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看了看食堂里面。
所有的工人群情激憤，地上灑滿了菜和菜湯，滿地狼藉。
“這到底出了什么事兒？！”楊廠長壓抑著心里的怒火，問了一句。
之前在現場苦勸的兩個主任，連忙湊上前來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饅頭里有頭發？菜里面有老鼠屎？”楊廠長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這要是真的，那也難怪工人們會鬧起來了。
尤其是菜里面有老鼠屎，誰敢吃？
這時候，傻柱也跑回來了，聽到這話，立刻站出來喊了一聲：“不可能！”
他分開眾人，走到楊廠長面前，說：“廠長，食堂做飯做菜都是我負責的，絕對沒有頭發和老鼠屎！我保證！”
旁邊一大爺的徒弟，站在人群中煽風點火：“傻柱，你拿什么保證？”
“就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保證嗎？”
“這可是有好幾個人吃出頭發和老鼠屎，這總不能是假的吧？！”
他的話，立刻讓周圍的工人一陣反胃。
于是馬上有人附和：“沒錯兒，食堂里這幫人良心都壞了！頭發和老鼠屎都吃出來了，竟然還死不承認？！”
“就是，臉都不要了！必須要通報處分。食堂換人！”
“對，換人！”
“食堂換人！！”
所有的工人，立刻又要群情激憤起來。
楊廠長臉色有些凝重。
工人要鬧事兒，群情激憤起來，他這個當廠長的也擋不住。
這要是真鬧大了，后果很嚴重。
保衛科的人就站在他身后，他卻絕對不能在這時候讓保衛科出面。
不然很有可能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傻柱本來就是混不吝，他一聽工人們說要換人，頓時就有些上火，說：“我看誰胡說八道？！”
“換人？換他大爺！”
“我負責的食堂，我能不知道？洗菜做菜，揉面做饅頭，我要求所有人都要洗的干干凈凈！誰能掉進去頭發？誰能把老鼠屎都能摻在菜里面？！”
“給人吃的東西，腸子爛了才會弄不干凈的東西！”
“我何雨柱干不出那么缺德的事兒！”
他就差詛咒發誓了。
饅頭里發現頭發，這有可能是揉面的時候，劉嵐不小心掉進去的。
但是說菜里面有老鼠屎，這個是真沒可能。
傻柱也許混不吝，也許有時候確實有些傻，但是他對他的職業很負責。
所有的衛生，他都會指揮食堂眾人每天不停的打掃。
菜都是清洗好幾遍，怎么可能會有老鼠屎？
有個工人看傻柱站出來，就冷笑一聲，說：“傻柱，缺不缺德你心里有數兒。”
“別詛咒發誓的，沒用！現在大家都吃出來了，你怎么說？”
這話一出，又激發了工人們的情緒。
大家都高喊：“對，都吃出來了還抵賴！這事兒必須給我們廣大工人一個說法兒！”
“沒錯兒！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情緒激動的，可都是鬧起來以后，嫌惡心直接打翻了飯菜的那批人。
花錢買惡心，這誰干？！
反正一個兩個的不敢鬧，但是現在大家一起鬧，怕什么？
趙家平在旁邊一直看著。
旁觀者清，他一看就是有人在鬧事兒。
而且還是隱藏在人群中，適當的煽動別人的情緒。
偏偏楊廠長當局者迷，還真以為是吃出了老鼠屎和頭發，所以不敢動用強硬手段。
于是站出來說議：“廠長，我覺得食堂的作用，就是讓工人們吃飽飯，能擼起袖子加油干。”
“老鼠是四害，老鼠屎說不定也帶著病菌。”
“這事兒往小了說，是事關廣大工人師傅的身體，往大了說，就是破壞我們國家的安全生產。”
“所以我建議，嚴查！”
這話一出，所有的工人都以為趙家平是站在他們那邊說話，心里就對趙家平又多了幾分好感。
一大爺的幾個徒弟，卻在人群中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趙家平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嚴查？怎么查？”楊廠長看向趙家平問了一句。
去廚房查查有沒有老鼠屎？
工人已經吃到了，就算去廚房查了沒有又能有什么用？
趙家平也沒辦法跟楊廠長說出自己的懷疑。
只能先站出來，對眾人說：“下面麻煩從饅頭里吃到頭發的工人師傅，站出來我看看。”
大家不明所以，誰吃到了頭發，難道還能留著給大家看不成？
都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這才有人站了出來。
看有人帶頭，就又有三四個人，也一起站了出來。
趙家平以前曾經在軋鋼廠天天學習維修，然后又檢修機器，所以工人們幾乎都認識。
這幾個人，他一眼就認出都是易中海的徒弟。
這下，趙家平心里就有數了。
那位癱瘓的一大爺，竟然還不死心，還要搞事情。
于是湊到楊廠長耳朵邊，小聲的說了一番。
這讓那幾個硬著頭皮站出來的人，頓時心里泛起了嘀咕。
楊廠長聽完趙家平的話，抬眼看了那幾個人一眼，看的那幾個人心里都發毛了。
這才說：“好，下面麻煩從菜里面吃到老鼠屎的工人師傅，站出來我看看。”
猶豫了一下，又有四五個人站了出來。
楊廠長一看，還是易中海的徒弟。
巧合的事情千千萬萬，但是不可能偌大一個食堂，吃到頭發和吃到老鼠屎的，都是易中海的徒弟吧？
這果然是有人指使人為的鬧事！
楊廠長瞬間就怒了，這種行為，跟騎在他頭上撒尿有什么區別？
這群人一起煽動工人們在食堂里鬧事兒，分明就是背后捅他這個廠長的刀子。
還有沒多久要過年了，一個國營大廠，工人們集體鬧事兒，傳到上級領導的耳朵里，他這個廠長還有什么臉面？
“來人，牛科長，帶著保衛科的人，把這幾個人都抓起來！”
“把他們都分開審問，問問背后指使他們的，究竟是誰？！”
楊廠長一聲令下。
誰也沒想到，廠長會是這樣的處理方式。
工人們詫異，易中海的徒弟們慌了神兒。
“憑什么抓我們？我們吃出老鼠屎，吃出頭發，還不讓說了？”
“就是，這事兒應該抓食堂的人，憑什么抓我們？！就因為我們是工人好欺負嗎？”
這幾個人，被抓的時候，又開始煽動周圍的工人。
工人們一聽，又開始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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