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 第278章 地境(4500)
  蟲蠻終于明白了。

  眼前這個所謂的鯉國國師,根本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它根本想不明白,這薛正陽的腦子里究竟裝著什么糨糊。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以人九境的修為,在地境眼下狐假虎威。

  他怎么敢在戰局最為激烈之時,強行破境招引天劫。

  他怎么敢在如今這窘迫的局面里,以血肉之軀硬撼天劫之威!?

  它已然活得足夠久。

  但這數百年的歲月之中,它從未見過一個像眼前這薛正陽一般如此癲狂的人類——

  在兩相斗法之際,它自始至終都在試探對方的手牌,就是為了把整個局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因為在它看來,兩人只有勝負,沒有生死。

  所以當對方深感捉襟見肘之際,自己便是拿盡了優勢,此時就可趁勢給予對方臺階,免得兩相爭斗到最后,落得個兩敗俱傷。

  但眼下他終于明白了這個人類的想法……

  他根本不會按常理出牌!

  在自己試探對方的同時,對方也明顯在琢磨自己的路數。

  當他意識到自己哪怕身處地境,也沒有摧枯拉朽的手段一擊制敵,唯有憑借被增幅的蠱蟲慢慢磨死對方的路子之后,便也開始肆無忌憚的動用他那瘋狂的計劃——

  沒有手牌?我就用僅有的資源強行變出一張牌來打。

  他要的就是兩敗俱傷,要的就是你死我亡!

  “艸!艸!”

  而今的蟲蠻,已經無暇考慮這鯉國國師為何是一個人九境。

  它也無暇考慮對方為何能用蠱氣的靈丹,將自身的修為強行頂到人境與地境之間的交界。

  這些嘈雜思緒,根本不會比那頭頂的天劫還要重要!

  如今正被地境法器,連同江河蜷縮在了一起,蟲蠻無法瞧見他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天劫——

  因靈氣屬性的差異,每一個修士所要面臨的劫難各有不同,從中得到的裨益也各有千秋。

  它拿捏不準這薛正陽的靈氣屬性為何,哪怕身居地境修為,面對天劫也不敢有半分僥幸,便只能將軀干之中的靈光蠱釋放出最大的威能——

  那由拂塵所包裹的雪白結繭之中,赫然透出了耀眼的明光。

  “你他媽就是個瘋子!瘋子!”

  蟲蠻以人類的喉舌,爆出聲聲粗口。

  它只覺得自己無比的憋屈。

  這伸縮自如的地境法器將它身上這盡數蠱蟲們,牢牢禁錮在方寸之間,它縱使已然開始驅使蠱蟲,對這法器進行撕咬,但在破開這法器之前,天劫早早便能落在他們的頭上。

  所以它明明知道這薛正陽是在拿它渡劫,可又別無他法!

  唯有狠聲怒罵,才能夠緩解他心頭的震怒:

  “媽的,你當真以為老子會任你擺布不成!?你想拿老子助你渡過天劫,老子怎么可能如你所愿!”

  它嘶啞的喉音剛落,便見那麈尾縫隙之間的明光忽而黯淡,

  “即使為你抵擋一些劫難又當如何,老子大不了拿一命抵你一命——就憑你現在毫無準備的空當,就算是替你擋下天劫,那些余波也足以要了你的性命!”

  蟲蠻在一瞬思索之后,終于冷靜了下來。

  它大可讓蠱蟲吐露的靈光縮緊至自身咫尺,把對方排除在外。讓那天外劫難降下之時,任由其轟在這結繭之上。

  如此一來,自己雖然會因臨近之由,為這薛正陽承受部分天劫的威力,但也仍會有相當程度的余波落在對方的身上!

  這薛正陽在‘嗜骨蟲’的啃食下已然鮮血淋漓,在如今這毫無準備的當下,哪怕只是天劫的余波,也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而自己的代價,無非是要損耗更多的靈氣,將靈光在咫尺凝實而已——它已兩百歲有余,如此消耗定會讓它壽命將盡,削去一命。

  但它自有解決方法。

  不過是一命抵一命,只待狠狠心,掏空所有的積蓄,贏下這場戰爭,讓鯉國百姓淪為自己的食糧,仍然利大于弊。

  自己還有命可言,根本不可能落敗!

  “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苦口婆心勸你止戈,你兩耳不聞。到最后還是要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何必,何必!?”

  “關你屁事。”

  “好,好!你當是與我兩敗俱傷,莫要等到被天劫轟個魂飛魄散之際,發現我毫發無損而后悔莫及!”

  這次,江河沒有回答它。

  這讓它更為急躁,不免懷疑‘薛正陽’是否還有著什么未出的手段。

  但當目光再次觸及到那張被嗜骨蟲啃食后的面龐時,它卻是再度愣在了原地——

  卻見江河雙目緊閉,神色如常,那點在額頭的三指仍然因空間的狹小無處安置……

  他竟是又在這緊要的關頭強行坐忘!?

  只在一瞬間,它便回憶起江河憑借血蠻靈丹強行汲靈,引動天劫的一幕……

  那本就沙啞的喉音,亦是顯得愈發顫動:

  “該不會……該不會——艸!你他媽是要汲取天劫的靈氣!?”

  就在此時,便在無法窺見的穹空之上,忽有滾滾雷鳴之聲相疊成鳴,蓋過了焦土之上驚駭的聲聲咒罵。

  “轟隆!”

  一道霹靂炸響整個天際,烏云之下,一道驚天神雷撕開了層層濃云,跨過了重巒疊嶂,正在那焦土與硝煙之中須臾斬落!

  就連尚在遠處廝殺交鋒的兩軍,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雷給震顫遲疑了三分。

  那震耳欲聾的滾滾雷聲只降落一瞬,卻足以讓他們的耳畔唯有嗡鳴回響。

  就連顧青山也難以忍受耳膜的顫動,她下意識地向著那卷積烏云的方向看去,卻見那片穹空之中似有七霞虹彩忽明忽滅。

  “天劫!?”

  她早早入道,亦從江河的口中得知過許多關乎修行的內幕,而今那蜷聚高空的滾滾雷云里,似是蘊藏震天撼地的威能,她根本無需過多考慮,便足以得出最為正確的結論。

  可那天劫的方向,分明是江河的所在——

  她幾乎是沒來由的心里一慌,呼吸一滯,險些未能避及襲來的彎刀。

  如今身在敵軍腹地,她已然拋棄了手中短兵,在堪堪避及那斬來的彎刀之后,手里那刻印著大鯉圖騰的軍旗好似游龍般長驅直入,一槍穿透了那蠻兵的喉嚨。

  緊接猛然橫掃,帶著蠻兵的頭身,掃出陣陣縱橫的罡風,只在須臾之間傾倒出半圓的空隙。

  可那空隙又只維持了一瞬,便轉而被身后的蠻兵緊追而上。

  她根本沒辦法帶著身邊圍成一團鯉軍沖殺出去!

  而在蠻國蠱蟲的加持之下,鯉軍的敗事近乎已成定局!

  “殺鯉軍,搶女人!”

  猩紅血霧之中,那上身赤膊的蠻兵好似洪水猛獸,帶動起腳下的焦土塵沙,掀起陣陣嘶吼怒喝,好似化作黑風般向著鯉軍的陣勢傾倒壓來。

  那鯉軍的鐵甲只在沖撞之間,碎作了殘片,碾壓成鐵餅,他們的刀劍在一次次揮砍之中成為了斷刃,裂成了碎屑……

  抬眼的天際上,亦有五色流光紛至沓來,就像砸落在方圓之內的迥異流星,只在轟炸的一瞬,便將凡人的體魄散的四分五裂……

  “頂住防線!不能退!不能退!”

  蠻人的獰笑聲愈發猖狂,鯉人的痛呼與慘叫,只在時間的推移下成了他們屠殺的佐料。

  就連深陷敵軍的顧青山,也抑制不住脫力的手掌在廝殺中逐漸顫抖。

  若非身旁還有茅野望乃至他那三十余位弟子,以靈氣作為代價,生出釋放推力沖擊的陣法,護持著躍下城墻的鯉軍,或許他們早已在蠻人的刀光下化作具具被踐踏的枯骨……

  但這仍然無法阻止蠻人的鐵蹄向著他們的方向爭相聚攏。

  受制的鯉人將喘息的顧青山緊緊護在圓陣的正中,可蠻人的彎刀亦在不斷擠壓著他們生存的空間,縱使在陣法的作用之下屢屢有蠻人仰頭倒飛出人群之中,卻也難以阻擋蠻人成山似海的前進。

  蜷聚在一起的鯉軍,只覺得胸腔都被同僚的戰甲壓迫的窒息。

  “救命——我要……喘不過,氣來……”

  有人迫切地試圖呼吸,掙扎之間借著同僚的肩甲向上攀爬,可在轉瞬而逝的輕松之后,便已然發現自己的雙腳難以著地,只在前胸后背之間不斷扭轉,甚至要擠斷腿骨。

  痛呼聲在多有窒息的人群之間此起彼伏,相互的依靠以無法給予他們等同的安心,那閃爍著森森寒光的彎刀,將將要抵達他們的脖頸。

  敗勢似已不可違。

  他們仰望著那積蓄七霞的烏云,心中已平增了絕望,近乎要等待死亡的降臨……

  可那遮天蔽日的濃云中,騰挪的天光似乎再度衍生了變化。

  “錚——“

  一聲炸響之后,那密布烏云驟然散開。

  “那,那是什么!?是薛國師引來的仙法嗎!?”

  一眾負隅頑抗的鯉人忽而喝道。

  卻見劫云當空之處,似有萬千流光彌漫交織,霞光遍天之際,亦有飛禽走獸兀自啼鳴。

  百鳥鳴唱高歌,走獸啼吼低鳴,彼此盤旋在七霞之間,那水火明滅的神雷之周。

  漫天的色彩好似被五行之色暈染開來,融成斑斕,劫云之上,天火與瀑水爭鋒,翠芽與褐土相成,只在神雷之處與飛禽走獸混為一色,驟然向著那神雷之下的焦土轟然炸去!

  那激發的震蕩轟隆作響,猶如古獸的悲號。聲浪迭起,讓遠方的戰場也為之驚顫。兩處的山巒似在頃刻搖搖欲墜,腳下的土地也龜裂道道悚然地塹。

  只是一瞬地震,卻徹底阻撓了蠻人侵殺的步伐,那地震遍及方圓一里,范圍之處的鯉蠻兩軍根本招架不住,只在雷劫的余威里自顧不暇,或爭相跌倒,或左右搖晃,更無心談甚殺伐侵略。

  天際的雷云仍在扭轉,霞光之中的生靈引吭高歌,五色天穹卻在此時混為一談,明滅之下,好似融成了一道潔白無瑕的靈橋,生靈徘徊在拱橋周遭,時隱時現,捉摸不透。

  那靈橋隨神雷落地,卻不再有地動山搖,卻似乎在另一方捉摸不透的世界里,掀地一眾凡人心神震蕩。

  三道天雷接連而落,那震動的大地這才稍顯平息。

  紛亂的煙塵之上,太多人將目光落在了那遠處的劫云之下。

  他們很清楚,那里正是兩個國師爭相斗法的戰場。

  而今三道天雷紛至沓來,是否是在預示著,他們的爭斗就要落下帷幕?

  廝殺仿佛在一瞬止歇。

  而那滾滾劫云之下,明陽當空,灑在無垠的闊野上,原本已被神火灼燒地漆黑的焦土,而今卻好似翻出了新泥,隱約之間,有嫩綠的新芽從土地破壤而出……

  這生機不知從何而來,唯能瞧見新綠的空當之處,那本該潔白的結繭已經成了一地的碎屑,再無靈機。

  而碎屑之中,唯有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和一般殘缺不堪的軀殼相互對峙。

  蟲蠻那無神的雙眼來回不住地轉動,只將那新芽盡收眼底:

  “不對……不對!三道雷劫,三道截然不同的雷劫……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為什么你的天劫如此特殊,為什么你甚至連天劫的威能都能吸收殆盡!?你到底是什么人!?”

  早已血肉模糊的江河,那混沌不堪的思維似是開始逐漸清明,那抹刀剮般的頭痛也漸行漸遠。

  他不住地喘著粗氣,對蟲蠻的疑惑兩耳不聞。

  他放空的大腦已不再有其它的念頭,唯有僅剩的喜悅在不斷向他訴說著他活下來的事實——

  他成功了!

  借助地境的法器作為外殼,蟲蠻的靈光作為護法,相輔相成地去抵擋那天劫的威勢!

  而那濺起的余波,便在坐忘之時,借助觀想天地萬物的無名功法,將其囊括靈臺,從而登上地境臺階——

  這天地靈氣遵循守恒定律,生靈萬物不過是靈氣相生相克下的外顯實質。

  縱使是上天賜下的雷劫,也逃脫不開靈氣固有的定律!

  雷是氣,火是氣;五行是氣,神魂是氣……

  只要是為這天地的實質,便皆是這萬般靈氣的一員!

  天又何妨,劫又何懼!

  只要是世間靈氣,便皆可被人為修行所得!

  誠然,區區人境之軀,幾乎難以做到憑肉身硬抗天劫之威的同時,還得以坐忘修行。

  但有蟲蠻靈光抵擋了絕大部分的劫難,這一切似乎也便不是問題!

  無論這期間需要歷經多少痛苦磨難,遭受多少靈肉之間的重重折磨。

  只待忍下這般痛苦,終將是撥得云開見月明!

  “哈哈,哈哈!”

  可當江河的面上浮現喜色之時,那沙啞的喉音,卻是再度回蕩在他的耳邊,

  “薛正陽,你以為你踏入了地境,就算是挽回戰局的潰敗了么?

  縱使納下了天劫又當如何!就憑你這行將就木的身體,即使踏入地境,又能夠做得了什么?

  你本就被嗜骨蟲重傷,又遭天劫余波洗禮,而今,恐怕是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江河雙眼稍顯迷茫,開闔之間,卻清楚的感知到,那本因過度使用靈光蠱而消耗過甚,境界已然要跌至谷底的蟲蠻,卻仍然吊著一口氣。

  他試著牽動混沌之氣,去窺見蟲蠻的靈機。

  卻見那宛若脊椎的猩紅蠱蟲體內,似有磅礴靈氣,自遙遠的北方宛若洪河之水般傾灌而來,填補著它空虛的靈臺!

  卻聽精神抖擻的蟲蠻,再度獰笑一聲:

  “就算陰差陽錯,助你度過天劫,又當如何?這場戰爭,該是我勝,便注定會是我勝!”

  倒灌之下,江河只見蟲蠻的境界飛速增長!

  頃刻間,它那微薄的身軀,便再度登上地境修為!

  那千鈞之壓,繼而襲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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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