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銅球團直接沒入地面,只留下一個黑洞。
諸黃巾首領面色微變,心頭暗罵:“并州蠻子怎么混進咱們純潔的黃巾軍中了!”
并州與冀州相鄰。并州人一向武勇蠻橫,而且胡漢雜居。冀州人背后將他們稱作蠻子。
當然不敢當面這樣做,會被打的。
而九原遠在塞外,乃是蠻子的媽給蠻子開門,蠻到家了。
“既然張青渠帥如此武勇,不如今日你部攻取朝歌城。”神上使氣得顫抖的手,指著呂清說道。
“哦,今天起得太早,腦袋不太清醒。各位當我沒說。”
呂青聽說要去為黃巾賣命攻城。馬上打了個哈哈,居然想糊弄過去。
神上使無語之極,緊緊握住手中漢劍,恨不得砍殺這無恥之徒。
這就是黃巾軍的現狀,看似聲勢浩大,卻是一盤散沙。
很多勢力強的渠帥根本不買他這個先鋒主帥的賬,他卻毫無辦法。
這時狗頭軍師呂紅悄悄在呂青耳朵邊小聲說著什么,呂青的眼神越來越亮。
“取朝歌有何難。只是我部兩萬人,糧草缺乏,已經餓了十天半個月了。大帥是不是該撥一部分糧草。”呂青大聲說道。
“好,只要你攻下朝歌城,朝歌城的財物糧草任憑你取。”
神上使語氣悶悶的說道,他才不信呂青的鬼話。
呂青部不但劫掠收獲不少,之前被殺害渠帥的積累也歸了呂青。
這狗東西這兩天還用財貨在黃巾大營中收購糧食。
對于其他渠帥,糧草隨時可以去劫掠,且攜帶不便。也樂意將糧草賣給呂青。整個大營就呂青部糧草最多。
“我攻下的城,自然是我的。我的意思,主帥是不是還得另外撥一批糧草。我等飽食一頓,才有力氣攻城啊。”呂青不依不饒。
神上使麻木的點頭同意。他已經不想再和呂青廢話了,從未見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呂青和呂紅當即安排手下,從中軍搬運糧食。
都是膀大腰圓的手下,一個個貪婪得很。糧食都將人給淹沒了,還不知足,不知哪那么大力氣。
神上使面色鐵青的看著,也不阻攔。
起事初期,連破數城,大掠冀州,中軍大營中糧草充足。
而且真以為田豐張郃駐守的朝歌這么好攻取么!
若是攻城不利,就以折損軍心的理由,光明正大的斬殺這等無恥之徒。
就算勉強攻下,張青部必然損失慘重。到時候可再沒他囂張的余地。
整個張青部喜氣洋洋,朝歌城外開伙做飯。男女老少齊聚,亂糟糟的。
朝歌城頭。
一位面容剛毅身材高大的文士看著城外綿延的黃巾營地,眉頭高高皺起。
“元皓。我看黃巾賊雖比攻鄴時膨脹了數倍,但戰力明顯下滑不少。雖十幾萬眾,但想攻下朝歌卻沒這么容易。”身邊張郃笑著安慰到。
“儁乂,黃巾起勢如草原野火,看似勢不可擋。但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只是在這一場動亂中,不知多少民眾流離失所。
又不知多少草莽豪杰被黃巾激起了異心。大漢積重難返啊。
朝歌城中世家于城中傳謠,官軍于潁川失利,兩路偏軍全滅。
今日吾征召世家私兵守城,那些世家不愿。還說吾等白身,沒有資格守朝歌。話里話外,想接過我等兵權。”
張郃看著城墻上的兵士,果然沒見前些天的世家私兵。
這情況有些怪異啊!
明明黃巾攻城在及,世家卻在這時將私兵收回去。
“莫非這些世家要投黃巾?當初明明是他們請我們駐守朝歌城的。”張郃不解的說道。
“這些人才看不起黃巾泥腿子呢。
傳播謠言不過是恐嚇我二人讓出兵權,任由他們驅使。
我以劍逼迫之下。才知朝廷大軍已近,尚書令盧植領軍。這些人迫不及待的搶權,不就是想撈取戰功。”田豐冷笑著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朝廷大軍還未到,可黃巾十幾萬眾今日就要攻城。”張郃憂心忡忡的說道。
“所以我已派軍士,取朝歌城一眾世家族長人頭,現在應該已經回來的。”
田豐剛說完。城中奔來一隊軍士,后面跟著垂頭喪氣的世家私兵。
那隊軍士個個腰間捆著人頭,將人頭解下,扔在城墻地上,向田豐復命。
張郃看著這堆人頭,嘴中苦澀。
明明田豐一個文士,卻比自己一個武人還要剛烈果斷。可這樣一來,真就把這些世家得罪光了。
雖然只是朝歌城本地世家,可世家多聯姻,同氣連枝。
“元皓,你這樣做。你我二人將自絕于天下世家大族。”張郃埋怨的說道。
“儁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最重要的是守下朝歌城,在這場浩劫中活下來。
至于得罪世家。這世道已經回不去。亂世已至,主宰世道的將是武夫手中刀,胯下馬。
世家自身都未必能在亂世中存活,哪還顧及得到你我。”
田豐看著這堆世家族長人頭,沉聲說道。
張郃將信將疑,與田豐相處的這些日子。他對田豐的智謀深深欽佩。可要說世家失勢,張郃卻不敢相信。
大漢兩百年,別看朝堂宦官外戚爭斗不休。但主宰世間的一直都是世家豪強。
“他們在干什么?”
一向沉穩的田豐面色大變,突然指著城外,驚訝的說道。
張郃連忙看去,城外黃巾吃完飯。居然全部整整齊齊的跪在地上,密密麻麻怕是有兩萬之眾。
一個高大的黃巾老賊舉著雕像,大聲說道:“爾等吃的是誰的飯?”
“黃天大神的飯?”
兩萬黃巾雙手舉著一塊神牌,異口同聲的說道。
“穿的是誰的衣?”
“黃天大神的衣。”
隨后將各自神牌系在額頭黃巾正中,跟著那黃巾首領跳起了怪模怪樣的舞蹈。
開始還有些雜亂,逐漸整齊之后,卻也氣勢驚人。
城墻上諸人都對太平道很熟悉。之前也只是聚眾講道,聽得人昏昏欲睡,哪有現在這般花樣。
田豐緊緊拉住張郃的胳膊,急聲說道:“儁乂,就算朝歌不保,也必擊殺那領頭的黃巾賊。此輩不除,黃巾難制啊。”
“不就是跳個怪舞么。有這么嚴重?”張郃疑惑不解。
田豐目光死死盯住扭動大屁股忘情跳舞的呂青,沉聲說道:“黃巾雖人多,但不值一提。但這舞看似不雅,卻能將散亂的黃巾逐漸捏成一個整體。
這就太可怕了。沒想到,黃巾中居然有此等大才。”
“這是要干什么。張青歪曲教義,立此邪神雕像。這是要掘我太平教的根啊。
太平教眾聽命,帶一眾渠帥速速這兩萬多人全數斬殺,切莫讓此輩流毒整個大營。”
神上使勃然變色道。
他雖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但常年傳教,對呂青這一套異常忌憚。
在他心中,就算此次起義失敗。只要太平教義還在,黃巾依舊會浴火重生。
但教義要是歪了,重生的還是黃巾么。
黃天大神是個什么鬼?
身后渠帥們卻不領命。心中覺得這神上使完全是在借題發揮,打擊報復張青。
張青就組織部下跳個舞,就要誅殺兩萬自己人!
那明日我等先邁左腳進帥帳,那是不是也要掉腦袋。
跳舞無罪!
神上使鼻子都被這些人氣歪了。
不管眾渠帥,帶著自己萬余精銳教眾,向呂青部后背殺去。
呂青等人卻茫然不知,卻不知屠刀來臨。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