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全民領主:我有生存欄 > NO.103:說龍國話的男人
  那洞穴很大,并且傾斜向下,坡度感覺沒有八十也有七十,幽深漆黑,通往不知何方。

  不過這個大是相對于楚源而言,對于身高只有一米八出頭的他來說,眼前這個估摸著有三四米見方的洞口就算是大的了,但對獅鷲和巨鹿們來說,卻又小的可憐,獅鷲當即收攏了翅膀,準備去查看里面的情況,楚源人都傻了,你們異世界的生物干活都這么糙這么莽撞的嗎?

  畢竟是當下場上的唯一大腿,楚源覺得該護著還是得護著點,忙攔在了前面,示意讓他先來。

  獅鷲向他投來疑惑的目光,仿佛在說:“你那么弱雞沖前面干什么?”

  楚源當然沒有身先士卒的想法,他只是取下自己身上的背包,站在洞口邊緣,像拋保齡球一樣,開始往里面扔高爆炸彈,隨著一顆顆高爆炸彈沒入,沉悶的轟鳴聲傳來,大地仿佛都在震顫,獅鷲和巨鹿同時明白了它的想法,后者側耳仔細傾聽起了從洞穴之中傳來的動靜,前者更是低下身體,四肢蜷縮,將耳朵緊緊地貼到了地面上。

  楚源就這么扔了得有數分鐘吧,伯莎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沾染上的塵土,舒展了一番羽翼。

  它阻止了楚源繼續往里面扔炸彈探底的動作,“好了,我已經大概知道里面是個什么情況了。”

  獅鷲說著自己的發現,“這里應該就是那頭蜘蛛惡魔出來的地方,我聞到了泄露出來的魔淵氣息,有些小東西順著這條縫隙過來了,不過問題不大,這條縫隙應該還沒有被魔淵其他氏族發現,尤利,你選幾頭合適的巨鹿與我一起下去,其他人留守在這里,決不能讓那些惡魔蜘蛛重新回到這個地方。”

  說著又轉頭看向楚源,“獅鷲與巨鹿的朋友,你可以選擇與其他巨鹿一起留守在這里,也可以與我們一同下去,根據我的判斷,底下的危險不會太過,你應該能應付得來,但也不好說,魔淵裂隙周圍發生什么都是常態,說不定我們剛剛下去,就有一頭魔淵的兇獸發現了這條裂隙……”

  獅鷲這是在將丑話說的前頭,楚源猶豫了一下,離開了巨鹿大部隊,他能享受到的森林之子的群體治療光環肯定會有所下降,屆時再對上那些能提取出金色物質的蜘蛛,怕是有被秒殺的風險,但他隨即想到,根據巨鹿和獅鷲的說法,他們這些神之子,本就是神明安排下來對付魔淵的主力軍,早晚要和魔淵打交道的。

  他之前對那些能提取出金色物質的蜘蛛毫無防備時都沒死,現在有準備的下去,身邊還跟了伯莎和尤利兩條大腿,有這樣條件還畏畏縮縮不敢向前去了解魔淵的情報,那準備什么時候了解?

  等魔之子率領著他們的魔族大軍打上門來的時候嗎?

  這樣一想,心中的畏懼也少了許多,他心一橫,做了決定。

  “我跟你們一起下去!”

  伯莎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很贊同他這個態度和行事作風。

  只見它喉頭鼓動,竟是像吐出它的獅鷲蛋一樣,從嘴里嘔出了一根黃綠色的草葉。

  它示意楚源將這草葉含在口中,雖然這帶著黏液的草葉和當初的獅鷲蛋一樣,那看似黏糊糊的黏液,一旦離開伯莎的身體,就會變成類似于凝膠一樣的固體,但看著那黃黃的草葉,楚源的視線還是恍惚了一瞬,喉頭翻涌。

  想說“不必了吧”,又覺得能被伯莎如此鄭重保護的草葉,肯定是好東西。

  媽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拼了!

  楚源撿起草葉,將上面黏液形成的凝膠撕開,又放到背包里存好。

  這玩意兒來源雖然惡心,但東西是真的好東西,吞食了伯莎吐出來的黏液進化的那幾只紅尾鳥,現在還在葬蛛嶺的城墻上大展神威呢!要是以后再養點別的什么帶羽毛的……這食譜不就一下子豐富了起來?

  不過楚源到底沒有那么心大,能直接把這剝去黏液的草葉塞進自己的嘴里,他先是拿干凈的布料反復擦拭,又取出盛裝在竹筒里的皇竹草水將其洗了又洗,這才如獅鷲所指示的那樣,將其折疊成一小團,放在舌頭下方。

  初時并未察覺到太多的異樣,但隨著津液的分泌,楚源逐漸感受到異常。

  先是一種類似于薄荷一般的味道在他口腔當中彌漫,又帶著微微的辣。

  在這種刺激下,他的口水分泌個不停,此時他已經跟在獅鷲和巨鹿的背后走進了那漆黑向下的洞穴當中,過度傾斜的角度讓他只能趴在獅鷲的背上前行,將頭埋在它厚厚的羽毛當中,吐是沒法吐了,只能咽下去。

  身體內部像是有一團火燃了起來,能夠看到自己血條情況的楚源甚至發現生存欄界面那個象征著生命值的紅色小球竟是突兀地空了一半,好在很快又在森林之子的群體光環回復下被抬了上來,只是在剛剛回滿的瞬間,又立刻空掉大半,然后再次被抬起來,如此空了又抬,抬了又空,循環往復,楚源也不記得重復了多少次,他只覺得自己的心情跟坐過山車似的,一直到獅鷲已經帶著他深入到山洞內部完全沒有光的地方,這種循環才停下來。

  他在獅鷲的背上,已經滿身大汗,身體里燃燒的那團火焰,像是化作了一顆紅色的結晶,凝聚在他胸腔正中的位置,火焰從一開始的熊熊燃燒,逐漸向內收斂,收斂的過程中不光是收斂了其自身的光與熱,更是帶走了楚源身上的熱量,以至于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溫度在降低,指尖冰冷,溫熱的獅鷲后背,竟是逐漸變得滾燙。

  他心中升起很多的疑惑,但現在顯然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沒有光的四周,安靜的可怕,連呼吸聲都是那樣的微不可查,楚源偶爾能感覺到自己的后背與洞穴頂上的墻壁擦過,但獅鷲顯然對距離把控的很好,匍匐著身軀躡手躡腳前行的同時,還顧著自己背上的累贅,從沒讓洞頂凸起的石頭,真正地劃傷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嘴里含著的草葉的緣故,楚源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敏感了許多,他本是對周圍環境一無所知的,生存欄所記錄下來的地圖,也是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他除了知道正確的出口在哪個方向以外,具體要怎么走一無所知,但走著走著,他突然發現自己感受到了什么。

  有身后巨鹿的氣息,有身下獅鷲的氣息,但更多的,是那些相隔不知道多遠,正在律動的生命氣息。

  而他們的前進,正朝著這些生命靠近。

  不知道走了多遠,埋在獅鷲后背上的楚源,突然感覺到它的身體停了下來。

  空氣中流動的風是如此細微,卻也讓楚源意識到,他們應該是脫離了先前那狹窄逼仄的通道之中。

  他有些后知后覺地抬起頭來,就看到了讓他大為震驚的一幕——

  這是一個位于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底洞穴,高估摸著有十幾米,寬也有幾十米的樣子。

  踢個足球不現實,但打個籃球是綽綽有余了。

  而這樣高大的空間中,四面的墻壁上,全部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用蛛絲裹成的繭。

  其數量之多,足以讓密恐患者發病。

  但真正讓楚源驚嘆的,還不是這些蜘蛛繭,而是那些攀附在墻壁上,發著瑩瑩綠光的植物。

  這種植物看起來有些像是常見的苔蘚,每一株單獨的植物發出的光芒并不明亮,但在這偌大的空間中,數也數不清的發光苔蘚將墻壁分割成一塊又一塊,微弱的光也因此聚集起來,便將整個洞穴照的十分明亮,卻又陰森。

  這光芒亮到什么程度呢?楚源甚至可以通過一些比較薄的蜘蛛繭,看見里面的物體。

  他一開始以為里面是未孵化的小蜘蛛,直到他透過一個透光性比較強的蜘蛛繭中,看見了一道蜷縮著的人形。

  再仔細看去,又何止是只有人的身形呢?

  大的繭里面的是鹿虎熊等大型生物,小的繭里面是松鼠野兔等小型生物。

  “儲備糧?”不不不,這個猜測一出,楚源自己就給否定了。

  蜘蛛是怎么吃東西的,他還是略有了解,如果真是儲備糧,那么蜘蛛繭里的食物,應該已經被蜘蛛注射的消化液化作了一灘膿水才對,但現在,這些蜘蛛繭里的生物,明顯各個都是完整的,既沒缺胳膊也沒斷腿,尤其是那個被楚源看出里面裹著的是個人形物體的蜘蛛繭,其蜷縮起來的姿態簡直和嬰兒一模一樣。

  楚源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蜷縮在里面時的那種舒適與安逸。

  “真該死啊……”伯莎輕輕地呢喃出聲,它顯然已經看出來了這些洞穴里的是什么東西。

  倒是巨鹿尤利它們和楚源一樣一無所知,見此,伯莎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目光巡視一圈后,上前一步,用鋒利的利爪,劃破了一個蜘蛛繭,將里面的東西給放了出來——

  被它選中的,赫然就是那個楚源看見里面透出是個人形的蜘蛛繭。

  蜘蛛繭被劃破,先是流出了大量透明的無色液體。

  這液體從蜘蛛繭里一流出來,就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古怪的芬芳。

  按理說應該是很好聞的,但楚源的身體和大腦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兩種反應。

  大腦:很香,很好聞,聞起來很舒服。

  身體:嘔——。

  腸胃翻涌都是其次,當那逸散開來的香味,似乎到了楚源四周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地方,這些香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一個勁兒的朝他的身體里鉆,但除了鼻子聞到的那點味道以外,其他的香氣在觸碰到楚源身體時,都像是遇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一般,被阻擋在外。

  就連那被吸入的香味,也隨著楚源呼吸的循環,一絲不漏地又被送了出來。

  楚源知道自己是沒這個本事的,看來就是他舌下含著的那片草葉在發揮功效。

  蜘蛛繭破開,從里面滾出一個裸男來。

  “哎喲!”熟悉的音調響起,獅鷲背上趴著的楚源心念一動。

  他聽出來了,是中文,或者說的更準確一點,是龍國話。

  獅鷲,巨鹿,人類,甚至于他們這些領主和他們招募出來的領民之間,語言都是不盡相同的。

  尤其是前兩者,楚源雖然能和伯莎還有尤利對話,但他其實很清楚,自己是聽不懂它們兩族的語言的,他只是聽懂了它們要表達的意思,而非它們所說的話,只是有時候不主動去思考的話意識不到這一點,但若是有個錄音設備將它們所說的話記錄下來就會發現,當面能聽懂的話,轉一道竟是完全理解不了了!

  至于楚源和自己招募出來的那些領民,他們的語言問題主要還是體現在口音上面,別說是楚源和領民,領民與領民之間的口音也不盡相同,有些領民的口音聽起來非常晦澀難懂,明明仔細聽能聽出來文字還是那些文字,發音就是古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也就是楚源能直接聽懂他們話里的意思,他們也能直接聽懂楚源要表達的內容,不然他還得學習一下秦始皇,來一個書同文,車同軌。

  而眼前這個從蜘蛛繭里被放出來的男人,說的卻是一口正宗的龍國話。

  他似乎還有些茫然,又被摔得有點疼——那個蜘蛛繭的位置不算高,但離地估摸著也有個兩三米的距離,也就是他是以雙手抱腿的姿勢蜷縮著滾下來的,不然多少要受點傷,而且地上也不是平的。

  哎喲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的他,仿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余光瞅見獅鷲龐大身形的他身體似乎僵硬住了,良久才梗著脖子,緩緩抬起頭來,然后發出了一聲楚源熟悉的國罵:“臥槽——”

  下一秒,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楚源甚至聽見了那脆弱的尾椎骨和地面相撞的聲音。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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