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貓爺呵斥起來,“傷也不重,怎么可能會失憶?”
我乖乖地轉過身,嘟囔道:“我哪兒知道,大夫也說不清楚,就說是受到了猛烈撞擊導致的……”
貓爺收起了那把伯萊塔m9,不過眼神中的疑惑并沒有完全消除。
“怎么才開電話?”
“沒有啊,都開好幾天了呀!哦,對,前些天是因為進雨水了,小護士幫我拿去修,才配上充電器……”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我。
“這位老先生,你是警察嗎?國際刑警?”我怯生生的,同時又壓抑不住地興奮,“我也是?是嗎?”
他瞇了下眼,流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又伸出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老實等著,別說話!”
說完,就開始滿房間翻找起來,連病床下面,床頭柜和床墊子都沒放過。
翻找時,始終沒有背對我,防范心理十足。
我覺得他也不知道找什么,只是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這就是我把螺絲刀扔出去的原因!
而且我也沒扔男廁所,目的就是怕他廁所都不放過。
可那臺手機不能扔外面,很容易被人拿走。
再沒什么值得翻找的地方了,貓爺走到了那臺索尼電視機前,瞇上了一只眼睛,順著散熱的縫隙往里看。
我不動聲色,歪著腦袋,滿臉不解。
他瞥了我一眼,手放在了上面,手指一下下敲著塑料盒子。
我探了探身子,好奇地壓著嗓子問:“你找什么呢?”
他繼續敲著。
噠噠!噠噠!噠噠!
他每敲一下,都像敲在了我的心上。
“要把電視搬走嗎?我幫你吧……”說著,我下了床,套上了拖鞋。
他說:“行,搬著吧,跟我走!”
“好!”
我過去拔下了電源,伸手就抱起了電視,他往外走,終于肯背對著我了。
我特么就不信了,他還真能讓我抱走電視!
原因很簡單:怎么出去呢?
大半夜的,他能進來就不錯,還想抱臺電視走?
果然,這老狐貍走到門前后,突然轉過了身,我佯做嚇了一跳,脫口一句老京城話:“媽呀,您可嚇死我了,幸好我把得緊!”
他盯著我:“衣服呢?就穿病號服嗎?”
“扔了,衣服褲子都刮壞了,鞋倍兒也剩了一只,見天兒介穿這病號服和拖鞋……”
“放回去吧!”
“什么?”
“電視!”
“不要了?”
他不耐煩起來,“咱是國際刑警,又不是賊!”
我“哦”了一聲,轉身又把電視放了回去。
玻璃窗里,反射著室內日光燈和貓爺佝僂的倒影,他還在觀察著我。
走廊里,安靜的只能聽到他的皮鞋聲。
我穿得是醫院的塑料拖鞋,幾乎沒什么聲音。
他沒帶我走電梯,而是從昏暗的消防步行梯下樓,走到四樓時,他突然問:“校通,頭還疼嗎?”
“誰?”我愣在了那里,“您說我叫校通?”
“走!”
“哦!”我連忙跟上,忍不住又問:“我姓校嗎?”
他瞥了我一眼,“百家姓有這個姓嗎?”
“沒有嗎?”我又迷糊起來。
“你姓劉,叫劉校通,是國際刑警亞洲區五處二組的組員,我姓毛,是你的組長,以后叫我毛組長……”
我特么真想噴他一臉,這就叫蹬鼻子上臉!
自己不過隨口一說,他還真編上了。
不過,這也不是不信任我,因為就算此時他已經沒什么懷疑了,可劉校通畢竟失憶了,不可能說實話。
下到二樓,他說:“等我,別亂走!”
說完,開門就進去了。
這一層也都是病房,他干什么去了?
腦子飛轉,馬上就想明白了,自己這身衣服可出不去,這老家伙是給自己偷衣服去了!
果然,五分鐘不到,就見他抱著一團衣服和一雙球鞋回來了。
不愧是[榮門]的貓爺,眼神是真好使,手也是真快。
“換上!”
我伸手要脫衣服,隨后看了他一眼,怯生生說:“毛組長,您、您能轉過去嗎?”
“怎么了?”
我扭捏起來,“人家、人家不好意思嘛!”
“操尼瑪!”貓爺張嘴就罵,“快脫!”
我嚇了一激靈,“哦”了一聲,飛快地脫了病號服上衣,連忙往身上套他手里的體恤。
我是真不想讓他看著,不是害羞,是不知道劉校通身上皮膚什么樣,腿毛長不長,那話兒誰大誰小……
雖說樓道里燈光昏暗,可還是要小心一些。
現在人家不同意,我只能祈禱他沒看過劉校通光屁股了。
很快,我把休閑褲和球鞋都套上了,還蹦了兩下,笑嘻嘻道:“你別說,挺合身!”
老狐貍只是盯著我,卻沒說什么。
看來他并不熟悉劉校通光屁股的樣子,這也說明一個問題,兩個人或許接觸的并不多,甚至都沒在一起住,更沒有一起去過浴室。
這也正常,其實就算是好朋友,也沒有幾個人能記起身邊同性好友的身體特征。
我松了口氣。
兩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出了住院部。
他走的極快,我忙不迭跟在后面,追問他:“毛組長,我們去哪兒?”
“回家,睡覺!”
我驚訝起來,“咱們在這兒還有家?那、那我有媳婦和孩子嗎?”
他又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沒說話。
停車場,兩個人上了一輛紅色的皇冠轎車,他竟然有鑰匙,明顯不是偷的。
很快,開出了醫院。
我歪著腦袋一直看著窗外,嘴里嘖嘖有聲,感嘆著霓虹燈真好看,又喃喃道:“您說,不交住院費就跑出來了,警察會不會抓咱們?”
貓爺一拍方向盤,“閉嘴!”
隨后又嘀咕道:“我他媽還是喜歡以前的你!”
后半夜兩點多,兩個人溜達進了位于新宿的歌舞伎町一番街。
沒想到他說的家,竟然在這里。
這是我第二次來了,緣分吶!
已經這個時間了,可這條路上的游人依舊絡繹不絕。
貓爺帶著我竄小巷走,很快我就發現他在繞圈子,只好裝不知道。
換個人,肯定得被他繞迷糊。
終于走進了一家小旅店,門口堵著一對男女,兩個人情緒似乎都有些激動,不知道說什么。
“你會日語,讓他們閃開!”貓爺小聲對我說。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我會說日語?不會呀!醫院的大夫和那些護士說什么,我根本聽不懂……”
他疑惑起來,愣眉愣眼,上上下下又開始打量我。
我很委屈,不悅道:“丫看啥呢,真不會!”
他沒再理我,一臉堆笑,朝兩個人說了句日語,很明顯,他沒有劉校通說的好,十分生硬。
男人低聲罵了一句,女人扯了他一下,兩個人讓出了路。
貓爺點頭哈腰,又說了一句,這次我聽懂了,說的是謝謝。
真他媽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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