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捷定定的看了著眼前這個神色平靜,眼神鎮定的小女人。
一時間竟說不出來自己心里到底是酸多,還是怒多。
她還在生自己拉黑她的氣。
這是他明確能夠知道的事。
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去補救。
他做不到低頭。
他想做的是讓她低頭。
要她跟自己一樣在意。
薄唇抿直一瞬,秦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病房。
葉盞卿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挽留。
收拾好藥,葉盞卿放在褲腿,扶著墻進了里間。
“怎么了?”
姜江見她這個樣子,頓時急的要從床上起來。
“躺下,我沒事,扭了一下,剛上了藥。”
“怎么搞的啊。”
“不知道,沒什么太大的印象了,你怎么樣?”
姜江聞言生無可戀的躺在病床上,眼底全是屈辱憤恨。
“我膽汁兒都要吐出來了。”
葉盞卿幫她掖被子。
“吃吃吃,吃出病來了吧。”
姜江沉默的把被子拉過臉,不敢去看她,悶悶道:
“我也沒想到啊,我平時都不會這樣。”
葉盞卿懶得理她,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給她削蘋果,姜江小心翼翼的透過被子去看她。
“葉媽媽,別生氣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葉盞卿轉過身不去看她。
姜江委委屈屈的揭開被子,用腳去夠她。
葉盞卿一巴掌拍在她腳上。
“打這么疼!”
“給你長長記性。”
姜江撇撇嘴,“我知道了。”
葉盞卿轉過臉去看她,眼里又生氣又煩躁。
“我不是管你,是你真的嚇死我了,我看見你那樣,整個人都傻了。”
姜江笑嘻嘻的看向她,“我知道你疼我。”
葉盞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頓了頓之后道:“要不是秦捷,也不能這么快到醫院就診。”
“是啊,早知道秦捷名頭大,沒想到跨省也能有人這么捧著,咱這么后門走的……真囂張啊。”
姜江感嘆道。
葉盞卿把蘋果遞給她,緩緩道:“這次是真虧了他,本來就欠他的,現在又是一筆賬。”
“不是你說,這個秦捷也真是奇怪啊,忽冷忽熱,忽近忽遠,又有求必應,到底是個什么心態啊。”
“我不知道,但總是,欠人情還就是了,其他的能不牽扯就不牽扯。”
葉盞卿淡淡道。
“嗯,說的是。”
葉盞卿幫她把床位抬高,又給她墊了個枕頭。
“回榕市之后再扎一次針,差不多就好了,最近吃的都清淡一點,應酬也別去了。”
姜江一臉苦色,“我是真沒想到啊,聽上去沒什么存在感的病竟然差點要了我的老命,又吐又泄的。”
“那有什么辦法?誰讓你饞的。”
姜江委屈巴巴的啃蘋果。
得知姜江進了醫院,榮騰第一時間打來電話問候。
要是放在平常,姜江肯定會趁機裝一裝,但今天她實在沒精力跟他應付,敷衍了幾句話就掛斷電話。
榮騰討了個沒趣,悻悻的掛斷電話,女兒榮語關切的問道:“爸爸,姜小姐沒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秦總親自照料的,還能讓她有事了?倒是你。”榮騰不悅的看向榮語,榮語面色一白。
“爸爸……”
“你能不能爭點氣,學學那個姜江。”
榮語眼底泛紅,“我不喜歡秦先生。”
“那祁澤言呢?祁澤言你總有興趣吧,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看他的眼神。”
榮語咬咬牙,“祁先生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榮騰面上浮現怒氣,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她,“有什么看不上的!你家世背影也不差,長得也不差,稍微動點腦瓜緣分不就來了嗎?”
“可是祁先生有很多女人。”
“哪又怎么樣?你只要穩坐祁家少奶奶這個位置就行了,別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面對父親強硬的態度,榮語眼眶發紅不敢反抗,榮騰見女兒哭,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抱住她,嘆息道:“爸爸在四十歲才有的你,你媽媽又走的早,爸爸心里當然疼你,只是你也長大了,有些事就是要趁早打算,你總是要結婚的。”
“我不結婚,我可以一輩子照顧爸爸。”榮語哭著道。
“說什么傻話。”榮騰呵斥道:“一個大姑娘成天跟爹混在一起傳出去讓外面人怎么看我?”
榮語抽泣著低下頭。
見女兒實在哭的難受,榮騰也稍稍放軟的語氣,用商量的口吻道:
“你要是覺得祁澤言放蕩不想要也行,那你看到做房地產的蔣總家小兒子怎么樣?今年正好30。”
榮語抬起淚眼瘋狂的搖頭。
“不要,他私下里很不檢點,有一次還想對我動手動腳。”
“這些富二代有幾個跟爸一樣的不亂搞的?你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那還不如選祁澤言,至少你還喜歡他。”
榮語心里難受至極,咬著唇認命的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努力讓祁先生喜歡我的。”
榮騰摸著她的頭頂,滿意一笑。
“這就對了。”
榮語眼淚止不住的流。
……
郵輪套房內。
“阿嚏!”
祁澤言抽出紙巾擦擦鼻子,“見鬼了,這么一會兒就感冒了?”
秦捷雙腿疊起,背靠床頭,手里拿著平板,淡淡的看著他,“真虛。”
祁澤言挑眉好笑道:“不是你之前吹了點冷風就感冒的時候了?”
“我是穿得少。”
祁澤言懶得說他,扯開話題。
“鐘姨生日快到了吧,你打算送什么?”
提到鐘美萍,秦捷眼神柔下來。
“還沒想好,去年送她的房子她也沒進去住,送的車也沒見她開過。”
“你住在香山別墅,她怎么可能出去住?咱們這幾個里面,鐘姨最疼的不就是你?”
秦捷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當然要疼我。”
祁澤言笑笑,眸子里的疼惜一閃而逝。
“你今年還是想點新奇的東西送給她吧,老是房子車子的,年年這樣有什么意思。”
“房子還是得送,車也得送。”秦捷淡淡道,“給她養老的要提前準備好。”
“她總不能照顧我一輩子吧。”
“鐘姨要知道你這么想的話,會傷心的。”
秦捷神色淡淡,“那就不讓她知道。”
祁澤言嘴角輕扯,“不說這個,鐘姨生日宴你要請葉盞卿嗎?”
秦捷手指一頓,目光垂下。
“她未必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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