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在下,中醫黃素 > 0272 醫生的責任
  “慢慢說,你是哪個科室醫生,簡單說一下患者的情況。”

  醫生確實累的很,先是去了新樓,又回來了,一路都是跑著的。

  稍作休息喘勻了呼吸,醫生說道:“我是神經內科的王醫生,昨天我們可是接受了一個格林-巴利綜合征患者,今天病情突然惡化,已經出現兩次休克。”

  黃素皺著沒有,喃喃道:“格林-巴利綜合征?”

  醫生驚訝地看向黃素道:“黃主任,您不知道格林-巴利綜合癥?”

  黃素非常坦然的說道:“不瞞你說,這么洋氣的病名,我第一次聽說。不過,中醫看病治病,和你們的方式完全不同,我們是靠著四診合參,辯證循證,疾病的名稱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

  只會給疾病起名,不能治療有什么。

  據統計,某醫現有一萬八千多種疾病,并且這個數字每年都在變化。

  導致某醫疾病名稱越來越多,不是每年都有這些疾病誕生。

  是因為他們沒有理論,不知道患者為什么會得病,遇見不同癥狀表現的疾病,就要起個名字,卻不知道很多疾病雖然癥狀不同,但是根本病機確實相同的。

  比如中醫的痿證,就是因為病人精氣不足、肝腎虧損、后天失養、脾氣虛弱之證。

  同種病機,因為癥狀的不同,就被西醫起了各種五花八門的名字。

  多發性神經炎、脊髓空洞癥、肌萎縮、肌無力、側索硬化、運動神經元病、周期性麻痹、肌營養不良癥、癔病性癱瘓和表現為軟癱的中樞神經系統感染后遺癥等等,在中醫里都是萎證。

  萎證對應疾病基本上就屬于某醫的神經內科。

  中醫不認識不知道西醫的疾病名稱和種類也不要緊。

  因為無論何種疾病都會作用于人身體上,最終都會導致人體五臟不和。

  而以幾千年前的黃帝內經和傷寒論為代表的中醫,就是研究人體五臟不和的一門學問,并開出了治療五臟不和的藥方。

  因此中醫即使對脊髓空洞癥、格林-巴利綜合癥都從未聽說過。

  但并不妨礙中醫去治療各種中醫都不認識的,沒聽說的疾病。

  何也?

  因為只要有疾病作用于人體,必然會反映在舌象、脈象、病癥上,中醫只要辨證論治即可。

  中醫就是辨證論治的一門學問,有理論就是這么的豪橫。

  黃素的話在王醫生的耳朵里有些刺耳,當想起主任的囑托,怨毒不滿只是在臉上一閃而逝。

  王醫生堆滿了笑容奉承道:“黃主任不愧是咱們草原市的名醫,每一句話都讓人發人深省。要不說遇見病危患者,我們主任第一個想到就是您呢。”

  “先看病人要緊,你給我介紹一下患者有哪些癥狀。”

  黃素關心病人的病情,沒有閑情和王醫生在這里說恭維奉承的話,催促著他快些去神經內科。

  阿古達木也說道:“黃主任既然有重癥病人等你救治,那我就不送你了。”

  見黃素轉身要走,阿古達木提醒道:“黃主任,人力有窮時,你只要盡力的,就無愧于心了。”

  黃素知道阿古達木的意思,重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您,阿古達木主任。”

  看著一行人急匆匆離開的背影,阿古達木長嘆一聲,搖搖頭,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王醫生邊走,邊說道:“格林-巴利綜合癥是一種是以周圍神經和神經根的脫髓鞘病變及小血管炎性細胞浸潤為病理特點的自身免疫性周圍神經病。”

  見王醫生開始給自己解釋什么事格林-巴利綜合癥,黃素急忙叫停到:“停停停!你不用跟我說什么格林-巴利綜合癥,你只要跟我講現在患者的癥狀是什么就行。”

  王醫生忍著怒火,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介紹道:“病人現在四肢麻木無力,雙下肢神經病損,運動,感覺神經受損,雙下肢已經失去知覺,還伴排尿困難,口干、口周圍麻木以及雙側面部神經麻痹。”

  王醫生略作停頓后,繼續說道:“現在最主要的是患者已經持續十五天的腹瀉了,我們用了多種止瀉的藥物,依然無效,再這樣腹瀉下去,患者恐怕會危及到生命,昨天下午送來的時候,已經出現了三次休克。”

  黃素緊緊皺著眉頭,詢問道:“病人喝水吃飯有沒有出現嗆咳的情況?”

  這是為了確定患者是否胃氣尚存,中醫講究救人先提胃氣。

  王醫生搖搖頭道:“這倒沒有,病人飲食、飲水、呼吸都非常正常,但是,昨天晚上也只是吃了少量的流食,都是靠著營養液維持。”

  聽了能吃飯,黃素的心就能安定了一點。

  神經內科和兒科也就隔著兩層樓,說話間,黃素一行人已經到了。

  就在黃素踏入病房之際。

  曹院長急急匆匆的走進了郎書記的辦公室。

  “郎書記,好消息!好消息!”

  郎書記合上手上的鋼筆帽,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有些不悅的說道:“什么事情慌慌張張的,你也是做院長的人了,能不能穩重點。”

  曹院長好似沒有察覺郎書記的不悅,繼續興奮的說道:“郎書記,剛剛神經內科出現了一名病危的患者,神經內科的主任,已經讓人去請姓黃的去了。”

  郎書記突然站起,盯著曹院長問道:“你再說一遍。”

  曹院長笑呵呵地說道:“這一次姓黃的有可能要栽了,聽說那個病人已經腹瀉十多天了,現在是出氣多進氣少,這是一個一只半腳都邁進鬼門關里的人,我就不相信姓黃的還能從閻王爺手里搶人。”

  郎書記再次坐下。心情愉悅地用手指敲擊著桌:“曹院長,你要密切關注神經內科和姓黃的動向,已有變故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心里高興地想著:布日古德這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只要一個評級關鍵時刻出現重大醫療事故的帽子扣在你頭上,我看你還怎么跟我爭。

  曹院長擔心說道:“郎書記,這要是出現重大醫療事故,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評級。”

  郎書記無所謂擺擺手道:“曹院長,你不要擔心,我們可以對外發聲明,將事情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郎書記得意地繼續說道:“我們可以這么說,第一,病人在住進我院之時已經病情嚴重,我院已經給予最積極的治療。第二,考慮患者病情嚴重,身體狀況不佳,檢查治療的時候,我院沒有使用對人體副作用極大的藥品。第三,我采用了對患者有利的保守治療和檢查方法。第四,為了對患者負責,我院對患者進行了中西會診,但患者已經治療無效而亡。”

  聽著郎書記侃侃而談的四條,曹院長心想:郎書記你不會是湘南湖雅畢業的吧,或者在湘南湖雅醫院當過院長,就這樣厚顏無恥、傲慢無理、死不認錯,真的是得到了真傳。

  曹院長豎起大拇趾道:“郎書記,高!實在是高!”

  辦公室里面,傳來了郎書記張狂的大笑。

  神經內科重癥病房。

  走進病房,黃素就被病人的情況嚇了一跳,老人已經面色蒼白,現在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情況了。

  身邊有老人的妻子,兒女都面色愁容,女兒更是緊緊抓著老人的手。

  見黃素進來,神經內科主任急忙走過來,熱情地握住黃素的手:“黃主任,總算把你盼來了。”

  如同好友似的摟著黃素的肩膀,走到病人家屬面前,熱情地介紹道:“病人家屬,這我就是咱們草原市的名醫,中醫科的黃主任,你們父親能不能就過來,全靠黃主任了。”

  面對神經內科主任的捧殺,黃素不卑不亢地說道:“白主任,您這話我可不敢答應,我只能說,我會盡力而為。”

  白主任尷尬地大笑道:“哈哈哈!黃主任您說笑了,您可是咱們市的名醫,您肯定可以的。”

  黃素繼續說道:“白主任,您放心,既然我來的,我就會全力醫治,否則我也愧對中醫大醫精誠的祖訓。”

  白主任被黃素暗諷得臉部的肌肉不由地痙攣起來。

  轉頭對著他們科室的醫生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們還站在這里干什么,都不忙了,這有由我陪著黃主任就行。”

  神經內科的醫生這才訕訕地做出病房。

  走廊內,一位年輕的醫生走到王醫生身邊小聲地說道:“老師,昨天咱們主任心血來潮怎么會收治,這么一名瀕死的患者。”

  年輕醫生是王醫生帶的住院醫。

  王醫生瞪了醫院年輕醫生:“你哪里來的那么多好奇心,干好你自己該干的事情。”

  王醫生當然知道自家主人打的什么算盤。

  大家都知道,明年院長或者書記,有一個人要調到衛生局,對于醫院空出來的位置,幾個資深科室主任都盯上了,白主任就是其中一個。

  小醫生撇了撇嘴,不甘心的道:“我就是怕病人死在我們科室,給科室帶來麻煩,我也是替科室著急,現在是評級的緊要關頭。”

  王醫生害怕年輕醫生瞎想,到處去說,便含糊地說道:“把你擔心放回肚子里,真要出了事情,也有人幫我擔責,這天底下有人喜歡沽名釣譽,咱們也不能攔著人家是不,誰叫咱們就是俗人呢。”

  “老師,你是說黃……”

  沒聽年輕醫生把話說出來,王醫生急忙呵斥道:“你哪來的那么多廢話,趕緊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病房里。

  在白主任的介紹下,老人的兒子就要黃素跪下。

  黃素抓住老人兒子的兩個胳膊,阻止他跪下。

  老人兒子兩手緊緊抓住黃素的胳膊,語氣中帶著哀求地道:“黃主任,我們也知道我爸病情很重,你就放開治,結果不論好壞,我們都不會找你麻煩的,我求求你了黃主任。”

  黃素扶起老人兒子,還是先了解老人的情況:“你父親這病是真的得的,多長時間了?”

  老人兒子介紹道:“二個多月前,我爸干燥拉不出大便,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來了一個偏方,說喝大黃葉子和蓖麻油能通便。結果他自己在家喝了點大黃葉子、蓖麻油,當晚拉得太厲害,我們就趕緊送醫院,就這樣,從縣到市再到省,單省級醫院就去了三家,一共住了五家醫院,住院兩月余,越來越重。”

  說著說著,老人的兒子哽咽的繼續說道:“四天前,呼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給我父親下達的病危通知,勸我們出院,回家給父親辦理后事。昨天,我父親突然出現頻發的休克,這不我們就送到市醫院來了。”

  “黃主任,這是我父親的病例。”

  說著,老人兒子回身從凳子上的背包里,踏出一沓住院病歷遞給黃素。

  黃素接過住院病歷,各級醫院的病歷都有,加起來的厚度都有一本《中醫基礎學》厚了。

  黃素翻開一本病歷,看看對老人的病情的介紹,不看不知道,一看給黃素看的頭都暈了。

  病歷本里面全是各種檢查報告,和各種數據,沒有一點對中醫治療有用的信息。

  黃素將病歷還給老人兒子:“我看看病人的情況。”

  見黃素打算給老人看病,老人的妻子和女兒主動給黃素讓開了位置。

  見黃素靠近自己,老人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地起身,要和黃素打招呼。

  黃素見老人的頭剛剛從枕頭上抬高一兩厘米,面色瞬間又蒼白了許多,又有要休克的跡象。

  黃素急忙招呼老人兒子:“快扶住你父親,不要讓他在動了。”

  這時,老人的女兒哽咽地解釋道:“黃主任,我爸現在是不能動,只要一動就休克,這里路做面包車過來,是讓他頭枕在我的腿上,就是怕他亂動……”

  說著,老人女兒捂著嘴開始痛哭,下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黃素搬個凳子坐下,扭頭問白主任:“你們給病人做了什么檢查沒有。”

  白主任解釋道:“檢查根本就做不了,病人現在量血壓,都已經量不住了,根本就沒有血壓了。昨天,患者一直腹瀉,我們給患者服用很多止瀉的藥都沒有用,只能注射營養液,不至于病人脫水。”

  黃素三指搭在老人手腕上,瞬間眉頭緊緊地皺著了一個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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