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已經走在前面的紀凌川回頭叫了她一聲,“你發什么呆,快上來!漲水了!”
舒言這才回神,不得不放開網結去抓繩子,跟在紀凌川的身后繼續向前。
紀凌川上岸了,又轉身用力去拉繩子,好加速舒言上岸的速度。
可水流再一次變湍急,舒言的身子好幾次都被甩回去,紀凌川因為和她捆在一起,也好幾次重新被扯回水里。
“脫了包包!這樣你身子輕一點,我好把你拉上來!”紀凌川急了,他明顯感覺水流與繩子的抗力在增大,他的力氣都快要耗盡了。
而漲起的水面也已淹沒他落腳的位置,甚至沒過身后大網的最高點,除非人下沉,否則不能再兜住他們任何一個了。
所以,他只有繼續向上爬,才能確保安全。
舒言大腦快速在思考,她與他相隔雖然不到三米,但她不會游泳,只能憑他一個人用力拉。
如果她斷了他們腰間的那根繩,他一定能先上岸。
他的命比她貴多了,他有那么多員工要養,還有那么好的生活要過,他不能和她一起葬送在這里。
至于她......
或許死了,也是一種解脫吧!
于是,她沒再猶豫,將掛在背包后的一把瑞士軍刀抽了出來,割斷了系在他們中間的繩索。
紀凌川只覺腰間一松,本能的反應讓他更快地向上爬。
可很快,他就意識到問題!
臉色刷的一變,厲聲吼道:“你在干什么!!舒言!你給我上來!”
但舒言根本沒時間回他,繩索斷了后,她身子直接被沖走,并且越過了那張大網,迅速朝盡頭的深潭直線下墜!
那一刻,她只覺身子一輕,好像變幻成無數泡沫,與水融成了一體,只剩水流嘩嘩的轟鳴。
也許這就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感覺吧!
她閉著眼,感受生命最后一刻的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舒言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半空,水聲也有些遠了。
“言言,言言......”
有人在喊,是熟悉的聲音。
緩緩地睜開眼,她驚奇地發現自己依然在溶洞內。
但視野忽然開闊了起來,她能很清楚的看到溶洞頂端的鐘乳石,以及整個深潭的大小和環境。
她愣了一下,這是什么情況?
“言言,我們沒事。這水有浮力,而且你看,前面就有光,我們往前游,就可以出去了。”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舒言才察覺,是紀凌川攬著她的腰。
而她的臉上,不知何時還戴了一副潛水的護目鏡。
“紀總,你......”她想說話,但聲音啞得有些發不出聲。
他居然又跟著她跳下來嗎?
“別說話,你剛暈過去了。”他打斷她,“我們很幸運,這地下河里流的就是神水。所以,一會我們出去的時候,有一半的可能,會回到你第一次發現那條溪流的地方。”
她身子動了動,發現自己真能浮起來。
“前面很窄了,出口只露出水面不到五公分。你一會含住呼吸管,我在水下拉著你,我們一起游出去。”
說完,紀凌川停了一會兒,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凝視著。
“言言,我們一起經歷過兩次生死。出去后,你別想再用任何理由與我撇清關系!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