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全民領主:我有生存欄 > NO.104:模仿者
  滑稽的表演過后,男人很快鎮定下來,他試圖站起,卻似乎因為摔倒了尾巴骨的緣故,疼得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手在地面上撐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干脆保持著那個姿勢,仰頭看向獅鷲與巨鹿,“你好?哈嘍?”

  見那獅鷲聽見他的聲音歪了歪頭,卻并不說話,黃澄澄的眼睛只是沒什么表情的看著他。

  他咽了咽口水,“笨豬?空你幾哇?阿尼啊撒喲?薩瓦迪卡?

  “大哥,說點什么,你要不會說,能聽懂的話點個頭也行啊……

  “是死是活,給我一個痛快唄。”

  看不出來,這還是個多語言的天才。

  楚源趴在獅鷲的背后,借著厚厚毛發的遮掩,偷偷打量著地上的裸男。

  絕世帥逼談不上,但以男性的審美來看,也足以稱得上一句靚仔。

  近乎青皮的寸頭下是一張端正的臉,屬于一看就讓人覺得這小子說不定當過兵的那種端正臉。

  手長腳長,有肌肉,雖不多,但決不是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奶油小生。

  似乎是察覺到楚源的注視,他抬起頭,也不知道眼力到底有多好,竟是一眼就抓到了藏在獅鷲身后的楚源。

  他臉上露出大大的驚喜之色:“嘿,哥們!能聽懂我說話不?你也是領主嗎?這是你的寵物……”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但不管是獅鷲還是楚源,顯然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楚源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看得他不自然極了,甚至撓了撓臉。

  “哥們兒,你干嘛這么看我?有什么不對勁嘛?”

  “看出來了嗎?”就在這時,伯莎的聲音響起。

  “靠!”那男人看起來像是被嚇了一跳,隨即卻又脾氣很好地道:“你會說話早說嘛。”

  楚源卻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問伯莎道:“他不是人類,對嗎?”

  “你想看看嘛?”伯莎說著,問的是楚源“想看嗎”,實則在楚源還沒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它已經伸出了自己的利爪,向著滿臉驚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的男人抓去,后者猝不及防,直接被伯莎抓到了面門,那尖銳的爪子從中劃開,將其一分為二,像是用刀劃開了一個棉花娃娃,里面的“棉花”在表皮破損以后就接二連三地涌了出來。

  那是數也數不清的細小蜘蛛。

  這些蜘蛛似乎還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在離開男人的體內之后,落在地上往往爬不了多遠的距離,就抽動兩下,再無動靜,死的不能再死,伯莎像是有什么惡趣味一般豎起一根手指,精準地點壓在了一只還未死去的小蜘蛛身上,然后這個洞穴里的所有生物,都聽到了一道清脆的噼啪聲。

  脆脆的,還爆漿。

  楚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聯想到了什么,反正喉頭翻涌,一陣難受。

  “……這些到底是什么?”

  替楚源問出心中疑問的人,哦不,鹿,是尤利。

  巨鹿一族顯然對于眼下的場景也是一無所知的狀態。

  伯莎并不吝嗇向自己的同伴們分享它知道的訊息。

  “這是我們獅鷲一族最近才發現的一種魔淵入侵手段……”

  經過伯莎的講述,楚源總算明白了眼前這一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是魔淵那邊入侵多年,被獅鷲打退多次后,不知道怎的突然想通了,覺得從外部攻破不如從內部攻破,只要打亂“有序”,就能產生“無序”,便于魔淵的蔓延和入侵,于是有了楚源眼前的這些東西。

  獅鷲將這些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生物一模一樣,內里其實全是蜘蛛的存在稱之為模仿者。

  偷梁換柱,取而代之——這八個字,可謂是將魔族整個陰謀一言道盡。

  “……如果真的讓這些模仿者滲入到我們的族群之中,那豈不是人人自危?”

  楚源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渾身汗毛直立。

  親人不是親人,愛人不是愛人,朋友不是朋友。

  好在獅鷲接下來的話語讓他的恐慌稍稍消退些許。

  原來這種模仿者并不像變形女瑞文一樣,想變成誰就能變成誰。

  他們模仿的主要是主世界某一種生物,而非某一個單獨的個體。

  而且這種模仿似乎還受到諸多限制,只是具體的限制獅鷲由于也只是比楚源他們先遇到過一兩回,因此也說不清楚,但它表示,肯定是有限制的,不然即使是變成一個已有物種中的全新個體,魔淵裂隙那漫長防線當中,獅鷲也不可能一只只生物的甄別,怕是這個世界早已經淪陷變成另一個魔淵。

  最重要的一點是,模仿者在獅鷲巨鹿,甚至于是那些靈性稍微高一點的生物眼中,與此方世界的違和感都是相當強烈的,因此獅鷲與巨鹿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個被伯莎從蜘蛛繭中解救出來的男人的不對勁,真要說起來,其實真正比較危險的物種,就是楚源這些人類領主們。

  他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因此反倒感受不出模仿者那種在本土生靈眼中很明顯的違和感。

  伯莎很是好奇楚源是怎么發現剛剛那個男人不是人的。

  如果不是能夠感受到那種獨特的違和感。

  在它眼里,那個男人說話的神態姿勢,與楚源領地上的人類幾乎沒有什么差別。

  楚源沉默了一下,神情略略顯得有些微妙。

  “一個嘛,是他的五官太對稱了,有種刻意對齊的感覺,和我今天見過的那個蜘蛛惡魔簡直是兩個極端。”

  那蜘蛛惡魔是乍然一看很美,仔細一回憶卻發現她長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個男人則與之相反,乍看平平無奇,但視線只要從他的臉上移開,腦海中反倒是像拼圖一樣能拼出他的臉。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他竟然沒有一點作為人類的羞恥心!”

  這才是楚源覺得最不對勁的地方。

  又不是北方的澡堂子,哪怕是一個大老爺們兒,在意識到自己衣不蔽體的情況下,多少也會有些下意識地遮掩行為吧?可能是用手擋一下,又或者是雙腿合攏,總之不可能像他那樣,摔倒了就大岔著個腿,像是生怕有人看不見他身體里的細節,

  他上一次看到脫衣服脫得那么大方的還是在蜘蛛群里。

  那頭蜘蛛惡魔就相當沒有人類的羞恥心。

  “竟是如此?”獅鷲和巨鹿都相當愕然。

  怕是模仿者也沒想到自己竟是這樣暴露的。

  它們都是天生被毛的動物,別說赤身裸體,就是交配這種行為也大大方方,毫不掩飾。

  因此楚源說的羞恥心這一點,它們是完全沒有意識到,也完全沒有看出來。

  “這倒是你們神之子辨別模仿者的一個好方法。”伯莎稱贊道。

  楚源卻沒有它那么樂觀,“怕是不行,從先前那頭模仿者來看,它們智商很高,就算沒有羞恥心,想必只有和我們人類有所接觸,就會知道穿衣服是人類習性中一個必然的行為,而且人類里也不是個個都有著羞恥心……”

  總之,他還是憂心忡忡,滿腦子都是華夏領地要是出現了這種模仿者該怎么分辨。

  現在領地上的領民都是他這個領主親自搭建建筑后一手招募出來的。

  楚源領地上也沒有流浪的部落民——倒不是說他運氣那么不好,別人都能遇得到部落民他遇不到,而是惡魔蜘蛛的存在,將周圍的部落民都吃了個七七八八,因此反倒是保證了楚源領地上領民們的純粹性。

  但他的領地上不可能永遠只有自己召喚出來的領民,只要領地向外發展,早晚有一天,會遇到那些隨著季節和食物遷移的部落民的,而他也不可能說閉關鎖國的不要這些部落民——

  上一個閉關鎖國的國家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還歷歷在目呢!

  這樣想著,楚源就有些走神,等他回過神時,巨鹿已經在動手清理起了洞穴里的蜘蛛繭。

  見巨鹿們一只只從獅鷲身后走出去,似乎要有什么大動作的樣子,楚源這才想起,比起他以后可能會遇到的麻煩,眼前這些還沒有完全孵化出來的蜘蛛繭,才是大麻煩呢!

  但見巨鹿們都走了出去,他便猜測,巨鹿應該是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只見數頭巨鹿向前,以一頭楚源不太熟悉的巨鹿為首,這頭巨鹿具體叫伊芙還是梅芙他有些記不清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它有一對蠻漂亮的角,比起尤利也不遑多讓的樣子。

  只見這頭叫什么芙的巨鹿站在最前,其他巨鹿站在它身后,它們同時跺腳,低頭。

  看不見,但感受得到的無形光環自它們身上升起,奇異的一幕在楚源眼前發生。

  那些瑩瑩發著綠光的苔蘚,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邊抖動著,一邊劇烈成長。

  它們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使一般,開始向著地面八方蔓延,原本被滿墻壁的蜘蛛繭擠到只能在縫隙里求存的發光苔蘚,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竟是無所畏懼地朝著那些蜘蛛繭涌去,它們爬上那蜘蛛繭后顏色就變得暗淡,甚至很快失去光亮化作灰灰飛落下來,楚源在底下接了滿頭滿身的這種飛灰。

  但它們并未因為自身的死去而畏懼,反倒是越戰越勇,蔓延,蔓延,蔓延——

  生命的偉大在此刻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終于,第一顆不算大的蜘蛛繭被這些發光苔蘚完全攻占。

  楚源之所以能注意到這一幕,是因為光線一直在不斷變暗的發光苔蘚,在徹底地將一個蜘蛛繭包裹之后,竟是暴發出了十分璀璨的極致亮光,像是某種預告,隨著第一盞“燈”的亮起,第二盞,第三盞,第四盞開始緊隨其后,然后是數也數不清的無數盞“燈”同時亮起。

  楚源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這樣的畫面,此時此刻他只能想到兩個字:夢幻。

  他猜測到了這些發光的苔蘚在做什么:它們在吞噬蜘蛛繭中還未成熟的模仿者。

  那瞬間爆發出來的明亮光芒,就是它們將蜘蛛繭中的模仿者絞殺并且吞噬時的光芒。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楚源眼睛里面漸漸有金色光芒綻放,他并未意識到這一點,只是突然發現自己注視著那些爬上蜘蛛繭的發光苔蘚看久了,好像出現了幻覺,不然他怎么會覺得墻壁上的發光苔蘚在他眼中突然放大,放大,從相隔數米,到近在咫尺,他甚至于看到了發光苔蘚深入到蜘蛛繭中的根部。

  那一根根細小的看似毫無威力的根須,就像是一根根吸管,小口小口地汲取著蜘蛛繭內的液體,一根吸管或許抽取的液體不算多,那十根,百根,一千根,一萬根呢?

  而一片將整個蜘蛛繭都包裹起來的發光苔蘚,又何止一萬條根。

  而且這些發光苔蘚,似乎并不是在單方面的吸取,它們吸取的同時,還在不斷排出某種十分獨特的物質,這些物質在觸碰到蜘蛛繭里的模仿者之后,就像是無痛的酸液一樣,將其悄無聲息地融化。

  仔細算來,那只被伯莎放出來,用作給楚源當教習對象的模仿者竟還算是幸運了的!

  至少他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片刻的真實,其他的模仿者真是死都死的悄無聲息。

  楚源回過神來時,身體已經跟著獅鷲重新進入到了狹窄的通道中繼續往下。

  他閉了閉眼,有些不太適應,眼睛里似乎還殘留著發光苔蘚的綠光。

  “那是什么?”他沒有指名道姓,但其他生物都知道他問的是什么。

  楚源原以為那發光苔蘚只是普通的地下生物,現在看來,這東西顯然并不簡單。

  “清道夫。”伯莎說道,“那種苔蘚的名字,發光清道夫。

  “是在第一條魔淵裂隙后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生物。

  “也是目前我們發現的唯一一種,能夠將魔淵生物分解逆轉為我們世界物質的生物。

  “只可惜,它的生長條件十分特殊,而且無法人為培養,唯有巨鹿,能對它們稍稍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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