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1007章 曹操呂嫻擊掌誓
  不,沒有下回了,若有下回,他都沒臉呆在趙云身邊,更沒臉見呂嫻!

  趙云與禰衡上前,道:“女公子!”

  “快快起來!”呂嫻下了馬,將二人扶起,道:“此次擊退顏良,做的很好。對付這類強將,絕不可急于一時,應當徐徐圖之。子龍沒有立與之分高下,極高明!”

  “此,是先生之計,云依之而已!”趙云道。

  禰衡知道趙云這是想為自己攬功說話。心中更有感激,只低頭道:“衡慚之也。恐壞女公子大事!”

  “無妨!小事而已。大事哪能這么容易壞的?!”呂嫻笑道:“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吃一墊長一智,便不算大妨!”

  禰衡眼眶一酸,心中更是自責難堪。哪怕呂嫻責備責罵,他都心里輕松些,然呂嫻至此,他更是羞愧不已!

  呂嫻反倒對他道:“若矯枉過正,正平便失了上進之心了!不可!”

  禰衡一怔,心服的抱拳,站到一邊,這一回,是甘了心的要當綠葉,絕不想再出頭主導什么了!

  他肯退一步,知道進無可進的分寸,就已是大進步。當下也不宜多說。

  呂嫻道:“子龍與正平且回帳,我與宣高且去會會曹操。”

  趙云道:“云且在帳中為女公子護衛!”

  “無妨。”呂嫻道:“大事當前,滅袁氏在即,曹操不會。”

  臧霸對趙云道:“有吾在側,勿憂!”

  趙云這才聽從,先領大軍回營去安頓了。

  呂嫻這才與臧霸二人只帶了精銳緩緩朝著曹軍而來。

  曹操早下馬,迎了上來,道:“許久不見,女公子風采如初啊!”

  呂嫻哈哈大笑,下了馬拱手道:“許久不見,曹公已成曹丞相,貴及當初啊!”

  曹操哈哈大笑,道:“小兒依舊會臊人!”

  倒也是無傷大雅,只要不當面戳破說他不要臉皮自封丞相,適當調侃有個度,倒是無妨。

  呂嫻笑道:“正平之過,嫻代之向曹公致歉,曹公素來愛才,看他是個能才份上,且不與他計較罷。待功成之后,嫻自提之他來與曹公親自致歉。如何?!”

  “女公子如此之說,倒叫操慚愧,如何會與他計較,他本是狂士,小天下英雄,是他們素來所為,操又如何敢以小人胸襟不容?”曹操笑道:“小兒不可小吾!”

  “不敢不敢!”呂嫻見曹操果然揭過不提,笑道:“糧草一路為曹公已籌集矣,且叫宣高交接于曹公軍中,公達,可否命糧草官前來接收!”

  荀攸笑道:“求之不得,攸立去安排!”

  “公達素來無恙?!”呂嫻道。

  荀攸笑道:“托女公子之福,極好!”

  呂嫻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

  又看向典韋道:“典將軍,許久不見,雄風依舊,讓人羨也!曹公有福,有汝在之側,可無憂也!”

  典韋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臉色來,中矩中規的道:“見過女公子,謬贊!”他能不口出惡言就已算是守著將士的本份了!指望有好臉,那是休想!

  曹操也看向臧霸笑道:“小兒有宣高此等之才在側,為中軍主帥,又有何羨?!”

  呂嫻笑道:“就不必相互吹捧了,若不嫌晚輩叨擾,煩請進白馬一敘,商議共破袁軍大事,如何?!”

  “求之不得!”曹操道:“已備下酒席,小兒切不可嫌酒薄,定要來議!”

  “自然自然,許久不見,定要好好飲一飲,可惜我父不在,”呂嫻笑道:“不然只會更熱鬧!”

  曹操心道,有呂布在,這酒還能喝的好嗎?!

  不過嘴上卻道:“若有奉先在,何愁顏良?!”

  他憂心的道:“吾集眾將之力,皆不能敵顏良,如何是好?!賢侄女既來,可要不遺余力,出謀劃策。”

  說罷,二人上了馬,相互謙讓著進了白馬城。

  劉延帶著眾人忙忙的迎接,招待,忙的腳不沾地,也有幸看了一眼那位名滿天下的呂氏女公子,只覺雌雄莫辯,與曹操共進退之間,氣度竟分毫不遜色,心中難免有些震驚!

  能在氣度風范上與曹操打個平手的人,這世間是真的少有!

  劉延暗暗都有些心驚。曹操與呂嫻會師商議大事,他是無法近前的,因為機密軍機,他不夠格能夠旁聽或參與,因此只敬了酒,祝了辭就離開了。

  他身后的諸將也都低聲道:“便是袁本初,當初勢大時,也曾氣弱,不敢給與孫堅糧草之虛勢。此位女公子,當真是……”

  “糧草已給與,軍心皆安。盛贊呂嫻之德,盟友之可靠……”劉延喃喃的道。

  這一次,曹公才是真正的棋逢對手。

  這一位呂嫻,才是勁敵!

  她竟真敢給糧草,說給就給了,二話都不多說。去了曹操多日來的心腹之患!

  兗州缺糧是不假,然而缺的軍糧,各城池有的說缺,卻未必真缺,有些城里,其實也是有糧草的,這一路來,呂嫻是搜刮了不少,尤其是曹操還要顧及天子顏面,丞相的體面,不敢搜刮的太過,但呂嫻沒有這個顧慮,她才了解一些職場上的尿性了。

  尤其是體制內,有些鄉紳,官員什么的,那糧草豐的都吃不完,寧愿爛掉,都不肯拿出來,唯恐被人知曉他有糧有錢。

  曹操畢竟還要丞相的體面,便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不能得罪的太過。

  但是呂嫻不同,她可不是曹操這一系的體制內的人,她一去,那各城是嚇的不輕,生恐她如呂布一般胡作非為,有些逼一逼,嚇一嚇,也就交出來了。

  呂嫻向來又太知道老鼠倉怎么查,因此竟一要一個準!

  這一路來,糧草之事不就解決了?!

  其實她都沒料到,能弄到這么多,也是她的意料之外。哪里知道,不管是哪個體制,都是窮了丞相,酸了皇帝,肥了鄉紳官員家族啊……

  曹操也是酸了,待荀攸接到了糧草,又查看了糧草數目以后,也沉默了,上來與曹操一說,曹操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

  這……要弄點自家的糧草,結果還要借土匪的手來敲打著要來,結果還這么多,尼瑪的!

  荀攸也是沉默,心情挺復雜的,一是沒料到這么多,二是沒想到呂嫻真的說給就給了,口口聲聲之中只說以后待大事定了再叫禰衡來賠罪的話,明里就是要保禰正平,半點不提現在就叫他來賠罪的事情。

  可見,這個呂嫻不僅大格局有,而顧及大事的同時,也不犧牲她認定的人,如此護短。焉能不得忠心?!

  在整個大事的規劃與格局上,此人不輸于任何梟雄,不短視一時糧草得失,不心怯于得罪盟友。這樣的人,雖早知她是個人物,但看她做的如此的自然,他心里也是不知是何滋味。

  這糧草一來,全軍上下都看著,曹操最擔心的心腹之患,是真的去了!

  荀攸不管心情再復雜,此時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的,因此也不再提禰衡之事。

  曹操舉杯道:“賢侄女,請飲一杯!實不相瞞,糧草之事,操患之久也,絕不料竟是賢侄女一來便解決,我軍日盼夜盼,終于去了擔憂,操甚感激,代全軍上下將士敬賢侄女一杯!”

  呂嫻舉杯,道:“本是盟友,不必如此鄭重感激。嫻受之愧也!”

  二人飲盡一杯后,呂嫻再敬起酒杯,道:“嫻敬曹公一杯,正平之過,還望揭過!曹公海量,且饒輕狂之士一回。”

  曹操大笑,道:“天下狂士巨多,哪能個個計較,賢侄女不必擔憂,操真不至于與他計較!”

  “有曹公承諾,嫻不憂也!”呂嫻笑道:“我二軍為盟友軍,戰場之上,難免磕碰,倘他落了單,不懼他落入曹公手中,只懼他落入袁公手中不得善終。嫻信曹公!”

  曹操還能說什么,呂嫻的意思是,不要以公報私仇,哪怕是真擒住了禰衡也不要以私怨而要了他的命。

  他嘆道:“賢侄女愛才之心,甚過操也!操多不及也!”

  說罷飲盡一杯。呂嫻也飲盡一杯,笑道:“他是怪才,我亦是怪人。臭味相投而已!哪里敢與曹公比愛才之心?!”

  曹操聽了,也打著哈哈,笑著揭過不再提這事。

  反正,糧草給了,解了患。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這件事只要沒有后續,便是不會再有什么了!

  一時沒再多說,只飲了幾杯酒,待酒熱了身,是應該談機密事的時候,臧霸與荀攸皆出了帳守在帳外,讓呂嫻與曹操單獨談事!

  曹操道:“賢侄女可有破顏良之策?!”

  呂嫻道:“議此事前,嫻想與曹公先解決信任的問題。敢問曹公,嫻可能信曹公否?!”

  她似笑非笑,道:“但凡盟者,多敗而散者。只望嫻與曹之盟,不會如此!”

  曹操面不改色,哈哈大笑,道:“賢侄女所憂,所愁,也正是操所想問的問題。當年與袁本初召十八路諸侯,眼看既要成事,卻因為信任不能而半道崩殂,如今,操與呂氏共滅袁氏,豈會復當初之過?!操斷無此眼淺之眼界。若賢侄女信操,操愿與賢侄女擊掌立誓,戰場之上,互為背腹,絕不腹背相向!”

  呂嫻道:“好極,美極!吾信曹公之信!也愿以此立誓,共對袁氏,滅袁氏前,絕不腹背相敵!”

  曹操伸出手掌,兩人擊掌立誓。

  曹操道:“待破顏良后,共擊袁氏,進入四州以后,能得多少,只看彼此本事了!”

  呂嫻心道這曹操好算計,他在這囤兵良久,自己剛來哪及得上他早有所算,這是打算多吞啊。畢竟他占優勢。

  不過呂嫻也沒多說,笑道:“好!”

  一城一池,她從不在意。最重要的是,曹呂之盟對袁氏之事,至少在袁氏滅前,固若金湯!

  這個默契和初識,至少要達成最基礎的信任。呂嫻之所以赴約赴宴,正是為了確定這個原先說好的還在,沒有變故!

  曹操當然沒有變故,他是聰明人,他更是知道呂嫻是聰明人。如果今天在這的是呂布,他就不會說這個話,什么各憑本事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他只會說套話,套路呂布說瓜分各半。其實這話也只是糊弄。

  然而聰明人糊弄不了聰明人,與其假裝大度,還不如多一絲真誠,反而更多了一些信任,不必將野心全藏起來。真全部藏起來,也就無法取得彼此的信任了。

  與聰明人打交道就在于這里,一點就透。不必反復確認,也不會反復或反悔。

  “有此共識,”呂嫻笑道:“猶記初心,曹公與我所愿也!”

  曹操哈哈大笑,看著呂嫻道:“這天下,若論英雄,唯獨我與小兒爾!”

  呂嫻不是劉備,野心昭昭了,何苦在曹操面前裝相,都到這份上了,真裝相就顯得虛偽了,便笑道:“再加上劉玄德,三人獨英雄爾!”

  曹操大笑道:“操以為你必加上孫策,只此子已入徐州,天下未料盡之事矣!”

  呂嫻道:“非我之功,是陳元龍之功也!”

  曹操嘆道:“賢侄女麾下人才攬盡,操甚羨也!”

  “曹公自謙了,公達,奉孝之流,是王廷之上丞相之佐,元龍只是地方小官,如何比得?!也只能擒一擒江東水賊耳!”呂嫻笑道。

  曹操一時笑,心里卻酸溜溜的,他的人的確是王廷之上人,然而卻擒不住徐州地方的猛虎,頻頻失利。而她隨手用的陳登就能擒了孫策。難道是孫策太沒用嗎?!

  曹操心里真不知是啥滋味。就是覺得呂嫻有時候挺凡爾賽的。

  曹操飲著酒,壓下心中百般滋味,道:“賢侄女以為,劉備必得巴蜀?!天下必然分其一?!”

  “曹公難道不是如此以為?!”呂嫻笑道:“我若是曹公,必與劉備結盟。”

  曹操被說中心事,哈哈大笑,避而不答,其實他早這么做的,只笑道:“孫策在徐,江東疲虛,賢侄女與奉先皆不在徐州鎮守,倘劉備入江東,賢侄女可懼?!”

  “懼,懼甚哉!”呂嫻笑道:“曹公可有良策?!愿洗耳恭聽。”

  曹操瞇了眼睛,指著她哈哈大笑,“天下皆以為操為賊,小兒更為奸賊爾!”

  呂嫻聽這玩笑話,更是哈哈大笑!

  但兩人都對這話避而不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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