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1006章 順勢行曹操試探
  荀攸不敢勸他見二人,生怕他萬一忍不住要發作,到時候又是一樁禍事來!

  畢竟,此時是曹操恨毒了的時候。

  “不如不耽誤行程,先進白馬……”荀攸道:“只等呂嫻來見!”

  曹操聽從,竟不見趙云與禰衡,晾了二人,先進了白馬。

  趙云臉上悻悻的,也是無奈。

  禰衡看著車駕隊伍離去,諷刺道:“……曹賊竟不敢見我!”

  “你少說兩句吧!”趙云無語道。

  禰衡一噎,哼了一聲,到底是收了毒舌。

  曹操進了白馬以后,東郡太守劉延早就在城門候著,一路迎進城池,待曹操安頓下來,方才奉上供奉,求見。

  曹操正被禰衡氣的頭暈腦脹,好不容易收拾了心情,這才叫劉延進帳相見。

  不見是不行的,若不見,只怕又有風言風語。到曹操這個地位,倒不是怕有人說他輕狂。只是怕傳出他萎蘼不振的話來,影響軍心就更麻煩了。本來軍心就已經被禰衡影響到,倘若再不相見,又傳出他什么被氣病的事來,整個軍心離崩潰也不遠了!

  所以曹操哪怕再氣憤,再心情差,頭再疼都得打起精神會見劉延等人!

  這也是另一種安撫人心,告訴他們,他很好。叫他們也精神起來,不必猜忌!

  作為領袖,病,未必是真病,真病了,也未必就一定得承認得了病。

  不管是真病還是假病,它所代表的信號,都是極強烈的。倘若病的不妥,可就壞了事了。

  他此時,哪怕再沮喪再不高興再氣憤,也得給與底下的這些官員和諸將以信心!

  有時候一個信號釋放的不好,叛者便會不計其數,人心浮動是真的不是開玩笑的,若有嘩變。在前線這種地方是真的離分解不遠了!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劉延進來后,不敢抬頭看曹操的面色,哪怕只用余光看一眼,都覺威嚴極甚,不敢直視,道:“參見丞相!”

  “劉太守請起!”曹操親自將他扶起,道:“匆匆調汝來白馬,叫你受累于陣前了。”

  劉延忙道:“替丞相分憂,是臣下份內之事,絕不敢言受累!”

  曹操笑著,請他坐下,劉延畢恭畢敬的坐下了,聽曹操問道:“可請過趙云進白馬城?!”

  劉延道:“請過,然趙云不肯進城,說是扎帳于城外,利于防守。延見他不肯進,便作罷了。又親自去送了酒慰勞之。趙云一一受了封存,只言待呂嫻前來再開封慶祝,對呂嫻言語之中頗為敬重,并不曾不敬。趙云此人,倒沒什么。功雖大,卻也不傲。只那禰正平,實在是……”

  劉延覷了一眼曹操的臉色,小聲道:“言語之中對丞相極為不敬。”

  曹操嘆道:“英雄運去,也不自由。奈何缺糧,才被此人嘲諷。言操玩弄人心,多有言辭!”

  劉延對于曹操進城之事也是知道的,他身后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的。聽了忙道:“丞相本是英雄,何必受此人言辭鋒利所影響,小人之言,言過其辭多矣,不必放在心上!”

  他身后的謀士也道:“禰衡一直忌恨丞相不肯重用之事,焉能不語出惡言?!實不必與此類人認真,若氣壞了身體,反中了此人之計。”

  曹操見眾人真如此想,心里松了一口氣,道:“此子十分傲慢,在許都時,便已引眾人不喜,與眾多謀士皆格格不入,操也不喜,故而不用。打發他去荊州,不料他竟投奔了趙云,如今有盟在身,廝見之下竟無半絲的尊敬之語,反多怨言,此人實影響大局,而不放小事!”

  曹操搖首道:“欲與他計較,倒顯吾心胸亦小。若不欲與他計較,他造謠生事,抹黑于操事小,影響軍心卻事大。操實愁之!”

  劉延笑道:“他既忌恨于丞相,此事只與軍中解釋一二,自然疑言自去!丞相不必擔憂,此事交與臣下可也!”

  曹操笑道:“有汝等為操分憂,操幸甚哉!”

  劉延等見過曹操,自去軍中解釋不提。

  只是曹操的威嚴到底深入人心,又向來言出必行,因此這謠言也并未甚囂塵上,軍士們只議論了一番過后,見將領們壓了下來,便也沒再議論了。反倒是禰衡忌恨曹丞相不重用之事傳的開開的。

  劉延等人甚至還編了個故事,把禰衡塑造成一個與眾謀士為敵,雖有才,卻傲氣的不將所有人放在眼中的事,連天子也輕視的形象,以至于軍士們反倒轉移了疑惑和矛盾,開始恨起這禰衡不是人來,說到糧草一事,反倒少了!

  曹操病稍解,然而,糧草之事依舊壓在心上,是個心腹大患!

  這樣的東西怎么能戳破呢?!這些都是政治家最基本的東西,可以看破,但不能這樣公然的戳破啊。所以史上要殺楊修,就是因為楊修破壞了一些默契的不能說的東西。

  此時也是一樣的。

  曹操能不惱羞成怒嗎?!他恨不能吃了禰衡。

  所以這一點,他需要從呂嫻身上找補回來。

  他在帳中琢磨良久,對荀攸道:“我書信一封,將此事告知與呂嫻。速派人送去!”

  荀攸驚愕了一瞬,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真不愧是老謀深算的曹操。借此事來試探呂嫻的城府和政治天賦。

  這件事,看上去好像是自揭其短,是送把柄一樣的事情,可是,如果呂嫻只是嘲笑他,那么呂嫻雖強,也終究只是普通戰將之流,普通強者之流,根本不是王者思維。那么,就算這事被戳破了,曹操的臉色難堪到地底下去,他反而放了心,是有收獲的。

  倘若,如曹操預料的一樣,呂嫻就是老辣的政治思維,那么,她一定會作出補償,甚至可能會鞭打禰衡,做出自罰三杯的事情來,以圖曹操暫時的和平同盟和平衡。

  無論是哪一種,曹操都不吃虧。

  曹操甚至都希望是前者。如果是前者,受屈受嘲笑是一時的,然而,長久來說,呂嫻如此格局,便已不足為患了!

  荀攸依言將信送出去了。

  呂嫻離此已不遠,只大半日的路程,取決于她想不想快點見到曹操,速度是快來還是慢來,只取決于她自己了!

  禰衡聽說了此事,不禁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道:“不愧是曹賊!”

  說罷恨的咬牙。

  趙云道:“是沒料到,這種局,他都能破解吧?!”

  “他本就奸詐!”禰衡冷笑道。

  趙云嘆氣道:“何必揭其短?!他這樣的人,可以殺死,卻不可辱,辱極就要付出代價。正平,現在要付出代價的是女公子!”

  禰衡臉色一變,眉頭都緊緊的蹙了起來!看著趙云。

  趙云真誠的看著他,道:“你我同生共死,是為一體。你任性,就是我任性,你一時解氣,我卻不得不擔憂,于大格來說,這樣的舉動又能傷得了曹軍多少呢?!可有一絲一毫?!曹賊之勢,非一時成,也非一日能敗!這樣的行動,甚至是幼稚的。反而被他利用,反拖累了你的名聲!”

  禰衡低頭不語,心里已有隱隱自責和后悔之意。

  趙云見他不是不可救藥,便不再多言。

  諸將反而勸趙云,道:“給軍師留些顏面吧,不管如何,此事,揭了曹操的臉皮,我軍爽極是真!”

  趙云嘆了一聲,正規軍圖什么爽不爽,又不是土匪!只有山賊水匪,才會追求一時的爽,而不追求長久,因為他們得過一日是一日,根本沒有什么未來。

  諸將是知道趙云的,雖是這么勸,其實是很包容的。

  不禁都心想,這二人,還是要磨合的。禰衡在為總體的規劃方面,還得好好的壓一壓自己的本性才好。

  不過總歸是有趙云提點,禰衡總會將總體利益放到個人恩怨之上的。

  只是他需要時間!

  禰衡知道趙云這個人不怎么顧私,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他都是不顧私的!

  這一次,他才體會到,趙云不顧私的心性比自己強在何方!

  當他無所謂被人所看,或青眼或鄙視的時候,當然只顧泄憤而不顧總體利益的時候,他體會到了這種老辣,他才意識到,他離頂級謀士的距離。

  頂級謀士,無我。

  而他,則是太自我,太放飛自我!

  的確是很爽,然而……

  禰衡覺得自己是個破壞者,規則的破壞者。讓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趙云以往的提點,皆不及自己體會到的深刻。

  他以為自己譏諷的曹操,其實曹操根本不理會他這個小丑。他的劍,他的怒,直指呂嫻去了!

  這不是禰衡原先所想要達到的目的。可當他在一個團隊里所做的一切,都是需要整個團隊,甚至領導去承擔的時候,他的心里隱隱的有了罪孽感。

  自我……真的是一件好事嗎,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團隊里。他本應壓抑個性,然后融入團隊,他也以為他融入了,其實他只是自以為主導了團隊而已。

  到最后的結果,依舊是團隊替他承受了重量。這,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他希望曹操只對付自己,然而,曹操根本不鳥他。

  禰衡這一刻覺得自己很可笑。

  有呂嫻這樣的青眼相看,才有今天,又有趙云這樣的伙伴,他本應該更慎重,更珍惜才對。

  然而……他搞砸了!

  信到呂嫻手中不過小半日功夫。

  提前到的則是趙云命斥侯送去的信。

  看到禰衡所為,呂嫻便是噗哧一笑,道:“都道顏良性情促狹,可哪里及得上這禰正平!”

  對于這種行為,臧霸隱隱的不贊同,皺眉道:“這哪里是促狹,是刻薄。他非要拆穿曹操做什么?!顯擺聰明?!私恨裹挾于大事之上。不可取!”

  臧霸隱隱的感受到曹操必不會善罷干休,他當然是不會與禰衡計較,但一定會追著呂嫻不放!

  呂嫻笑道:“倒不妨大事。便是縱他一些也無妨!正平這樣的人,只有經歷一些事情,才會真正的入世。以前的他,太出世了。未曾經歷,便不知輕重。”

  臧霸嘆了一口氣,哪里是不知輕重,是聰明過了頭!反被聰明誤了。

  但他是趙云的人,臧霸也不好多說。想一想,子龍的性情倒也能慢慢捺得住他,也罷了,只要沒闖出大禍事來,臧霸也沒必要太刻薄于他!

  見曹操果有親筆信來,臧霸嘆息了一聲,緊緊擰起了眉頭!

  要債的來了!

  呂嫻不禁道:“你該多笑笑,不要年紀輕輕就像小老頭似的。曹操不肯吃虧,多大的事!只要禰衡沒被捉住剁碎了,便不算大事。”

  “只恐他是要糧草。”臧霸無語道。

  呂嫻道:“本就有借花獻佛之意。就順勢做事吧。”

  但之前可不是這樣計劃的,是想要咬下塊肉來的。雖說是兗州各處搜刮來的糧草,但也沒想過白給。本是要與曹操撕扯一番,咬下點好處的。

  結果現在只能白給。全中了曹操的謀算,正合他心意了。

  曹操正愁糧草之事,白白送上去為他解憂,這……

  呂嫻將信看過,果不出意外,又將信遞與臧霸,道:“正平對于勢之事上,敏感度差了點。但他本就極聰明,給與一些成長的時間吧。這件事后,他必自責的不輕。宣高不宜苛責。他到底傲氣,見只贏了明面,卻輸了暗面,哪里能沒有所悟,也算值得!失此一事,換來他的成長,我認為極劃算!”

  臧霸聽她這么說,也就沒再提,樂觀的,長久的來說,的確不算壞事。

  禰衡雖聰慧,卻極自負,這樣的人,栽點跟頭,利于以后輔佐子龍。的確不算壞事!

  呂嫻吃個小悶虧,倒也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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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臧霸心疼她。卻也更欽佩她!

  她肯給與人才以成長的空間,這就是好事!

  見臧霸悶悶不樂,呂嫻道:“換個方向想,與曹操會師后,利于合力斬顏良,不是好事?!”

  臧霸聽從,便與呂嫻加快行軍,火速往白馬城來。

  曹操親出城迎呂嫻。

  趙云帶著禰衡也隔了幾里路來迎呂嫻。

  隔空相望,這一次禰衡沉默了許多,收斂了許多。他知道,低調是為了什么。他更知道,他真正的使命是什么。他默默的對自己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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