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平?他害了師父,竟然還敢到軋鋼廠來?還真以為我們這些徒弟是面捏的嗎?”
“就是,師父被他害的都癱了,我去醫院看了一眼,師父連自己翻身都不行,被害慘了。”
“沒錯兒,要不是因為趙家平,師父能被通報處分和批評嗎?”
“說的對,讓師父給一個毛頭小子賠不是,師父生氣,這才氣爆了頭里面的血管,要不然也不至于癱了?!”
這幾個人看著被眾人歡呼歡迎的趙家平,都冷哼了一聲。
不過,這些人都知道楊廠長跟趙家平關系好,還有謝輝明,杜福友,楊兆波。
這些人都跟趙家平關系匪淺,無論其中任何一個,都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工人能招惹的。
“你們說,我們怎么給師父報仇?”
有人小聲問了一句。
剩下的人就都沉默了。
報仇?他們可不敢,讓楊廠長知道了,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有什么能力?別報仇不成,再把自己搭上。”
“對對對,沒錯兒,有楊廠長給趙家平撐腰,我們可惹不起。”
“就是,還是先別管趙家平了。師父不是說,要我們找茬傻柱嗎?先干這個吧。”
按說傻柱也不好惹,但是,法不責眾,他們早就商量了好了,要十幾二十個人一起發難。
傻柱又能把他們怎么樣?
敢當眾動手,那就更罪加一等。
商量好,這幫人就開始干活,畢竟都是有生產任務的,完不成,又要被小組長臭罵。
趙家平借調回到軋鋼廠檢修進口機器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廠。
傻柱也得到消息,要他中午去小食堂做招待宴。
這對他都不是事兒。
大食堂這邊,監督眾人備菜,然后做飯。
大鍋菜,不需要什么技術含量。
尤其是冬天,無非就是白菜蘿卜之類的,燉出來,里面稍微帶點兒油水,就已經是比普通人家里的菜好吃了。
不會出什么問題。
所以傻柱安排好以后,就帶著他自己的廚具,外加四個空飯盒,去了后面的小食堂。
這幾天,因為想著要給馬紅霞補充營養,所以傻柱特別喜歡做招待宴。
那飯盒,原本是兩個的時候居多,最多做的菜多,也就是裝三個。
就這幾天,傻柱是瘋了心了,每次都是裝四個。
弄的參加招待宴的領導,總覺得招待檔次下降了。
不過都是領導,也不缺吃的,所以誰也沒有計較。
傻柱走了以后,大食堂這邊,就是馬華還有劉嵐等人負責了。
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眾人負責,也就是負責打飯,后續收拾衛生等等。
這一套,所有人都很熟悉,一般不會出什么意外。
但是今天,意外卻出現了。
一大爺的徒弟,在打飯的時候,有幾個在饅頭里咬出了頭發絲,有的在菜里面,發現了老鼠屎。
“食堂就是這么對我們工人的嗎?花錢買的饅頭里有頭發,花錢打的菜里面有老鼠屎。這是要吃死我們嗎?”
“就是,食堂這是要毒害工人!拿著那么高的工資,天天卻不干人事兒!傻柱呢?讓他出來!”
“沒錯兒,讓傻柱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有十幾二十個煽動的,說有頭發有老鼠屎,剩下的工人,怎么還敢吃飯?都被引爆了情緒,開始鬧騰起來。
上萬人的大廠,到了吃飯時間,食堂里的人自然不少。
隨著人越來越多,眾人的情緒也被點燃,紛紛加入聲討的行列。
這個時候,楊廠長已經去后面的小食堂了。
李副廠長據說出去辦事兒了,也不在廠里。
食堂主任出去跑采購去了。
所以有人找了半天,就找了兩個不太相干的主任,在食堂苦口婆心的勸著。
而小食堂這邊,飯菜都已經被端上桌了。
雞,魚,肉,應有盡有。
楊廠長笑呵呵的熱情招呼:“來,小趙,雖然你現在是廢品站的副站長了,但是我還是覺得叫你小趙親切。”
“你嘗嘗何師傅做的這條魚,味道絕對是一絕。”
趙家平的視線,就順著楊廠長手指的方向,看了盤中的那條魚一眼。
不過越看他越覺得怪異。
這條魚放在魚盤子里,不是一整條,而是被剁成了一段一段的。
如果這樣是容易入味,那倒也罷了。
可傻柱擺盤有意思,魚段是間隔開擺放的,空出來的中間,都放了一些肉片兒,香菜之類的。
看上去,就是一條魚被分尸一樣,怎么看怎么別扭。
再細看了兩眼,趙家平明白了。
傻柱這么做,就是為了怕被人看出來,魚少了兩三段。
再想到傻柱樂呵呵拿回四合院的飯盒,趙家平什么都明白了。
只是這傻柱,瘋了嗎?一條魚就少了這么多?
不等他伸出筷子,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有人焦急的喊:“楊廠長,出事兒了。”
一個車間主任,著急忙慌的跑進來,然后看到楊廠長,趕緊說:“食堂里不少工人鬧事兒,打飯的窗口玻璃都被砸了,廠長,您趕緊去看看吧。”
“什么?!”楊廠長頓時就臉色嚴肅起來。
工人鬧事兒可是大事兒,處理不好,那可就是天大的影響。
“走,我馬上過去處理。”
楊廠長來不及詢問原因,趕緊快步走了。
傻柱一聽食堂出事兒,那可是他的地盤,也顧不得繼續上菜了,帶著圍裙,跑著沖出了小食堂。
“也不知道出什么事兒了,家平,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楊兆波擔心的問了一句。
今天趙家平是客,所以要詢問一下趙家平的意見。
趙家平當然沒意見:“走吧,去看看。說不定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
杜福友和謝輝明當然更沒有意見。
幾個人也快步從小食堂出來,直奔大食堂。
大食堂里,被煽動情緒的工人,有兩個愣頭青已經失去理智了,砸了玻璃不說,正沖進后廚里面,要掀翻大盆里面的菜。
正在這關鍵時刻,楊廠長趕到了:“住手!”
帶頭鬧事兒的幾個人,一回頭看到是一臉嚴肅的廠長,頓時就老實了。
那菜盆,也就沒被掀。
人群中的幾雙眼睛,看到菜盆沒被掀掉,對視了一眼,暗道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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