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幾日,劉備呂喬數次密談大計。兩人關系也隨之深厚。
可哪知道,盧植調劉關張三人帶部相助皇甫嵩、朱儁。
若按歷史正常發展的確會如此。
但呂喬已經向盧植提過,關張二人武力超群,張角的黃巾力士頗為棘手,非勇武之士難以破之。
需留這二人軍中效力,他還特意忽略了劉備,避免盧植看出端倪。
沒想到這三人還是被盧植調走。難道老骨頭真的看出了什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此事就劉備、田豐和自己知道。連張遼等人都不知。
而劉備的城府也不可能告知關張二人。張飛此人若知這等大事,必定神色有異。
劉備帶軍離開,呂喬相送時。劉備哭得稀里嘩啦,只給了呂喬一個眼神,叫呂喬照顧好盧師。
過后幾日,呂喬常帶軍保護大軍糧路。
廣宗城沒有任何想要突圍的舉動,異常的平靜。
這日剛回營,就看見一個中官從盧植大陣怒氣沖沖而出。
呂喬派兵將那中官請進帳中,所料不差,正是那左豐。
初入帳,左豐甚是傲慢。見呂喬安坐主位,沒有起身行禮,怒火更炙。
呂喬看著他,冷冷的將自己和中常侍張讓的關系說了出來。
呂喬與張讓是何關系?
除了獻衛仲道的交易外。也就是呂喬賣假藥,張讓是受害者。
但呂喬說自然不是這么說。
他只說密室相會,張讓允他帶劍相談。其他的交于左豐腦補。
結合盧植的強硬,和呂喬的冷淡。左豐腦補出了呂喬想要的結果。
他未曾想到盧植和其女婿居然暗暗投靠張讓,自己差點就惹了大禍。
左豐的腰慢慢的彎下去,帶著生硬的笑容向呂喬行禮。
呂喬微笑著回禮,本來按照他的習慣。應該去拉對方的手。
但心中實在厭惡,恨不得將其斬殺。哪會去拉左豐的手。
隨后呂喬讓軍士抬進兩口箱子,打開箱蓋。滿滿的黃金閃耀金光,將那左豐眼睛都晃花了。
呂喬什么話都沒說,但黃金是會說話的。
那左豐是個伶俐人,當即在帳中寫著給朝廷的奏書。
呂喬本想指點一二,可這貨是真的寫得很好。
對大軍各方面吹捧得很到位,特別是對呂喬重點著墨,大加吹捧。
連以呂喬臉皮,看了都有點臉紅。
不行。得加錢!呂喬又拍了拍手,抬進兩箱黃金。
那左豐幾乎都被呂喬的大方豪邁震暈了。
更是在報告中將呂喬夸到了國之柱石的高度。
無呂喬大漢有危亡之險,無呂喬主帥盧植連行軍都不會。
呂喬看著這句微微皺眉,那左豐又掏出一塊絹布。重新寫,這才將植與喬都夸上了天。
這十常侍和其手下能得漢帝寵愛,這還真不是毫無緣由。
就這眼力勁,誰用誰知道有多貼心。
左豐寫好連忙將奏書快馬加鞭送走。呂喬笑著將四箱黃金和左豐送回他自己的帳篷。
隨后呂喬嘴角一絲冷笑。這閹貨,我的黃金也敢收。
兵荒馬亂的,左豐又不敢將黃金運走。且讓他高興兩天,到時候連本帶命一起償還。
那些世家老頭說賄賂中官無用,還會平白擔上討好閹人的壞名聲。
呂喬心笑他們迂腐。就像狎妓一樣,玩了不給錢,你敢說我嫖么!
不過拿這事比喻有些不恰當,因為有三年的風險,而且白嫖不道德。
呂喬這才想起自己和曹孟德數日狎妓好像還真未付賬。
這怎么能行呢!原主一介武夫都知道用槍譜抵賬。自己不能壞了嫖品啊。
當即將史阿招來,這史阿在五萬禁軍面前露了大臉,卻好像郁郁寡歡的樣子。什么毛病!
呂喬將此事講了出來。史阿卻搖了搖頭表示不用,那些妓女將幾人的花費掏腰包補上了,連呂喬劈壞了的琴都照價陪了。
這搞得呂喬一臉尷尬。這不但是白嫖,還讓眾妓破財。
沒有人想自甘墮落,誰不想在豪室深閨里吟詩作畫,優哉游哉。不是簡單一句好逸惡勞可以指責眾妓。
更不用說在這百姓鬻兒賣女、易子而食的年代。能賣入青樓其實還是幸運的,穿華服而衣食無憂。不然最大的可能是成為釜中殘骸。
史阿隨后解釋道,這些與呂喬玩樂過的妓。因呂喬名聲鵲起,她們被世家豪商、公卿大臣們爭相邀請,各各賺了盆滿缽滿。常感念呂喬恩德,希望能夠再續前緣。
呂喬沒有絲毫得意,反而有些心酸。他讓軍士取一箱黃金,托史阿平亂后分與眾妓。
盧植本想發動攻城,試探廣宗城的虛實。諸軍集結正欲攻城。
那廣宗城門大開。十五萬黃巾蜂擁而出,列陣相拒,盧植謹慎的讓大軍暫緩攻城。
只見黃巾軍在軍陣中筑起高臺,卻是張粱在那高臺上穿道袍舞劍揮符,大作法事。
呂喬看得連連皺眉,這貨手藝有點回潮啊。也不見什么撒豆成兵的神奇道術。
而身旁的盧植一雙老眼中光華閃動,呂喬暗笑老骨頭沒見過世面。
卻聽盧植興奮的說道:“張角將死,廣宗旦夕可破。”
突然黃巾中奔出千余黃巾騎士,向著北方急奔而去。
盧植指著那群騎士說道:“軍師校尉,率騎追殺,此必是張角傳于曲陽張寶部的軍報。切莫走失一個。若讓張寶策應廣宗黃巾,則平添變數。”
呂喬率騎兵追著那千騎黃巾而去,張粱軍居然又縮回廣宗城。好像只是為了給那千騎打掩護。可惜被盧植看破。
六千精騎對黃巾千騎毫無難度。只是這些黃巾騎士見有追兵,居然一哄而散,像著各方奔逃。
呂喬一陣頭疼,大軍也跟著散開追殺。他射殺一黃巾騎士,卻沒有找到所謂的軍報。
有被生擒的,但見逃脫無望。居然咬破口中蠟丸,自盡而亡。
這是一千個人肉信使啊。哪怕以禁軍數量優勢,在這冀州的平原之地,想殺盡這些黃巾信使,幾乎沒有可能。
只有盡人事,聽天命。整整兩天都在追殺這些黃巾騎士。禁軍們腰懸九百多人頭,還是跑了十幾個,呂喬不得不收兵。
清晨,長水剛回大營。呂喬卻敏銳的發現營中氣氛不對。
正要詢問,卻見副帥宗元偷偷跑過來低聲說道:“你怎么才回來。昨夜盧帥被朝廷使者以作戰不力為由,繳了虎符。大軍已經被董卓和他的親兵接管。天未亮,就盧帥就被囚車押送入雒。”
呂喬雙目圓睜,果如那些被掠的世家老頭所說。左豐之言無足輕重,是朝廷諸人想換帥。
隨即尋著車印,追上朝廷押送的隊伍。
呂喬寒著臉下馬,來到囚車前,看見眼前的情景。眼睛瞬間通紅,怒發沖冠。
雖已經七月,但清晨依舊濕冷。
盧植一席單衣,須發全白,散亂不堪。面頰消瘦如干癟的骷髏,睡夢中眉頭依然皺起。
修長卻干瘦的雙臂本能的抱住肩膀。高大的身軀佝僂,蜷縮在囚車一角。形同敗犬!
呂喬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只覺得呼吸都不順暢。暴虐之氣沖天而起。
張遼、張郃、曹性及一眾騎士紅色眼將朝廷眾人繳械拿下。
盧植驚醒,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茫然的打量四周。
當與呂喬通紅的眼睛對上時,盧植背脊猛然挺直,軟弱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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