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哲皺了皺眉。
接著，司維話鋒一轉：
“不過，這些是我們學院的事，和你們普通學生未必有關系。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能力。就算有那個能力，也未必有那個意愿。
學院只是給你們提個醒。反正人類近似滅絕是很多年以后的事，在那之前，你們還可以繼續過你們的生活，參加你們之前很久一次的游戲。
不過，可能這種日子也沒幾天了。這一點學院也要給你們提醒。”
司維又按了下遙控。
一張新的幻燈片。
新的條形統計圖。
是從7年前到現在的全國人均gdp圖。
“這是人均國內生產總值統計圖，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生產力和經濟情況。
你可以看到，霓虹笑臉出現后，人均生產力在短期內大幅提高。
這是因為霓虹笑臉帶來了技能，很多人的一個技能，比其他十幾個普通人人加起來的工作效率都高。
但是……”
司維又亮了一張幻燈片。
也是條形統計圖。
也是gdp，不過是總值。
“這是國內生產總值的統計圖，可以一定程度上看出全國的經濟情況，
能看到，霓虹笑臉出現后小幅上升過，但是很快就開始持續降低。
這是因為最開始我們有了技能，生產能力提升，經濟向好。
而且開始的時候，因為霓虹笑臉游戲的殘酷，很多人選擇了及時行樂，大量消費，暫時刺激了經濟增長。
但是隨著人口數量飛速降低，個人生產力的增加抵不上人口銳減帶來的減幅，我們的經濟正在衰退，而且衰退地會越來越快。”
司維看著寒哲。
“你知道經濟快速衰退的后果嗎？”
寒哲看著司維，沒有回答。
司維則是隨口說了一句：
“最基本的例子，意味著你很多東西你都可能買不到或者根本買不起。”
寒哲點點頭。
之后，司維又說了一些別的情況。
都是對未來的預測。
并沒什么好消息。
最后，司維才說了一句：
“不過，有一件事你可以放心。
那就是大量的資源已經向我們的學院傾斜，我們的學生也比外面的人有更多資源和特權，能讓你們在即將到來世道里活的容易點。”
這句話更像是說了很多的悲報之后，特意拋出來的定心丸。
寒哲想起來之前的學校秦老師說過類似的。
那時他一直在強調，這個聯合規則學院的資源很重要。
這一點，其實寒哲并不懷疑。
但是，這些資源具體都是什么，寒哲要如何利用，可能還得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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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堂概論課在寒哲的思考中結束了。
而說實話，寒哲聽完課，心里沒有一點波瀾是不可能的。
但是，寒哲也沒有很驚慌。
經歷過那么多，尤其是還死過一次，寒哲對生死要看淡了很多。
能活則活，不能活就不活唄。
至于人類毀滅這種大事，寒哲也感覺自己目前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通知下秦始皇？
“陛下，告訴您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現在人類還有三十多年就要毀滅了。
但好消息是，咱大秦朝才存在十四年，人類剩下的時間比兩個大秦朝存在的時間加起來還長呢！”
寒哲已經開始想象自己向秦始皇報告時這家伙臉上會是什么表情了。
下課之后，司維的臉也不再嚴肅，恢復了之前自然的神情。
寒哲想到昨天司維領著自己邊逛監獄邊扯淡的情景，又想到了他上課時候的嚴肅。
一時間，寒哲只覺得這個司維上課和不上課完全是兩個人。
“寒哲，你的下節課是實驗課，你去實驗樓d區133實驗教室就可以。”司維對寒哲說。
“好的老師。”
寒哲點點頭，再趕去實驗樓。
實驗樓分為6個區域，每個區域對應不同的實驗危險等級：s、a、b、c、d、e。
寒哲這次參加的實驗發生在d區，證明帶有一點危險性，不過只有一點兒。
走過長長的走廊，寒哲來到了一樓133號實驗教室。
這間教室，有籃球場大小，中間還有一層鋼化玻璃隔開，一邊是實驗區，一邊是觀察區，入口也不一樣。
寒哲這邊進門就是觀察區。
觀察區只有幾排桌椅，實驗區則只看到一張實驗臺。
此時此刻，觀察區已經坐了不少其他學生，老師也在另一邊的實驗區等待了。
一個學生擔任臨時助教，給每個人發了一張紙。
寒哲看了看，上面是這堂實驗課的課題和一些說明。
課題是《外星廣告第17次研究》。
共有兩名實驗對象：
實驗對象a，技能是【賽博蘇生】：「當你死亡時，你可以觀看廣告復活」。
寒哲看到這里，微微有些驚訝。
不愧是聯合規則學院，普通的實驗課的實驗者都是平時罕見的自我復活技能啊……
實驗對象b，技能是【自媒體生活】：「你可以讓一個人臉上長攝像頭，錄下他眼睛看到的一切，并且可以雙擊太陽穴截屏」。
實驗背景：
實驗對象a發現他死亡后要重生看的廣告并不是來自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國家，而是來自外星乃至另一個次元的廣告。
所以，特地讓實驗對象b來對實驗對象a發動技能，把實驗對象a復活時看到的廣告錄下來，作為資料進行研究。
外星或者另一個次元的廣告？
寒哲皺了皺眉。
是不是和自己之前用過的那個特殊手機里的廣告一樣？
實驗目的：
通過研究外星或者另一個次元的廣告，了解拍攝廣告的那個文明，從而研究這個文明和霓虹笑臉可能的關系。
實驗步驟：
……
寒哲懶得看，反正馬上都要看到的。
很快，實驗對象a和實驗對象b兩個人進入了玻璃后的實驗區。
都穿著實驗服。
兩個都是年輕人，男性，看年紀像是學校的學生。
實驗對象a躺在了實驗臺上。
實驗對象b對著他發動了技能，然后對著一旁的電腦一番操作。
很快，實驗區后面的大屏幕亮了起來。
顯示的畫面是實驗區頭頂的燈，正是實驗對象a此時此刻看到的畫面。
也就是說，現在實驗對象a看到什么，現在其他人都能從實驗區的屏幕里看到了。
“老師，準備好了。”實驗對象b轉頭老師說。
“那就直接動手吧，節省時間。”負責老師直接說。
“好的。”
實驗對象b從腰間取出了一把手槍，抵在了實驗對象a的腦袋上。
“兄弟，準備好了嗎？”實驗對象b說。
“嗯，動手吧。”實驗對象a點了點頭。
“砰”。
一聲槍響。
實驗對象a的腦袋上瞬間多了個槍洞，鮮血四濺。
觀察區這邊一片嘩然。
屏幕上瞬間閃紅，然后開始飛速閃爍各種人生畫面。
幾乎是一瞬間，畫面消失，屏幕變成一片黑暗。
據說人死的一瞬間會閃回人生的各種畫面。
確實如此。
接著，屏幕又亮了。
畫面中間是一行字：
「您已經死亡，請選擇：
1.觀看廣告復活
2.使用復活幣復活（當前：0）
3.讓我安息」
然后選項一下跳在了一選項。
是實驗對象a做了選擇。
接著，畫面里開始播放廣告。
是一個戰力的黑色大蟲子，應該是類似蟲族一樣的外星種族。
背后是類似巖石巢穴的地方，不過又熒光石之類的光源。
大蟲子的“手”里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小機器，像隕石。
黑色大蟲子指著手中的機器一陣抽抽：
“我的蟲母啊！睡了一覺起來，我老婆背著我買了這么多東西！
蟲母食物、星云坦克、三輛殲星艦、還有兩顆行星？這得多少錢啊！”
他一邊說著，手里的機器都快拿不住了。
這個機器應該是類似手機的東西。
這個時候，背后突然走出一只更大的蟲子。
它上半身和拿手機這只蟲子一樣，不過下半身是白白胖胖的蠕蟲模樣，而且比上半身大了好幾圈。
寒哲能看出來，很多蟻類蜂類里的蟲后就長這個樣。
證明這是只雌性蟲族。
雌性蟲揮了揮她的手：
“沒關系，我是用蟲特買的。”
“蟲特？那是什么？”
“就是蟲購特價版啊！現在搞活動，我買了那么多東西，才花了1塊蟲母幣。”
“一塊蟲母幣？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只要現在下載蟲購特價版，新用戶專享，原本幾十億蟲母幣的東西，現在統統只要一塊錢！是的，你沒有聽錯，統統只要一塊錢！”
“原來如此，那我也要下載！可是在哪下載啊？”
“不用找，現在點擊屏幕下方的鏈接，直接就能下載！”
“哇，太方便啦！”
“是啊，據說蟲母大人都在用呢！快快點擊下載吧！”
“蟲特！尊享特價！”
……
寒哲皺了皺眉。
他看了看周圍的其他學生。
大家都是也都是皺著眉頭。
霓虹笑臉的相關技能都不會有語言隔閡，畫面里外星人說人話很正常。
但是這個廣告實在是……
寒哲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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