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集團倒得很突然，以至于庫存的幾千塊石頭都沒來得及賣出去，就被金陵商界除名了。
這些石頭，也被以二十億的債務價格，抵給了金陵銀行。
此前梁氏集團和趙氏集團已經前去買走了一批，但聽梁天磊說，剩下的也還有三四千塊。
金陵的原石，一般是從南省進購，可南省距離金陵兩千多公里，公司初建，短時間內，方毅抽不出身去買石頭，如今金陵正好有，自然更不會舍近求遠。
這些石頭就算價值不高，但精挑細選一些來充實一下門面，也還是不錯的。
方毅高中畢業的暑假便學了車，雖然一直沒開過，如今開起來有些生疏，但以他的學習能力，在梁天磊的指點下，很快便掌握了要領，花了二十分鐘，將車平穩停在金陵銀行門口的停車場后，他和梁天磊一道走了進去。
堆放原石的庫房在這間銀行的三樓，以原石價格的不同，分成了ABC三個區，A區的石頭最便宜，質量也不怎么樣，是所有人都可以進的區域。
B區原石價格較貴，質量也比較高，C區則更貴，質量更高，要進BC兩區，都需要身份證明，當然不是普通的證明，而是要證明你足夠有錢，買得起，并且會批量買。
畢竟這兩個區域的玉石，本就是為了批量賣給玉石商的，普通人買一塊兩塊，手續太繁瑣，銀行不希望在這方面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所以只對批量購買的客戶開放。
“你先在A區逛著，我去找銀行負責這兒的經理開個證明。”
上了樓，梁天磊對方毅說道。
方毅點了點頭，便兀自在A區閑逛起來。
這里的石頭，大多都是蒙頭料，很便宜，最貴的也在三千以內，普遍價格四五百，有不少人都在這里逛悠觀察著，不過基本都以退休老人為主，年輕人倒沒見著幾個。
方毅在A區走了一圈，并沒發現特別有價值的原石，看來梁天磊說得沒錯，好石頭都被挑走了，就算還有，也都在BC兩區。
“哈哈，就你了！”
方毅正無聊的逛著，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大笑，轉過頭，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看著一塊十來斤的蒙頭料大笑，一邊笑，還一邊伸手去抱石頭。
“哎喲！”
他剛把石頭抱起，正要好好打量一番，不知是力有不逮，還是沒拿穩，石頭竟掉了下去，老人大驚，眼看石頭就要砸在他的腳上，周圍人都不由驚呼。
方毅離得不遠，見狀，眼睛微瞇，快速上前，伸出一只腳，將立刻要落地的石頭給掂了起來。
“好身手！”周圍見到這景象的人，紛紛贊嘆。
眼看方毅一腳掂起十多斤重的石頭，穩穩拿在手里，先前還嚇了一跳的老人，也不禁神情驚訝。
“小伙子身手不賴啊，多謝了。”他上下打量著方毅，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道了一聲謝。
“不客氣。”方毅輕輕點頭，將石頭遞過去。
“觀察了半天才挑中這塊好石頭，一時得意忘形，讓你見笑了。”老人接過石頭，自嘲道。
聽到他自言手中是塊好石頭，方毅下意識的將目光移了上去。
“小伙子，你也是來買玉石的？”見到方毅目光盯著自己手中的原石，老人問道。
方毅點點頭。
老人見狀，來了興致，揚揚手中的石頭，道：“既然你也是來買原石的，那必然有幾分眼力，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塊石頭不錯？”
他說著，面上不掩喜悅，頗有幾分炫耀之意。
退休老頭兒老太喜歡撿漏的心理方毅也清楚，見老人興致高昂，自不會說不好，他笑著點點頭：“是挺不錯，但這塊更好。”
他隨手指了指腳下一塊蒙頭料。
“這塊？”
老人聞言，投過去好奇的目光，只見方毅說的那塊石頭有人頭大小，其上布滿了青苔，這一看就不是礦山里開出來的，這有啥好？
他皺了皺眉，面上露出質疑的表情。
“方毅！”梁天磊從遠處跑來，叫聲響起。
方毅見他出來，知道必是手續辦好了，沖老人點頭，示意告辭后，急忙走了過去。
“弄好了，咱們去另外兩個區吧。”梁天磊說著，帶著方毅進了B區。
老人本以為方毅只是和自己一樣，來A區閑逛撿漏的，見他進了B區，不禁面露詫異。
B區的原石價格可都在萬元以上，普通人還去不了，一般只有玉石商才能進去，畢竟里面的石頭就是批發賣給玉石商的。
可方毅這么年輕，看起來不像玉石商啊。
“老領導！”
老人正想著，突然聽到一聲喊，轉過頭，就見到一個年約五十，穿著打扮都一絲不茍的中年男子快速走過來。
“我上個廁所回來，您就沒影了，原來在這兒，怎么樣，有看好的石頭么？”中年男子笑著問道。
“這塊。”老人揚了揚手中的原石。
“既然您有中意的，那咱們現在就去開？”中年男人提議。
所有買了原石的人，都巴不得立馬把石頭開出來，看看里面到底有沒有玉，老人也不例外，所以聽了這個提議后，他立馬就點頭答應。
不過臨走時，他看了眼方毅先前指的那塊石頭，略一思量：“把這塊也拿上吧。”
......
“我答應給你們集團看的石頭，用不用今天買？”
走進B區，方毅問梁天磊道。
“不用不用！”
梁天磊急忙擺了擺手：“許氏集團留下來的石頭，都已經被人挑過一圈了，就算還有好的，也絕不多，而且可能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可不想把那十五個名額給浪費在這兒。”
雖然方毅承諾保證給梁氏集團看的每塊石頭利潤都在億元以上，但一億一千萬是億元以上，十一億也是億元以上，這兩者誰更多，傻子都知道！
好不容易得來這十五個名額，他必須得將利益最大化。
梁天磊的想法，在方毅意料之中，聽對方這么說，他也不多問了，兀自看著場中的石頭。
BC兩區是連在一起的，B區玉石價格基本都在萬元以上，百萬以內，而C區，則都是百萬以上的。
雖然梁天磊說這里的玉石已經被各種各樣的玉石商挑過，但也還是有不少頗具價值的原石沒被買走，方毅隨便看了幾塊，都挺不錯，告訴梁天磊這里面還有不少好東西后，后者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厚。
不過很快，這濃厚的笑意就凝固在了他的臉上，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
“趙伯修？你也在這兒？”看到迎面走來的趙伯修，梁天磊眉頭大皺，方毅更是神情冷漠。
趙伯修也沒想到在這兒會碰到梁天磊，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他驚訝的。
最讓他驚訝的，是方毅也在這兒，而且，他倆竟然同行！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看著兩人，趙伯修眼中閃過一抹狐疑。
他之前派人調查了石王展的事，身邊的人都猜測是方毅幫了梁天磊，可他根本不信。
方毅哪有那本事？再說，以他的身份，又怎么會和梁天磊扯上關系？他覺得是手底下的人多疑了，可現在，親眼看到方毅和梁天磊出現在這里，他內心的想法，不得不動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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