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十夜老僧命人掌燈,鳴沙山頂被燈火點亮。
世尊像在月光和燈火的映照下顯得迷蒙莊嚴,現場有些安靜,因為林孤承認了,他便是魔。
古河有些意外,他看著林孤道:“你即為魔,拔魔當誅。”
燈火的陰影在林孤的臉上跳動,他看著古河,沉聲道:“敢問大師,眾生是否皆可成佛?”
“眾生有心,一念成佛。”
“再問大師,魔可是眾生?”
“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人魔妖鬼,皆是眾生。”
“那魔能否成佛?”
“若能放下執念,魔自然成佛。”
“既然魔乃眾生,魔能成佛,大師為何要殺我?”
“你能放下執念么?”
“如何放下執念,大師可能渡我?”
古河目光微沉,輕嘆了一聲:“你的執念太強,貧僧修為不夠,渡不了你,只能斬你。”
“呵!”林孤笑出了聲:“大師斬我,便能滅我執念么,如若是這樣,為何當年初祖拼著身歸混沌也只能將血潮封在思界之中,難道大師覺得自己可以比肩初祖,還是大師認為自己比初祖更強?”
古河的身體微微顫抖,林孤的話是在誅心,古河知道,但是他無法反駁,與初祖比肩,那是笑話,比初祖更強,世尊都不敢說這樣的話。
“阿彌陀佛,貧僧跋扈了!”
林孤知道古河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為誅魔而來,卻發現就算斬了他也無法斬滅血潮,而且若無他的身體鎮壓,血潮有可能降臨大地,所以他手起刀落,斬的了林孤,也斬的了整個人族。
“大師言重了,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若哪一天我真的鎮不住血潮,必然親上大悲禪寺,求拔魔一刀。”
“當有一日貧僧能一刀斬滅血潮之時,會再來找你。”
古河將刀從地上拔出,扛在肩上,轉身朝山下走去。
林孤又贏了,岳巒和董胖子來到他身邊,一臉的震驚。
“林孤,那么牛逼的和尚就這么被你罵跑了?”
林孤看著岳巒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不可思議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罵他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啊。”
林孤無語,黃眉老僧見狀大笑:“林孤小友,你這個朋友真是個妙人。”
“我覺得岳兄弟說的沒錯,剛才那個牛逼和尚就是被他罵走的。”
苦作舟來到岳巒身邊,幫腔道。
林孤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你們兩個看起來很熟!”
苦作舟和岳巒對視一眼,笑道:“我們剛剛認識,不過相見恨晚,沒想到岳兄弟竟然是汪先生的弟子,當年我去圣堂,汪先生還指點過我,如今見到他的弟子,呵,看來汪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教徒弟啊。”
苦作舟在嫌岳巒修為差,他口中的汪先生自然就是岳巒口中的老汪,圣堂裁決所殿主汪屠。
岳巒本想發作,但想到苦作舟的修為,打架肯定是打不過了,吵架似乎也懸,于是破天荒的選擇了沉默。
“阿彌陀佛,沒想到拔魔堂主如此固執之人竟然都被先生罵走了,論辯難,小僧真是自愧不如。”
林孤看著南言,面色微正:“南言大師,大悲禪寺的僧人是最不善辯的,我若輸給了他豈不是打你的臉?”
“說的有道理!”黃眉老僧哈哈笑道:“林孤小友不僅辯術無雙,這安慰人的本事也當得無雙二字。”
鳴沙山頂的人群漸漸散去,李林孤之名在今夜過后必定會被更多的人熟知,望著散去的人群,林孤很容易便找到了那道紅色的身影,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十夜和天龍兩位千佛寺部主并沒有離開,他們已經從黃眉老僧口中得知林孤曾登頂藏經寶塔,再加上其北洲侯之子的身份,理應盡到禮數。
林孤借機向他們詢問沈晗的情況,兩位部主有些吃驚,他們顯然知道沈晗,但卻不知道沈晗是他的朋友。
“原來沈居士帶來的朋友竟是施主你,看來冥冥中自有定數,施主與我佛的確有緣。”十夜老僧感慨道。
林孤見他答非所問,又道:“他來千佛寺求靈根,難道貴寺真有讓普通人修行的法門?”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吃驚,從古至今,從未聽說過有不具靈根的普通人修行的先例。
十夜老僧微微一笑:“其他人不行,但是沈居士可以,他本就應是修行之人,只是彼時時機未到!”
林孤還要再追問,卻被老和尚抬手打斷:“施主無須多問,明日是佛會最后一日,到時你便知道了。“
林孤看著十夜與天龍兩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詢問了黃眉老僧,也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只知道密宗佛會的最后一日,牟尼上師會出現。
苦作舟和殷末簫因為收到神都來信,先行離去。
林孤得知黃眉老僧云游到此,還未找到住處,便邀他回沈園落腳。
剛好沈晗未回,空出一個房間,誰知南言和尚說不想住在千佛寺為其安排的石窟,死皮賴臉的跟了上來。
四人徒步回城,林孤抬頭看天,發現今夜星光燦爛。
“傳說這片星空里的每一顆星星都對應著一個人的命數,人族修行,為的就是找到自己的命星,掌控自己的命運。”
黃眉老僧口中的說法林孤曾在圣典之中看過,但是卻從未聽聞有誰真正找到自己的命星,并且掌握自己的命運,包括初祖和世尊。
“眾生千萬,都在拼命活著,追求永生是眾生的本能,包括人族,也包括其他種族。”林孤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追求永生,如行尸走肉般活著倒不如轟轟烈烈數百年。”
林孤沒想到南言和尚能說出這樣的禪機,笑道:“大師說的不錯,就像大悲禪寺,就像古河那樣的人,他們將生死置之度外,守護人族是他們的信念,為信念而活,的確更精彩。”
“貧僧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把他罵走的?”南言認真問道。
林孤目光微動,看著他道:“我說過了,我真的沒有罵他。”
“那他最后為何一臉吃屎的表情?”岳巒插話道。
林孤啞然失笑,道:“可能他是覺得白跑了一趟,心中有些怨氣吧!”
“何意?”
林孤頓了頓道:“他為誅魔入世,當然,那個魔便是我,可是他最后發現不僅誅不了我,說不得還得在佛前禱告,乞求我萬歲萬歲萬萬歲。”
“怎么可能!”岳巒不信道。
黃眉老僧呵呵一笑,解釋道:“林孤小友說的沒錯,拔魔堂以守護人族為己任,但威脅人族的是血潮,不是林孤,最后他應該是看明白了,他滅不了血潮,若是殺了林孤,有可能讓他體內血潮失控,禍亂人間。”
岳巒聽懂了,他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那背著這個血潮豈不是沒人敢殺,殺了你豈不是等于自殺?”
林孤轉頭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不是所有人都能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血潮的威力,就如初生牛犢,因為無知,所以無懼。”
岳巒想起一路上遭受的暗殺,不由覺得自己太天真。
“不過那個牛逼和尚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董胖子一路上都在琢磨這事兒,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林孤笑了笑:“我在辯難時便問過他,是否有人將情報遞到了大悲禪寺。”
“當時他沒有回答!”董胖子道。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黃眉老僧眉頭微皺:“聽你的語氣似乎知道是誰?”
“還不確定,還有些事情沒有弄明白。”林孤若有所思道。
回到沈園,管事見多了兩個和尚,機靈的多送了一床被褥來,可是只有三個房間,不夠四個人住。
南言和尚主動提議和林孤同房,林孤不肯,經過殊死搏斗,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好在寶月苑中的房間夠大。
這一夜,南言和尚拉著林孤論佛理,林孤最后無奈,只能和他論歪理,論魔理,專找離經叛道的歪理邪說和他辯,結果南言和尚卻是越辯越精神,林孤強撐到后半夜,實在撐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次日清晨,林孤悠悠醒來,感覺腰酸背疼,扭頭一看,發現南言和尚躺在高床暖枕上睡得正香,心中不由惱道:“這臭禿驢昨晚是故意的吧。”
沈園的早膳很豐盛,因為多了一老一少兩個和尚,所以全是素齋,不過即使如此,林孤幾人還是吃得很滿意。
“素菜都能做出這么多花樣,小僧在貝葉禪天這些年吃得都是豬食么?”
聽了南言的感慨,岳巒和董胖子忍俊不禁:“大師,你是沒吃過老趙做的菜,要是吃過,你就會覺得這些也是豬食了。”
南言聞言目光微抬,瞪大眼睛道:“老趙是誰?”
岳巒指了指林孤,道:“神都李園的管家,他家的大廚,聽說以前是給陛下做菜的。”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神都?”
南言和董胖子異口同聲,岳巒聞言微愣,差點忘了董胖子也沒吃過老趙的菜。
“阿彌陀佛,南言師侄,你失態了,若是讓師太知道你被美食所惑,小心你的屁股。”黃眉老僧看著南言打趣道。
南言聞言縮了縮脖子,想起他那位三百年都沒笑過的師尊,正色道:“多謝師伯提醒。”
黃眉老僧滿意的點了點頭。
早膳過后,有客登門,來的是苦作舟,而且是獨自一人。
“殷院監呢?”林孤問道。
“神都有事,他先回去了。”
林孤點了點頭:“苦先生這么早登門,是有什么急事?”
苦作舟接過林孤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后,道:“我一人無聊,便來與你們一同去參加佛會,聽說今日會有大事發生,你們可有耳聞?”
林孤神色微動,隨后搖了搖頭。
岳巒是個急性子,不耐道:“老苦,別賣關子了,說吧。”
苦作舟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道:“聽說活佛現世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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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