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說:“一億。”
顧南夏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多少?”
妙妙一字一句的重復,“一個億。”
聽到這個數字,顧南夏都忍不住震驚了。
確實太多了。
但也只是幾秒,顧南夏就回絕了。
“對方給我這么多錢,不過看上了我的名氣和全民認可度。一個億雖然不少,可她一旦塌方,我也會受到牽連。”
為了錢,賭上自己的未來名譽,根本就不值得。
妙妙一想,也覺得是這么回事。
以顧南夏的水平來說,能賺上一個億是早晚的事,何必拿這個去賭呢?
“好,一會我就給對方答復。”說到這里,妙妙忍不住感慨。“我聽那個助理的意思,好像是他的老板,想為自己的心上人鋪路,所以,才會豪砸一個億。”
有些豪門老板為了捧自己的心上人,砸錢砸資源這樣的事情,在圈內不算少見,顧南夏也沒多想。
掛斷電話后,顧南夏隨手翻看了一下最近的新聞。
“柳詩兒車禍真相”的新聞,位居榜首,紅到了發紫。
顧南夏點開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一張屬于自己的清晰照片,出現在她的視野。
不知道是誰,竟然扒出撞柳詩兒的人,就是她。
記者們還專門去醫院確認,當天她也因為車禍進了醫院。
下面是關于她的介紹——
顧南夏,傅深寒的現任妻子。
卑鄙無恥的爬上了傅深寒的床,拆散了傅深寒和初戀柳詩兒,還把柳詩兒趕到了國外。
柳詩兒剛回來,便故意制造一起車禍,企圖將柳詩兒撞死。
柳詩兒僥幸撿回了一條命,腿卻廢掉,再也不能跳舞了。
這是把柳詩兒腿出問題,不能跳舞的事情,碰瓷到了她的頭上?
然而,看到下面觸目驚心的評論后,顧南夏只覺得窒息。
“大家應該還沒忘記,當初顧南夏是怎么設計爬床,把傅總和柳詩兒逼得分手這件事吧?”
“我靠,這個女人把人拆散了還不夠,還想把人撞死?!傅總趕緊和這個惡毒的心機婊離婚吧!”
“我們詩兒的腿就這么廢掉了,這個女人太該死了!死死死死!我詛咒她立刻就去死!”
“......我最討厭小三了,這是我第一次無法站在原配那邊,主要是因為這個人真的太壞了。”
“絕對不能讓這個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支持死刑!”
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底下的評論,清一色都是對她的謾罵,說她如何惡毒,就這么把人家的前途毀掉了。
甚至還有一些人PS她了遺照,說要去人肉她等等。
顧南夏第一次見識到,網暴居然是如此的可怕。
......
這天,她剛回到家,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一群人,有男有女,各個臉上都是恨之入骨的表情。
“顧南夏,你這個蛇蝎女人!還詩兒的腿來!”
“這么缺男人,脫光了衣服去大街找啊?勾引別人的男人,你賤不賤啊?”
“詩兒都這么可憐了,你還不放過她?我們打死這個賤.人,為詩兒報仇!”
“咣!”
一個礦泉水瓶猛地砸到了她的頭上。
劇痛傳來,顧南夏眼前一黑,一陣眩暈。
有什么溫熱的液體,從她額角流了下來。
原本吵鬧的人群,竟在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這些鍵盤俠網上罵的囂張,可看到顧南夏見了血,卻還是有點怕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限量版豪車,從遠處緩緩駛了過來。
眾人見有人過來,頓時有些慌了,不知道誰喊了句“快跑”,這些人四散逃開,很快便消失不見。
顧南夏摸了下自己的額頭,手上全都是血。
黑色的轎車,很快開到了顧南夏的身邊。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張俊美白皙的臉龐。
男人清冷淡漠的目光,落在她鮮血淋漓的臉上。
“顧南夏,你知道錯了嗎?”
看到她受傷,傅深寒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更不是詢問,而是——你知道錯了嗎?
就仿佛,她所遭受到的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鮮血模糊了她的眼睛,讓她有些看不清楚男人的臉。
“傅深寒,到現在你還覺得,柳詩兒是我故意撞到的么?”
“不然呢?”
顧南夏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痛了。
可這一刻,胸口的某處,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冰刀割裂開了一樣,疼得錐心刺骨。
她所要求的不多,也只是希望他稍稍相信她那么一點。
僅僅只是那么一點點而已。
多么卑微啊。
可是,就那么一點點,他都吝嗇給她。
她本就不該對他產生什么期待。
顧南夏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眸底已然變得一片清明。
顧南夏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么。”
傅深寒皺起眉,“你還準備繼續這樣冥頑不靈下去?”
“傅先生想讓我做什么呢?”
“車禍的事情,詩兒可以不去追究,但你要公開向詩兒道歉。”
顧南夏忍不住笑了,“如果我拒絕呢?”
傅深寒眼神一冷,“你會后悔你的拒絕。”
看著宛若施舍般的傅深寒,顧南夏的心越來越冷,腦子也越來越清醒。
她曾天真的以為,她的付出,就算換不來傅深寒的愛情,也好歹會讓傅深寒念及一些舊情。
可如今來看,這些所謂的情分,在柳詩兒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我可以道歉。”顧南夏看著傅深寒,緩緩道:“把盛星放出來,我可以公開向柳詩兒道歉。”
“不行。”傅深寒語氣冰冷無情,“你是你,盛星是盛星。只是讓你道歉,已經是網開一面。她毀了星兒的前途,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再為盛星求情了。”
她可以被網暴、背負著蛇蝎女的罵名。
可是,他卻舍不得柳詩兒受一點委屈。
顧南夏終于忍不住動怒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吧!”
“各憑本事?”傅深寒薄唇微勾,“你能有什么本事?”
顧南夏知道他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顧南夏不再多說,面無表情走進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