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是棟小二樓,院子小而精致。
上樓才發現,這么小的別墅,竟然還有八間房。
貓爺拿出鑰匙,打開了右手側第二間房門,開燈后側了側身,“進去,睡覺!”
我指了指自己,“我、我的房間?”
“嗯。”
“您呢?”
他指了指最里面那間,隨后把鑰匙遞給了我。
我躊躇起來,結結巴巴道:“毛組長,我、我害怕,能、能不能一、一起睡……”
“睡你媽呀!”他揚手就要抽我,我慌的抱住了頭。
“明早吃飯我喊你!”說完就回了房間,看都沒再看我一眼。
我翻了個白眼,奶奶的,還得讓他欺負著。
邁步往里走。
太小了!
像個鴿子籠!
進門左手側是衛生間。
打開燈,探頭往里看了看,無論是洗手盆、坐便,還是浴缸,都是一體成型塑料做的。
第一次看到這種浴室,很像飛機上的廁所。
房間里有張單人床,比星級酒店的床窄了好多,上面的被子沒疊,亂糟糟的。
靠墻有個窄窄的長條書桌,上面堆著幾個吃完的方便面紙碗。
書桌下面扔著個雙肩包,再就沒什么東西了。
我沒有去找攝像頭或監聽器,因為沒必要,有的話反而是好事。
一舉一動,隨便看!
蹲在地上,將桌子下面的雙肩包扯了出來。
里面疊放著幾套衣服褲子和鞋,還有個手包,拉開看,有些日元,還有一千多美金。
中間隔隔袋里,是身份證和護照。
拿出來看,都是假的,上面的名字是張喜財。
我嘀咕了一句:“操,丫騙我!”
放回手包,扔在了桌子上,隨后去衛生間小便、洗漱、關燈,乖乖進了被窩。
這一宿睡的極不踏實。
隔壁的床吱吱呀呀響了好久,“雅咩蝶”喊得賤聲賤氣。
早上貓爺進來的時候,我聽得清清楚楚。
猛地睜開眼。
那張老臉距離我的臉不到一寸遠。
“鬼呀——!”我一聲慘嚎,把這老東西嚇了一激靈。
“哎呀我艸,嚇死我了,喊你麻痹!”他慌忙掀起被子捂我。
我在被子里手蹬腳刨,繼續喊:“你這個老騙子,騙子!”
他停了手。
我掀開了被子。
“我怎么騙你了?”他滿臉疑惑。
“我叫張喜財!還說沒騙我?那上面明明有我的照片……”
貓爺哭笑不得,“你忘了咱們是什么身份了?”
我急促地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他揚手就往我腦袋上抽,啪啪直響,抽得我這個疼。
“什么意思?你說什么意思?”
啪!
“咱們是國際刑警,身份能暴露嗎?”
啪啪!
“明白了嗎?”
我連連求饒,“明白了,明白了,快別打了,丫操行的打死爺了……”
啪!
又是一下子。
“你還敢罵我?!”他咬牙切齒。
兩個人在不遠一家面館吃的早飯,隨后他就走了,讓我一個人回旅館。
老家伙肯定是去醫院了,去查自己的那些病例。
我回去以后,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看電視。
快到中午了,他才回來。
他臉上沒什么變化,只是眼神里似乎多出了一絲悲傷。
我沒看明白,哪怕識破了我,也沒必要難受吧?
他這種人,還能和劉校通有什么感情嗎?
打死我都不信!
面對面盤坐在床上,他又把昨天的問題問了一遍,翻來覆去,車轱轆一樣。
當我問起自己身世時,他就一句話:“以后聽我的就行,慢慢恢復。”
我氣得直咬牙,卻又無可奈何。
接近貓爺有兩個目的。
一是借機接近dih情報本部的我孫子弘樹和西村蒼介,想辦法探聽出霍青書的死亡真相。
二是想了解真實的貓爺,因為在“圣庫寶藏”、“龍子鑰匙”、老佛爺之死以及寧蕾身世等等事情上,都有這老家伙的影子!
記得貓爺是1932年生人,今年可就是71歲了,怎么身子骨這么抗折騰?
中午繼續吃面。
下午他回房睡覺了,我也好好睡了一覺。
晚上,他帶我繞了無數個圈子,最后在一家按摩店里,見了一個西方白人。
男人約40出頭,瘦高個子,黃色卷發,鷹鉤鼻子。
貓爺讓我站包房門口放風。
這里隔音不太好,能聽到對面房間傳來的哼哼呀呀,我見沒有監控,就把耳朵貼到了門上,隱約能聽兩個人的說話聲。
“艾倫先生,真是太……還讓……跑了趟日本……”
那個白人說:“沒什么,只要……價值……錢……”
我直起了腰。
這老外竟然會說漢語?
十幾分鐘后,艾倫先生離開了,看都沒看我一眼,不知道拿走了什么,貓爺手里的包也沒什么變化。
難道賣出去了情報,給他的是支票?
看得出來,老家伙很開心,一頭稀疏的白毛,被他蘸著茶水梳成了大背頭。
他一把摟住了我肩膀,“走,先回去換套正式一點兒的衣服!”
“去哪?”
“到那兒你就知道了!”
“……”
于是兩個人又回了賓館,分別換上了西褲、皮鞋和半袖白襯衣。
我有些奇怪,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去見日方情報人員?
我孫子弘樹?
或者是西村蒼介?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走出歌舞伎町,來到停車場,貓爺拉開車門剛要進,我問他,“毛組長,咱們是去見什么重要客人嗎?”
他嘿嘿一笑,“爺帶你去洗泡泡浴!”
艸!
我特么差點沒咔前機蓋上,氣憤道:“洗澡換什么衣服啊?”
“那地方,穿什么運動衫、t恤、短褲、涼鞋這類休閑衣服都不能進,麻溜走得了!”
紅色皇冠轎車一路向東。
我不能說不去,坐在副駕駛,還得一副興奮狀,樂顛顛地問他什么叫泡泡浴。
他說這玩意兒是日本的風俗業王者,你什么都不用問,好好享受這120分鐘就行了!
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暗暗思索。
貓爺一副賣出情報發了大財的模樣,可這事兒破綻太多!
首先是讓我望風,而且還選擇了那么個地方,說話更是毫不顧忌,明顯是想讓我聽到。
另外,那個叫艾倫的白人也有問題,不是像不像特工的問題。
而是那一口流利的中文,恐怕我聽不懂似的。
很明顯,這是我要答的測試題。
第一題,如果我是贗品,又或者劉校通成了雙面間諜,會不會向上線報告這件事?
上線是誰?
接下來的泡泡浴,就是第二題。
真實的劉校通,絕對不會拒絕去風俗場所,還得是如魚得水!
都說本性難移。
哪怕失憶了,對于這種場合,他都不可能排斥。
現在最大的問題,這倆人有沒有一起去過這個地方?
如果曾經一起去過,他找接待過劉校通的女孩兒接待我,完事兒后,再問她是不是本人怎么辦?
賭女孩兒記不住了?
一個賭不好,就會前功盡棄!
王妙妙或李瑞兩個人中,肯定有一個在跟著我倆,這道題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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