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夜額頭青筋暴起,陰涼的目光盯著司琪,重聲警告著,“司琪,你若是抱著這個想法來的,就立馬滾蛋!敢威脅我姜凌夜的人從未出生過,我想要孩子多的是人給我生,不是你非你不可!”
他勃然大怒,周身彌漫著肅殺之氣。
司琪很久沒有見到過他發這么大的火了。
令她傷心的不僅僅是姜凌夜的態度,更是他的話。
的確。
以姜凌夜的本事,想要給他生孩子的人可以排起長隊。他孩子的母親,也未必非要是她不可。
從她跟著姜凌夜那天起,她就知道姜凌夜不是非她不可。
若他想要女人,多少女人都會前赴后繼的撲向他。
她以為自己控制的住自己的心,只放縱身,管得住心。
卻不曾想身心都丟了。
他可以大方和喬瑩瑩柔情蜜意,輕松的拿捏著她的生死。
她要的很簡單,只是錢。
如今她連錢都不要了,只要能救司睿的命。
這還不行嗎?
“我知道你不在乎我這一個女人,但請你看在這么多的陪伴上,救救司睿。”司琪放低聲音,放低姿態,幾乎將自己淹沒在塵埃里。
只求姜凌夜肯救司睿。
姜凌夜怒不可遏,他甩手起身站在窗口,冷漠至極的說了句,“滾!”
司琪喉嚨里灼燒般的疼。
尊嚴在人命關天顯得那么廉價。
她死死咬著后槽牙,緩緩的跪下,“姜先生,求你,救救司睿。只要你肯救司睿,讓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哪怕是讓她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讓她當牛做馬。
她都心甘情愿!
姜凌夜卻看也不看她,冷笑說了句,“你若是愿意跪,就去外面跪著。”
他背逆著光,看不清此刻他面上的表情。
只是陰涼的語調里,夾雜了太多的諷刺和陰涼。
司琪撐著地板站起來,她腳步有些虛浮,走到辦公室外朝著姜凌夜的方向,再度跪了下去。
她不要尊嚴,不要臉面。
只要姜凌夜肯松口救司睿,哪怕是讓她就此長跪不起,她也甘愿。
她不知在門口跪了多久,只知姜凌夜的門不曾開過。
“司小姐,姜總做的決定不是你能左右的。就算你跪到海枯石爛,姜總也不會心軟的。”陳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好言勸說著。
司琪執拗的盯著門口,聲音很輕,卻滿是堅毅,“我只有這么一個弟弟,就算讓我跪到海枯石爛,我也甘愿。”
她跪了太久。
久到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下肢的存在。
她本就消瘦的身體,看起來搖搖欲墜。
陳晨嘆息了聲,忍不住的說,“司小姐,就算姜總心疼你,可他還是……”
“陳晨!”
陰鷙的話語自辦公室里傳來門,聲音雖低,卻是充斥著濃濃的威脅和警告。
陳晨緊皺眉頭,無奈的嘆息了聲,不再說話。
這兩人都是過于執拗的,除非自己想通了,否則外人是勸說不動的。
司琪從天明跪到天暗,她一天沒有吃東西,姜凌夜亦是如此。
直至手機響起,她顫抖著手指接聽電話。
電話響起,聽到就是尹麗抽噎的哭聲,“司小姐,小睿,小睿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