士說:“您能把手機借我用用嗎?我想打個電話。”給沈彤。
這件事我不想讓我爸媽知道,但我一個人住院多少有些不安,只能把沈彤拉過來陪我。
護士人很好,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手機借給了我。我撥了沈彤的號碼,這一次她倒是接得很快。
“誰啊?”
“是我,姚悅。”
“啊?你換號了?”沈彤很驚訝。
“沒有,這是別人的手機。我現在一個人在醫院,很無聊,你過來陪陪我吧。”和她,我一向不怎么客氣。
“什么?!你得什么病了?嚴不嚴重啊?”沈彤一下子慌了。
“詳細的情況等你來了再說,具體位置我待會兒短信發給你。”我向護士問清了樓層、科室和病房號,一并發給了沈彤。
不到一個小時,沈彤就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手里拎著一大袋零食水果。
“你到底怎么了?不是前兩天還好好的嗎?”她把袋子往小桌上一放,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邊“逼供”。
“還不是林家那一群人。”想起林睿城的所作所為,我就恨得咬牙切齒。
“你們這都離婚多久了,他們怎么還在找你麻煩?這一家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沈彤向來不待見林宇城,只因為他扣扣搜搜的,一點兒都不大方。
“之前林宇城他媽做的那些事兒你也知道了,我最近在請我那個當律師的初中同學幫忙打官司,告他媽誹謗。林宇城前段時間給我打電話求情我沒理,今天他居然讓他三弟來強奸我!”說到最后,我氣得發抖,心肝脾肺腎都跟著一塊兒疼。
“強奸?!”沈彤大驚,“他們是不是都不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啊?”
緩了緩,她又小心翼翼地問:“那他有沒有把你怎么樣啊?”
“沒有,幸好我把手機帶身上了,找了個機會偷偷打電話給一個朋友,讓他幫我報警了。”這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你可真是福大命大!”沈彤松了口氣,又義憤填膺地說:“咱們一定要把強奸你的那個王八蛋弄進牢里去,不在里頭待個三年五年的,不放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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