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衛們包圍住了大半劍域,可仍有一個缺口被州牧府的人占滿。
“那是我的劍!”
一個蕭興思府上的門客,指著劍域主的一柄劍說道。
而州牧府一方,更多的人在劍域中看到了自己的武器。
“老爺,你看…”
蔣府的門客首席宋忠問向蔣興思。
“既然是我們的東西,也不是你們借出去的,自然要收回啰!”
蔣興思語氣平淡地說道。
蔣興思面上看著平靜,可是沒人知道他心中的憤怒,他千叮萬囑要心遠道人速戰速決,沒想到這心遠道人竟然跟他玩這一出。
不聽話的人,是生是死,在他眼里就沒有那么重要了。
“是!”
宋忠得到肯定的答復,便從門客中點了幾個武藝高強的,然后一齊走入劍域,想要拔取屬于自己一方的武器。
“你們!心遠道人與武大人一起陷入精神世界之中,你們這樣亂動,不怕心遠道人也走火入魔么?”
見到宋忠他們的動作,鎮魔衛中有人氣憤地問道。
“哼,心遠道長既然選擇在比斗之中強行突破武圣,肯定是有應對變故的法子。
我們只是取回自己的武器,還輪不到你們廢話!”
宋忠也毫不猶豫的反擊道。
那鎮魔衛還要反駁,卻被一只嫩白手掌擋住了視線,那手掌如玉,手指纖長,宛若一件藝術品。
“艸,我要說什么來著?”
那鎮魔衛思路被打斷了,當即怒目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任他去吧,這劍域可不是那么好突破!”
清冷的話音傳來,來人正是陸羨,而他后面站著申泰,周勇等人。
“是!”
見陸羨帶著自家上司來了,那鎮魔衛也只好滅了心頭火氣,退至眾人身后。
陸羨與申泰、周勇走到劍域邊緣,似笑非笑地看著正準備拔出地上武器的蔣府門客。
“咣咣咣~”
宋忠一碰到身前一柄寶劍的劍柄,整個劍域便震動了起來,所有兵器再次抖動了起來。
“哈~”
一聲音沉喝,霸王虛影再次出現,只不過沒有武執的精神力做支持,虛影只是一閃而現。
正當宋忠他們以為逃過一劫時,似乎是因為霸王虛影的刺激,拄劍而立的心遠道人身上突然爆發一股寒氣,如寒潮一般,席卷四野。
宋忠等門客被寒潮一沖,身上就立馬附上了一層薄冰,就連哈出的氣都變成冰晶落下。
幾個呼吸間,入劍域的一眾門客,就變成了一座座冰雕。
“嘶~”
劍域外的人無不驚駭,身上也似有寒氣凝結。
“噔噔噔~”
許多人不由下意識的邁開腳,遠離了這片充滿寒氣的劍域。
此時,劍域的兵煞之氣與心遠的寒霜之氣,兩股氣息竟奇跡般的融合在了一起。
原本兵煞之氣克敵殺生,只針對有生機之物,但此時與寒霜之氣相合,竟有肅殺天地、萬物皆可滅的純粹絕滅之意。
“你們快看,那是什么?”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眾人隨著那人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心遠道人的身體中,走出來一道蒼老人影。
那人披頭散發,瘦骨如柴,而且滿身泥污,打著一雙赤腳走在冰雪之中,身上只用幾張整塊的堅硬羊皮包裹著身子。
陸羨定睛看去,便知道那蒼老人影只是虛影罷了,并不是真實的。
這或許是某一時刻的影像,被心遠的精神力量重現了出來。
“出來了,我終于逃出來了!”
可是就在那老人仰天長嘯之時,卻有一股意識波動,將老人當時的話語、情感都復刻了出來。
“神識留念!這難道是籬山劍廬先輩留下的武圣傳承么?”
人群中有人驚呼道。
武圣與普通武者的區別就是擁有神魂,與修仙者的神魂不一樣,武圣的神魂是武者意志的凝煉,是最為濃烈的生命印記。
有許多武圣強者在身死前,都會以神魂力量留下神識印記,將自己一生的武道經驗記載,傳承給后人。
因此,在有人驚呼“神識留念”時,便有許多的高階的武者,一咬牙迎著寒潮跑到了劍域旁邊,盤腿坐下,希望能從中悟出點什么。
畢竟武圣傳承,可遇而不可求。
“武圣傳承么?”
陸羨喃喃自語,心神也不禁與劍域相連。
恍惚間,他好像成為了一位在云夢澤邊的老仆牧,以奴隸之身,為君王牧養著牛羊。
奴隸的生活自然談不上多好,只夠勉強活著罷了,老仆牧原本以為自己一生就要這樣過去了。
豈料,老仆牧在自己獨自一人,茍活了一甲子后,卻又碰到了一位與自己年經相近的老頭。
新來的老頭姓百里,也是奴隸之身,聽說有一身才學,可惜年紀老邁,君王只看上了他養牛的本事,因此也被流放到了這云夢澤邊,與自己一齊放牧。
老仆牧一身孤苦,沒想到年老之時,居然還有人相伴,因此老仆牧特別珍惜這份緣分,對新來的老頭格外照顧。
可是好日子不長,一個風雨的夜晚,老仆牧的草房里突然跑來了一幫不速之客。
這幫不速之客是其他國家的人,是來贖回百里老頭的。
盡管不舍,老仆牧還是放百里老頭走了,他也因此獲得了五張羊皮。
老仆牧抱著羊皮枯坐了一宿,最終一個名叫“自由”的東西沖進了他腦袋。
他將羊皮裹在了身上,發了瘋似的奔跑,往闃無人跡處跑去,在高山大澤中流竄。
許是看他年經大,沒有啥剩余價值,君王并沒有因為跑了個奴隸而發動軍隊去尋找。
就這樣,在寒冬之時,老仆牧漫無目的行走在冰天雪地里。
草鞋早已不見了蹤影,身上也因逃跑時摔倒而沾染了許多污泥。
可他做到了,在常人看來就要入土的年經,他為自己拼了一次命,也獲得了他想要的自由。
他在一片有著竹林的矮山下停住了腳步。
以后,他就住在這里了。
上半生為名利奔波,卻淪落為奴隸之身。
后半生為君王放牧,像牛羊一樣被束縛在云夢澤一角。
“今后的日子,就是為自己而活了!”
老仆牧在竹林旁建房,他還為所在的矮山取了個名字“籬山”。
“?”為竹林,而“離”為離開云夢之澤,離開曾經禁錮住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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