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彩蝶還帶些僥幸心理:“我也不知道。”

裴老夫人剛收好的匕首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她手里,冰涼的刀抵在她的脖頸:“不知道,那你沒有必要再活著了。姑奶奶羅剎判官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羅剎判官?是五十年前某個男扮女裝的捕頭的名號,能止小兒夜啼,令人聞風喪膽。

孫彩蝶不太聰明的腦子仔細想了想,年齡倒是真對得上。

她越發抖如篩糠:“我說,我說!我們在趙婉月酒里下了毒,打算趁著今天人多,讓她身敗名裂。”

趙婉月驚恐、緊張又委屈:“是誰指使你這么干的,我做錯了什么,你們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害我?”

看著裴老夫人手里明晃晃的刀,孫彩蝶哪里還扛得住,閉著眼睛說:“是國公夫人,是她讓我找的人,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你休了,拿到你的嫁妝。”

趙婉月聽了,連連后退:“不可能,母親對我極好,把我當親女兒一樣,這十多年來,我也把她當親生母親一樣小心伺候,任勞任怨,她怎么會用這樣齷齪的法子陷害我,你胡說!”

孫彩蝶哈哈大笑起來:“她把你當親女兒,你配嗎,你男人都是個野種,她會把你當親女兒?她做夢都想殺了你們,我才是她嫡親的女兒,這國公府的榮華富貴都是我的,你們最好放了我,不然我母親不會放過你們的。”

裴老夫人瞠目結舌:“你母親是劉氏,你是認真的嗎?”

她絕對不信,有親女兒親自給自己母親找姘頭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如何能在鎮國公府來去自如,老太婆,最好對我客氣點,我的親生父親也手握重權,也許等我當上鎮國公府嫡女后會賞你個全尸。”

趙婉月故意激她:“你胡說,博文是國公府的嫡子,將來是要繼承國公府家業的,你一個陰溝里的臭蟲,休要在這里胡言亂語。”

孫彩蝶喋喋不休:“要不是因為蘇博文是個男孩,早就跟他那短命的娘一起死了,他才應該活在陰溝里,永遠不見天日,我才是國公夫人的親生女兒。”

蘇曉曉縮在蘇靈溪懷里,淡定的看著,心里卻暗暗叫好:【這吐真符果然好用,會說你就多說點兒。】

蘇靈溪這才知道為什么孫彩蝶會把劉氏老底都抖出來了。

唐老夫人聽了這話,心里咯噔一下,激動的問:“你再說一遍,蘇博文是誰的孩子?”

孫彩蝶明明知道不能說,可就是控制不住嘴巴:“他是國公爺正妻唐秀兒的孩子,我娘當初見正妻懷孕,不甘心,就騙國公爺她也有了身孕了,趁國公爺出征之時,她去母留子,若我是個男孩,蘇博文斷然活不到今日。”

唐老夫人聽完,激動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秀兒不是難產而死,她的孩子還活著,這是真的嗎?

萬萬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

趙婉月和齊氏都注意道了唐老夫人的異樣,都悄無聲息的上前一左一右的護在老太太身邊。

裴老夫人也被孫彩蝶的話氣了個半死,她扼住了孫彩蝶喉嚨:“你說什么,唐秀兒是被那個賤妾害死的!”

她雖然和唐老夫人多年不來往,可在她心里,唐秀兒就是她的親侄女兒。

孫彩蝶被掐得喘不過氣來,一個勁兒的點頭,可暴怒之下的裴老夫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手上力度不減,嘴里一直質問:“說不說!”

眼看著孫彩蝶快要斷氣了,蘇靈溪才適時的說:“裴老夫人,也許是因為你掐著她的喉嚨,她說不出來!”

裴老夫人這才后知后覺的將孫彩蝶往后一推,呵斥道:“說!”

孫彩蝶很恨道:“國公爺心里只有唐秀兒,母親若不如此,只怕永遠也無出頭之日了!”

裴老夫人都快氣炸了,一腳踢了過去:“黑心肝的玩意兒!”

唐老夫人硬撐著沒讓自己倒下,冷冷的說:“紅葉,去審劉氏,還秀兒一個公道!”

裴老夫人這才丟開了孫彩蝶,輕聲細語的對唐老夫人說:“如萍,你別動氣,孩子還在,這是好事,咱們一起把事情弄清楚。”

蘇曉曉打了個哈欠:【看來真相就要大白了,本來想等我能說話再收拾她們的,誰知道娘親和兩個祖祖那么厲害,這就破案了,沒我啥事了!】

趙婉月心中感慨,若不是曉曉你,娘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如何還能查出你父親的身世,厲害的是你呀。

趙婉月到底不想這些齷齪的事情污了兩個女兒的眼睛,她對蘇靈溪說:“靈溪,妹妹困了,你帶妹妹去睡覺,這里的事,大人會處理!”

“可是母親,這里!”蘇靈溪不放留母親一個人。

唐老夫人朝趙婉月贊許的點了點頭,孩子在這確實不合適,她慈愛的說:“去吧,這里有我和裴老夫人呢,不會叫你娘吃虧。”

老人家都開口,蘇靈溪便不再堅持,行了個禮說:“那就有勞兩位夫人了!”

蘇曉曉努力瞪大眼睛:【不要,我不困,我扛得住,我還要看劉氏親口認罪呢!】

蘇靈溪好言勸慰:“曉曉,母親還有事,咱們要乖乖聽母親的話。”

蘇曉曉無奈,手指在空中胡亂畫了幾筆,往劉氏屋里一丟:【要走也得先給劉氏下個吐真符,讓她把自己做的缺德事全都吐出來。】

蘇靈溪拍了拍曉曉:“妹妹真乖!”

看著蘇靈溪帶曉曉離開,唐老夫人才在趙婉月和齊氏的攙扶下來到了劉氏的院子。裴小夫人也打算去扶自己婆婆的,可裴老夫人一把提溜起癱在地上的孫彩蝶,咋咋呼呼的說:“帶著這貨去對質!”

裴小夫人抽回伸到一半的手,冒昧了,難怪公公怕她呢,婆婆可是太虎了。

劉氏如今已經穿上衣服,被裴老夫人身邊嬤嬤帶人看著。

唐老夫人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問道:“劉氏,我女兒唐秀兒到底是怎么死的。”

劉氏面露驚慌,心虛的說:“她是難產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