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淑貴妃追封,云襄沒氣了 > 第545章 沈瑾
回京之后,幸兒被直接送到了宮城,至于銀珠,百草堂總是要有人守著的,白蓁蓁讓晚晚進宮照顧幸兒,等幾天后,將百草堂交給其中一位坐堂大夫手中,銀針也會進宮。
百草堂的大夫們還不知道自家的謝大夫有那么大的身份,只聽著銀珠說:“謝大夫要嫁人了,這百草堂就先交給劉大夫。”
劉大夫是個老頭,醫術也很好,從前最不服氣白蓁蓁的就是他,覺得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厲害。
現在最佩服白蓁蓁的也是他。
“謝大夫還回來嗎?”劉大夫問道。
銀珠想了想,應該是不回來了吧,成親之后就是皇后,大景的陛下怎么會讓自己的皇后拋頭露面來診病?
“謝大夫嫁的家人有些嚴格,恐怕婚后,就不能出來行醫了。”銀珠道。
眾人皆是遺憾。
“那我們能去看看她嗎?共事多年,她要成親了,我們也該恭賀。”劉大夫道。
銀珠開始惆悵了。
她倒是很想讓這些大夫們去,但是,封后大典,是誰想去都能去的嗎?
“謝大夫的夫家有些……嚴格,恐怕到時候也去不了。”銀珠道。
劉大夫不干了:“銀珠姑娘,謝大夫到底嫁了個什么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好歹也是京城第一神醫,娶她那人怎么如此嚴苛,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就是,”另一位大夫也說,他的神情十分嚴肅,“銀珠姑娘,你可得勸一勸謝大夫,不要因為有了孩子,就放低要求,嫁個什么隨便能接受她的人。”
銀珠哭笑不得。
——放低要求?
她這要求要還算是低的,這世上簡直無人可嫁了。
“嗯,大家的意見我都知道了,我會告訴謝大夫的。”銀珠深吸一口氣。
看來公主得回來一次,跟這些大夫們說一說。
“對對,我們年紀大,都是過來人,得勸勸她。”
“還有幸兒呢?那孩子小,可別被虐待了……”
銀珠越發哭笑不得了,越說越離譜了。
她安撫好所有大夫們,心中也覺得暖暖的,要是公主嫁人之后,還能繼續行醫就好了。
這間百草堂,她實在是有些舍不得。
她想,公主也一樣舍不得。
*
沈宴把張寒淵綁起來,連同一封信,一起交還給大楚的皇帝。
沿途讓人好好看著,半點錯露都沒有出。
“你就這么把他放了?”白蓁蓁好奇的問他。
沈宴道:“不然呢?還留他吃飯嗎?”
白蓁蓁忍不住笑:“真這么順利就放了嗎?”
“他畢竟是大楚的官員,我囚著他,影響兩國關系。”沈宴繃著臉。
“哦~”白蓁蓁若有所思,“那你給我那個皇帝爹寫的信里面,都是什么內容?”
“也沒什么,”沈宴淡淡道,“就是張寒淵自己的畫押,他是如何對四公主不敬,準備了什么東西,做成了哪些事情,沒做成哪些事情。想必回去之后,大楚的皇帝不會放過他的。”
“他那么輕易就肯告訴你?”白蓁蓁問,這畫押也太簡單了。
“不容易。”沈宴輕笑。
白蓁蓁眨眨眼。
“割了幾片肉,”沈宴頓了頓,道,“幾十片吧,不致命。”
然后再用鹽水潑他,潑完了,再拿燒紅的簽子插進去。
不過這些,就不用告訴白蓁蓁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敢覬覦他的人。
白蓁蓁猜到了幾分,知道他有意瞞她,也不繼續問,換了個話題:“這日子定的還挺好,只是一個月,禮部來得及嗎?”
“當然,之前承明帝和淑貴妃的葬禮,也不過用了不到十天就能打理的井井有條……”說到一半,沈宴停了下來。
要是他沒記錯,那些葬禮不是禮部官員操辦的。
是沈瑾。
他看了看白蓁蓁,握住她的手:“我先前以為你死了,做了一些過激的事情。”
白蓁蓁聽說了,那時候沈瑾剛登基沒多久,他直接沖到皇宮里,把安樂給殺了。
之后又屠了靖王原來的府邸,再之后,殺了云出岫和蕭婉兒。
最后把沈瑾給囚禁。
這也是為什么,她還沒有恢復第一人稱記憶的時候,不想回到他身邊的原因。
“沈瑾不想做皇帝,最開始登基,也是因為承明帝的兒子只剩下他一個。”沈宴現在想起來,對他也有一些歉意。
沈瑾那時候就說,他對皇位沒興趣,要把皇位讓給他來做。
他當時拒絕,后來又因為白蓁蓁得罪了他,逼得他不得不維護皇權的尊嚴,最后還取而代之。
“要不……”白蓁蓁沉默一會兒,這皇帝的位置還能讓回去嗎?
顯然是不能的。
這四年里,大景輕徭薄賦,得到了休養生息。
充分證明了沈宴的治國之才。
皇位這種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總不能因為自己覺得對不起沈瑾,就拿天下子民開玩笑。
當晚,白蓁蓁和沈宴去了凌王府。
沈瑾囚禁于此處,不得擅出,服侍的下人們也不多,他在此處困了四年。
再見到人的時候,他長了一圈胡子,頭發長長的落在身后,顯然是很久沒打理過了。
偏偏人看起來還算干凈。
沈瑾背對著他們,在亭子里喝酒,腳步聲逼近后,他也沒回頭,而是淡笑一聲:“四年了,你終于要殺我了?”
白蓁蓁道:“凌王殿下,好久不見。”
沈瑾一怔,終于回頭,看到白蓁蓁的那一刻,簡直難以置信。
“你沒死?”他在凌王府被困了很久,接收不到外面的消息,看到現在的白蓁蓁,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白蓁蓁看到他滿臉的胡子,忍不住有些滄桑:“是,我沒有死。”
沈瑾驟然起身。
沈宴看著他:“蓁蓁是不久前才回來的,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她活著。”
沈瑾自嘲的笑一聲:“你知道她還活著,可你殺了蕭婉兒。”
沈宴沒說話。
這些年,沈瑾從未怪他囚禁自己,也沒怪他取代自己。
他一直清楚自己不是當皇帝的料。
可他最難接受的,還是蕭婉兒死了。
她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
那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