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先愛,你隨意 > 第一百章 你等我解決了她!
    “姚夕……別離開我……”沈欽君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意識還剩下幾分。

    可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當初姚瑤‘死’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子一個人爛醉在廣場抓鴿子,我看到他的那一刻,他說的是——

    姚瑤,別離開我。

    也許這四個字,真的是代表了這個男人最崩潰的內心寫照。

    他……有他想的那么愛我么?

    我輕輕蹲下身來,去確認他的意識。

    沈欽君的酒量的確不好,以前只要兩瓶啤酒下肚就開始話多。一杯白的下去,估計就開始淚多。

    我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想著要么直接送到醫院去洗個胃灌個腸?

    “姚夕,”他叫我的名字,伸手抓著我的裙擺——媽的,快抓掉了呀!

    我提上去,他拽下來。氣得我真想一巴掌把他給擂暈!

    算了算了,還是先拖進去吧。等下保安來了還以為我是意圖不軌的女流氓呢!

    我打開門,把沈欽君連拖帶拽地弄了進去。

    剛想去打水給他洗洗臉,就被他吐了一身。

    要么說事事都是有報應的嘛,可問題是我欠韓千洛了,憑什么你來找我還?

    沈欽君吐了三次,等我確認他已經倒干凈了才開始著手去打掃。然后自己也去抱著馬桶吐了一會兒。懷孕以后,我對酒的味道開始產生了敏感的厭惡。私以為是不是肚子里的寶寶抗議我以前那么酗酒啊!

    “姚夕……”沈欽君瞇著眼睛看我,也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

    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叫我名字叫的這么深情蕩漾,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此時我已經洗完澡了,看著那橫在沙發上跟上了解剖臺似的沈欽君,橫豎不知該怎么下手。

    于是我決定先把他的臟衣服給換下來,懶得用手洗,直接都丟到洗衣機算了,反正明早就都烘干了。

    可是當我解衣服解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個眼中問題——沈欽君是我的丈夫,我懷著他的孩子。但我……還沒見過他的身體啊!

    新婚當夜匆匆被他強要了,他媽的還穿著婚禮的燕尾服呢!

    這會兒,我究竟是看……還是不看呢?

    后來我決定弄了床被子下來,把他蓋住,然后伸手在里面暗箱作業,一會兒拽出來個襯衫一會拽出來條長褲,就這么七零八落地把他給拆了。

    聽人家說,心里素質不好的殺人犯在碎尸的時候一般也是用這個辦法。蓋住全身,一條胳膊一條腿地卸。恩……最后把死不瞑目的腦袋一蒙,打包散落在天涯!

    我給他墊了枕頭,蓋了被子,灌了涼茶,私以為已經做到了一個妻子的責任。

    剩下的,就是上樓睡覺了。

    我有點擔心他醉著酒,再不小心把我給撲了。我還懷著孩子,經不起折騰。

    ——喂,你放手啊!

    “姚夕,別走……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抓著我睡衣的衣角,鬧起來真是比發燒的韓千洛過分多了。

    我要是壁虎就把自己的尾巴剪了!

    “沈欽君,你喝醉了,睡醒了就好,別鬧!”

    “我沒有……我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姚夕……”他突然詐尸一樣坐起來,上半身春光一片!

    還好窗簾已經被裝起來了,我幽怨地四下打量了一下。

    “明天再說,快點睡了。”我不想跟他糾纏,私以為……對著喝醉了的男人也是講不通道理的。

    “我不要別人,只要你……求你,這輩子我從來沒求過你,別離開我……”

    是啊,這輩子,只有我求過你。

    求你愛我,求你看看我,求你相信我……你沈欽君就是我眼里的神祇,是我得不到的彼岸花,是我不敢妄想不能染指的東西。

    可是……我從什么時候開始,把‘求你’這種事看的一文不值了呢?

    嘆了口氣,我落座回他身邊。輕輕撫了下他剛才摔倒時稍微擦破的臉頰,已經幫他上過藥了,看起來紅紅的黃黃的有點滑稽。

    我望著這張愛了十年的臉,除去歲月的痕跡,還能摸索到年少時讓我一見傾心的精致帥氣。

    你本來……應該是個很好的男人。

    可是君本謙謙,奈何愚鈍?

    我的眼睛有點酸,一不小心又掉了一滴淚,正好落在他臉頰的擦傷處。

    我看到他輕微抖了抖,睜開眼睛。

    他伸出手,扣住我的五指,輕輕捏合著,放在他火熱的胸口上。

    他的左肩窩上還有一枚淺淺的牙印,貌似是我咬的。

    “還疼么?”我心里有點酸,用手指摸索了一下那月牙樣的疤痕。

    他搖頭:“這里疼。”指著胸口的心臟,他流下淚水:“姚夕,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有這么疼。”

    “我還好。”莞爾一笑,我在口吻中悄然抹去苦澀:“長好了撕開,撕開了再長好,什么疼都麻木了。

    沈欽君,其實我不怪你……我……自找的。”

    沈欽君突然就吻住了我,在這不算狹隘的沙發上,占據了最主動的權利。

    我該怎么樣呢?

    推著,推著,直到口中嘗到了不只是誰的眼淚的味道……

    沈欽君,你為什么……不早一點愛我呢?

    他伏在我耳畔,似乎控制掙扎了好幾個來回:“姚夕,我真想要你……可是,我知道不行的。”

    他俯下臉,溫暖的手掌在我的小腹上輕輕蓋著。

    “你說……他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什么都好,我只希望……它平安。”我哽住聲音,雙手不受控制地,慢慢環抱住了沈欽君的肩頸。

    后來我們就這樣蜷縮在寬大的沙發上睡著了,真正意義的相擁而眠,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把其中一個人給擠下去。

    后來想想也真是作孽,樓上不是有床么!

    第二天一早我醒了,不是背陽光晃醒的,不是被鬧鐘吵醒的,更不是被尿憋醒的,而是——被濃煙嗆醒的!

    “韓千洛你燒房子啊!”我脫口而出,然后也愣住了!

    不是韓千洛……

    還好沈欽君沒有聽到,他盯著熏紅的雙眼從廚房間里探出頭來:“你醒了啊?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你燒房子啊?”我有點心虛,底氣不足。

    “我想幫你做早飯,然后就——”

    我真是氣得快吐血了,早飯什么 早飯什么的可以出去買啊!你一個連冰箱的冷凍冷藏都不分的直男癌患者,搞什么貼心真人秀啊!

    我趕緊下地去處理那一片狼藉的廚房,一邊默默吐槽:“韓千洛的家居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弄壞了要賠的!”

    沈欽君板著臉:“你別再提他了行么!今天就給我搬回去!”

    我關掉瓦斯,冷冷的瞄了他一眼:“沈欽君,你失憶了是不是?你忘了我們下周要去離婚的么?”

    “可是——”他扔掉手里那黑乎乎的鏟子,一把抱住我的肩:“我以為你已經愿意原諒我了!”

    “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事!”我推開他:“我承認,我對你是有感情的,養只貓死了還會哭三天呢。

    不管我現在愛不愛你,我總還是懷著你的孩子。但是,姚瑤怎么辦?

    她在,我就不能安生。我姚夕寧可把你沈欽君從心里徹底拔了,哪怕讓那傷口淌血淌一陣,以后……就再也不會痛了。

    但我堅決不要三人行!”

    “我會想辦法。”沈欽君低下頭。

    “想什么辦法?”我冷笑:“她從地獄里爬出來要來收割你的愛,你跟她說我不愛你了,我愛上你妹妹了。

    你不怕她宰了你啊?”

    “她就是宰了我,我也愛你。”沈欽君擰著眉頭道:“姚夕,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等我。

    我今天就回去攤牌,周一早上,我會帶著離婚協議,在你面前親自撕毀。”

    我沉默。

    “你不信我么?”他抱著我的肩膀:“姚夕,再信我一次好不好。你今天,不是要跟朋友聚會么?你好好玩你的,剩下的交給我來辦。”

    “好……”我終于點頭:“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總之我不要那個女人再出現再我的生活里。”

    “我答應你。”沈欽君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那我先走了,這里亂七八糟的……還是你一個人慢慢弄吧。我……在這也只會添亂。”

    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啊!我心說。

    “唉,等等!”我突然叫住他:“你可別一時沖動,把我姐給殺了哦!”

    沈欽君笑了:“開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我……就隨便說說。”我捏了捏拳頭:“話說,你那輛車,好像——”

    咬了咬唇,我有點猶豫。

    “怎么了?”沈欽君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也沒什么,我上回開過,你那車該保養了。”

    “才去做過啊?allen上周弄的。”沈欽君貌似聽不明白我的話。

    “我就問一下,你的車,恩……以前換過漆?”

    “哦,我媽有次開過,跟人家撞腰了。那時我在國外呢,她又不懂,還以為補漆就是要全部刷一遍。

    想著銀灰色看著舊了,就給弄成白的了。”沈欽君隨口解釋了一句。

    我哦了一聲,將他送出門。

    收拾完杯盤狼藉的廚房,我從冰箱里取了豆奶熱熱喝掉。忙活了一整個早上,我才得了閑空想想這個問題——

    我,希望沈欽君解決掉姚瑤的問題么?

    且不說姚瑤是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會不會在我未來的生活里鋪滿荊棘——單純從我的心意來衡量,如果沒有姚瑤,也沒有孩子,我……還愿意跟沈欽君一起生活么?

    有人說,當你已經開始考慮你愛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多半就是不愛了。

    沈欽君他不了解我,不疼惜我,不懂我,不在乎我。他跟我沒有共同語言,共同愛好,共同專業,共同圈子,甚至沒有相同的出身和同年。

    他不像湯緣和代維那樣可以無話不談,不像韓千洛那樣可以無所不能,更不像周北棋那樣可以無所不包容——

    更重要的是,離開他的這近一個月時間里,我發現我竟然沒有絲毫的不習慣!

    所以我想,如果我失去了對他的愛作支撐。那我還有什么意義跟他生活在一起呢?

    上午在家整理了一下家居,把幾件不好洗的衣服送去了干洗店。然后我去超市買了點食物儲備,途徑一個小小的寵物店,我看到爬來爬去的烏龜,不由自主地上揚了嘴角。

    后來我偷偷在網上查了查,那只不停被韓千洛當鉛球一樣往外丟的龜——尼瑪真的是陸龜啊!

    你丫那叫放生啊?那是殺孽啊!

    然后一時沖動的我,花了二十五塊錢買了一對巴西龜回來。

    我問老板能活多久,老板說,看你怎么養。養得好,它能送你走。

    我:“……”

    我捧著烏龜和一袋子零食回家,進屋的第一件事不是把食物放冰箱,而是想著怎么給這兩只龜起名字。

    想了快一個小時了,最終敲定一只叫千千,一只叫洛洛。恩,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然后就發現,袋子里的冰激凌都特么化成尼加拉瓜大瀑布了。

    下午我睡了一覺,昨晚蜷在沙發上都快變成干尸了。腰酸背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沈欽君那個死人用什么給硌的。

    然后我起來看了會育兒的書,趁著陽光給自己沖了杯花茶。五點一刻的時候接到了湯緣的電話。

    “夕夕,什么時候出發?”

    “恩……”我想了想路線:“要么還是你來接我吧,順路,我就不開車了。請柬上說是七點半開始,咱也別去太早了。

    我先洗個澡化個妝,要么你六點半前過來就成——哦,對了,昨天跟阿蕊也說了,順路的話,你可以先去接她。”

    掛了電話以后,我開始捯飭自己。孕婦不能用尋常化妝品的,所以我只用了點無激素的bb霜,基本上算是素顏朝天了。

    這一整天下來,我刻意不去時時盯著手機看。但是沈欽君就跟石沉大海一樣,一個動靜也沒有。

    說實話,我真的有點擔心了。

    但郁悶的是,我壓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能解決掉姚瑤,還是希望他不能解決掉。

    好像又回到了愛與不愛的怪圈里,腦子又要爆炸了。

    管他呢,今天先去high吧!

    六點一刻多的時候,湯緣來了。

    “阿蕊呢?”我看她只有一個人,沒見到那小丫頭的身影。

    “別提了,那小東西,”湯緣吐槽她一句:“我都等在她家門口了,她火燒屁股地跑出來,說給程風雨的禮物掉在公司了。自己打了輛車跑回去取,叫我們先過去別等她。”

    “今天公司有人么?不會有什么事吧?”我多問了一句。

    “周日啊,可能有幾個值班的吧?”湯緣把我帶上車:“別想了,北棋說他已經快到了,咱也出發吧。”

    我哦了一聲,也沒再說什么。但隱隱的,就是覺得這個眼皮怎么老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