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來不及尖叫,舒言只覺眼前匆匆劃過五顏六色的光影,最后“咚”的一聲,身子就被濺起的水花包圍!
湍急的水流將她繼續向前沖,可只一秒,她就被一張寬大的網網住了!
嗆了幾口水后,她雙手牢牢地抓住網結,從急流中艱難地探出頭來,大口的呼吸。
四周很暗,唯有頭頂的洞口有一絲刺眼的光。
待視線稍微適應之后,她從背包后扯下應急手電,打開,左右觀察。
水很深,至少她的腳是踮不到底的。
這水也非常清,只一低頭,她就能看到自己沉在水面的下半身。
再看那張救命的網,這網看著似新卻舊,網眼里還摻雜著各種掉落的樹枝和落葉,但都是綠油油的,仿佛原本就生長在水里。
但網繩處有好幾道破損,那是日積月累被水沖刷的痕跡。
就在她試圖將手電的光照向周圍及天頂巖壁的時候,身旁又是“咚”的一聲,似乎又有人從洞口墜下來了!
也幾乎在瞬間,攔住她身體的網被沖得往后彈了一下,再次將墜入的人的身體穩住。
“言言,言言!”
紀凌川的聲音忽然在耳旁響起,同時他也很快冒出頭來。
舒言照到了他的臉。
他臉上滿是水,眼鏡也在下墜時不知所蹤。
可就是這樣一張不戴眼鏡的臉,讓她再次想起了那個曾經和她在民政局登記的季先生。
為什么偏偏是他給她的感覺更接近記憶中的那位季先生呢?
她想了很久,覺得一定是那季先生給她的第一印象太好了,才導致她總把他往自己身邊接觸的最優秀的男士形象相重合。
于是她快速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拋諸腦后。
紀凌川見她這樣,以為她是被嚇傻了,便伸一只手將她輕輕擁入懷,“沒事了,有我在。”
舒言猛然醒悟,從他懷里抬起頭,“紀總,您怎么也掉下來了?”
紀凌川脾氣一下子上來了,“我說你是不是從不把我的話放心上?我前腳剛跟你說不要做任何冒險的事,你后腳就不怕死的去追那只猴子!如果不是我追著你,你一個人掉在這怎么死都沒人知道!”
被訓斥了,舒言慚愧地低下頭。
“對不起......我沒想到追只猴子也會遇到危險......”
紀凌川又一次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但最終還是沒狠下心再責罵,只想著他們該怎么脫險。
他同樣扯出掛在背包后的應急手電,在湍急的水流邊查看著。
“這應該是一個天然的溶洞,剛剛的洞口也是天然形成的,然后被地表的綠植覆蓋。但這網看著不新不舊,估計是附近村民為了防止有動物墜入弄的。所以,我猜這里肯定有其他通道能出去。”
“會不會要往崖壁上走?”舒言將手電照向了另外一邊,見那里有非常多的石筍和鐘乳石,甚至還有石柱。
紀凌川觀察了一下,“你猜的應該沒錯,我們選這邊吧。這水越來越急,怕是上游開始下雨了,我們不能在這里待太久,否則水漲起來,這張網也會承受不住。”
舒言點頭,將手電塞回到背包后,準備順著網先往靠紀凌川那邊的岸上走。
紀凌川卻先從包里取出登山繩,將兩人的腰捆一起后,再將繩子的一頭串在鐵鉤上,打個死結。
溶洞四周都是凹凸不平的石筍,他將繩頭往其中一個粗壯的石筍拋去,確定鉤子卡穩之后,就扯著繩子慢慢往上走。
舒言腳上穿的是登山鞋,因為進水,那鞋就變得特別沉重。
隨著水流越來越急促,沉重的鞋最終還是脫離了她的腳,并穿過網眼,直接墜到落差將近20米的更深的水潭中。
舒言驚出一身冷汗!
“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