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高級天選者的身體看著能被一陣風刮倒。
失望的攤販笑了笑沒再繼續搭話茬，只是一屁股坐在攤位后的小凳子上發呆不再看齊凜二人。
在攤販看來，也許這個弱不禁風的人有親戚在山上？
亦或者災變前他的父親之類是個大領導？
所以才有那什么山上有人在等他。
這樣的人，攤販這個月以來見過不下二十起了！
他看著齊凜帶著孩子往小吃街而去的瘦弱背影嘆了口氣：“這世道，等級才是一切！親戚領導？”
“都過眼云煙啦.......”
“就是有點奇怪，那孩子的穿著有點單薄啊，他不冷嗎？”
“嘶...我都冷的不得了，真能抗。”
.....
小吃街的氛圍很熱絡。
人也很多。
因為總有些人喜歡占小便宜，賴在這里狂吃。
有趣的是，來回巡邏的武裝人員也并不會驅趕他們。
只有當人群里發生沖突之際，他們才會趕來維持秩序。
齊凜每走到一個攤位前，都會駐足停下，低頭問向小迪：“要不要嘗嘗？”
孩子確實很懂事，生怕耽誤了齊凜時間的他始終都是搖搖頭，一臉喜悅的舉起一口未動的棉花糖幸福道：“這就很好啦叔叔！”
齊凜也罕見的笑了笑，隨即在披風內通過空間戒指取出兩包香煙丟到攤位前，然后拿起各色小吃塞給孩子。
“多吃點，也許以后吃不到了。”
孩子雖然不懂這是什么意思，但也沒有過分探究。
因為在孩子心中，叔叔雖然怪了點，但是個好人。
此刻，齊凜的靈魂鏈接內也傳來幽靈老大的匯報：“主人，新華學區的死亡箭手小隊也已經就緒。”
未等齊凜回復，靈魂鏈接內同時傳來，率領著七十名白銀階幽靈上山布控的老九匯報：“主人，蜀山上下布控完畢，二隊死亡箭手也已經準備就緒。”
“主人，我覺得他們好弱，老九一個人就能殺光山上所有人！”
齊凜沒有回復老九，只是繼續領著孩子在小吃攤前不停重復著放香煙，拿小吃遞給孩子的舉動。
奇異的舉動引來周邊無數攤販和幸存者的關注。
他們有人目露羨慕，羨慕齊凜的財大氣粗。
有人眼珠轉動，在思考齊凜的懷中究竟還能掏出什么好東西。
也武裝巡邏人員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槍械，他們感覺有點不對勁。
能活到現在的幸存者，沒有人會這么露財。
那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除非這個人.......
“叔叔，拿不下啦！”
齊凜低頭看去，此刻的小迪捧著一大堆各色小吃仰著頭看起來很滑稽。
嗯，確實放不下了。
齊凜這才停止了讓周圍熱鬧的氛圍，變得有些低聲陣陣的舉止，他領著孩子便朝蜀山高中走去。
作為最初的起點，蜀山高中漂亮的花園讓齊凜有些不適應。
沒有尸臭味好聞。
齊凜挑了挑眉頭，領著孩子快速離開了花園小道。
出了花園后，那尊銅骨戰士的雕像在四周聚光燈的照射下顯得是那么的顯眼，雄偉。
熒幕上正播放著關于家庭的一幕催淚電影。
臺下的觀眾們潸然淚下，嗚咽聲此起彼伏，似是想到了家人。
也許是心中的戾氣直沖頭頂，又或者是已經降至到0.5的體質讓齊凜感到有些疲乏。
他想要領著孩子隨便找處位置坐下來。
讓孩子看著電影，好好吃頓晚餐。
而他，則需要在休息之中，仔細思考下惡魔低語的話是否有價值。
剛剛來到不久的幸存者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對著身旁坐下的齊凜雙手交叉：“贊美殿主！”
腦中思緒萬千的齊凜點點頭以示回應，煩躁的目光掃過人聲起伏的觀影人群。
據幽靈們的匯報，這屬于往生殿官方舉辦的娛樂活動之一。
負責播放的工作人員能獲得二十點貢獻點的薪資。
這個貢獻點由往生殿官方出，也算是增強民眾幸福感與歸屬感的一種公益福利。
二十個貢獻點，能換取的物資足夠一個人生活一個月了。
此刻對往生殿心生歸屬的幸存者，他并不知道身旁的人只需要一個念頭，這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焦土。
“欸！哥們！”幸存者熱絡的將手中薯片分享給齊凜。
后者瞥了眼，只是沙啞的回了句：“謝謝，不餓。”
幸存者也沒強求，只是嘎吱嘎吱嚼著薯片道：“哥們你剛來吧？”
不等齊凜回復，幸存者自來熟的道：“嘖嘖，這里是真好啊，比軍方安全區好太多了！”
“之前我去北城的時候，你不知道，那邊可沒有什么小吃街，觀影廣場啥的，那邊他媽的進去就要收繳全部物品！”
“然后扒光了集中消毒，渾身都得被消毒粉抹勻乎，最后還要被水槍沖射！”
“聽說進去后，除了少部分特殊人才外，所有人都要去加固防御工事，集中住宿，一天就他媽兩頓飯！”
“真他媽的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幸存者絮絮叨叨的說著，言語中不乏對軍方北城安全區的牢騷不滿。
齊凜依舊是沒有回應，只是靜靜聽著。
“我剛登記了個人信息，不知道分啥崗位，戶籍人員剛才被人叫走開會了，等會他們來了你記得登記時把自己夸一夸，這樣興許能分到好的位置。”
幸存者說著，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瓶茅臺，一瓶礦泉水。
他咕嚕嚕將礦泉水牛飲完，然后將茅臺倒入礦泉水瓶中。
做完這一切后，他將裝有茅臺的礦泉水瓶遞給了齊凜。
“拿著呀哥們！”幸存者見齊凜沒有反應，徑直將瓶子塞入齊凜懷中。
“哥們你信我，往生殿比起其他的勢力那是真不錯！”
幸存者看著齊凜不動聲色將水瓶放在地上，隨即神神秘秘道：“我剛才去打聽了，就剛才咱們享受的待遇，據說是大祭司他老人家奉殿主的命令執行的！”
“說是大家在這狗日的世道都糟了難，拖家帶口都不容易，所以讓大家先緩緩緊張的神經，要是覺得不合適，可以走，往生殿不限制人身自由！”
“聽聽！聽聽！這話說的多舒坦！”
“這才叫人話！”
“依我看，大祭司他老人家和殿主骷髏神都是懂得體貼咱們這些人的！”
“留下跟著往生殿干指定沒錯！”
幸存者說到這，語氣明顯有些氣憤：“他媽的！你是不知道，軍方安全區那邊，除了他們的兵和魔種獵人能出去，其他的只有犯了罪的人才能出去！”
“艸！這不是明擺著打壓咱們的等級嗎！？”
“我他媽的要不是我機靈半路趕緊溜了，遲早也被當成奴隸苦工干死在那集中營！”
“依我看，他們就是想當皇上！”
齊凜始終默默聽著沒說話。
作為上一世進入過安全區的人，他很清楚，從個體的角度來說，往生殿無疑是更招人喜歡的。
但從群體的角度來說，軍方安全區的做法是沒問題的。
以前齊凜也不理解。
直到半個月前，他逮住了一只紅眼魔鴉，從其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迷霧是世界枷鎖之一，是保護人類的，如果人死的過多，迷霧消散的速度就會變快，外面的魔種也就能跨過迷霧直接進攻。
從那一刻起，他大概明白了軍方為什么會那樣做。
但他不明白的還有很多。
“哥們，我看你帶個孩子求生到現在，說明伱不是什么壞人。”
幸存者瞥了眼緊靠在齊凜身旁乖巧的一動不動的小迪，小聲道：“等會戶籍的人開完會回來，你把這瓶子給領頭的，就說看他辛苦，給他解解渴！”
“我之前直接塞茅臺，那人沒要，說是上面有要求，不接受吃拿卡要，我算是沒戲了，你等會機靈點，以后崗位前途如何，可就看等會那幾筆了。”
也許是看出了齊凜的心不在焉，幸存者又補充道：“我跟你說，別不當回事，我打聽過了，一旦崗位定下來，你再換可就難得很了！”
“這人情世故啊，不管在哪，總得注意點，我以前就不注意，他媽的干了十幾年沒給我......”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叫方文斌！以后要是有個一官半職的，你可別忘了我啊哥們！”
齊凜低頭看了眼裝有茅臺的礦泉水瓶，沒說話。
“哥們你現在幾級啊？”幸存者熱切問道。
他的信息已經登記完畢，沒有更改的可能性了，要想以后在往生殿過的舒坦點，他得多做打算。
等級高的天選者日子會更加舒坦，如果這個帶著孩子的人等級高點，那......
他等了會，發現齊凜似在發呆，也沒生氣，只是道：
“我去拿瓶可樂，今兒得多喝點，過了今晚可不好這么白嫖了！”
幸存者看出了齊凜不想動彈的樣子，爽快道：“我等會試試看幫你也拿一瓶！”
幸存者飛快的跑離。
旁邊的孩子撓了撓頭。
這兩個月以來，他一直跟著齊凜，從未見過外界的其他人。
直到此刻，短短有過兩次接觸的人，都問了等級這個問題。
等級很重要嗎？
孩子不明所以，下意識扯了扯齊凜的披風，待到齊凜低頭看向他時糯聲問道：“叔叔，他們為什么都問你等級啊？這個很重要嗎？”
齊凜想了想，回道：“那些一見面就問你等級的人，或者問你有沒有技能的人，本質上是在計算對你的尊重程度。”
孩子撓了撓頭，雞窩似的頭發更亂了：“我不明白叔叔，你看他們對我們很客氣啊！給我們吃的，還讓我們看電影，剛才那個人還給你水。”
齊凜眉頭一挑：“任何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任何人！包括我！”
不等小迪發問，齊凜繼續道：“什么目的？從你身上獲得好處！獲得利益！比如我從你身上獲得黑洞煙花！”
小迪小臉上的五官皺在了一起，他擦了擦嘴巴上的油嘖不解道：“可是奶奶說，生活不全是利益啊！更多的是相互成就，彼此溫暖呀！”
齊凜擺擺手終止了這個話題，他抬頭看向自己的地點，那座蜀山。
“只要利益不產生沖突，別人說話一般不需要反駁。”
“嗯？你怎么不吃？”齊凜突然發現，那么多小吃，小迪卻一口還未動過。
孩子撓著雞窩般的頭發，他雖然不太明白齊凜剛才說的意思，但這不影響他舉起那一口未動的棉花糖：“吶！叔叔你先幫我嘗嘗好不好吃！”
“幼稚，我不吃！”
“嘗嘗嘛叔叔，我覺得應該很好吃........”
“吃你的！不許說話！”
“哦........”
…
一個艷麗女人悄咪咪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渾身香水味的她輕輕坐在幸存者剛離去的空凳上，紅唇輕啟：“贊美殿主！帥哥，要不要快活一下？”
“妹妹我什么活都可哦！”她口吐香氣中，做了美甲的媚手就想要搭在齊凜的腿上：“一條龍只要五個貢獻點哦！”
齊凜不動聲色撇開女人想要撫摸的手，心中的煩躁愈演愈烈了。
“謝謝，我沒有貢獻點。”
女人一愣，但她瞥了眼地上的礦泉水瓶，很快就繼續滿臉堆笑道：“物資也.......”
“謝謝，我沒有物資。”
“呃.......”女人愣了下，尋思著剛才小吃街那邊傳來的消息應該沒錯啊！
一個帶著孩子的瘦弱男人，眼睛紅紅的，好像沒睡好，精神面貌很差。
那是個大款！
女人看了眼旁邊埋頭默默吃著的孩子，又看了看齊凜，尋思著沒找錯人啊！
莫非....他對我不感興趣？
女人不愿這么個大款從手中溜走，又看了看小迪，眼睛一亮隨即媚笑道：“哎呀！”
“我懂了大哥！”女人趕忙起身離去：“你等我大哥！”
沒多久，這女人便領著一個年輕的油頭粉面的男人走了過來。
“大哥，你放心，咱這啥茶都有！”
“包你快活！”
齊凜心知對方誤會了什么，皺眉道：“謝謝，不用。”
油頭粉面的男人顯然還想在努力一下，他坐在齊凜身旁，如先前女人那般的曖昧神情就要摸向齊凜的大腿，口中還同時道：“贊美殿主，大哥要不要快活.......”
“你想死嗎？”齊凜猛然扭頭，血紅的眸子中戾氣升騰。
還未觸及到齊凜大腿的男人手被嚇僵在空中，他只覺眼前這位的眼神似是真殺過人！
剛來的幸存者還沒熟悉完往生殿不許打斗的規矩，可都是一言不合就敢殺人的主！
經常在此拉客的他們很明白這點。
他趕忙起身拉著女人就跑，這人招惹不起！
而小迪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其實早在女人過來說快活的時候，他就有些似懂非懂，朦朦朧朧。
但孩子只知道那種事是人類繁衍的一種過程。
可當孩子看到男人走過來，如先前女人那般曖昧神情說出同樣的話時。
小迪懵圈了。
他仔細回想了下以往看過的生物類知識。
實在是找不到兩個人類雄性該怎么繁衍。
兩個月的相處讓小迪極為依賴和信任齊凜。
不懂就問叔叔，肯定沒問題！
孩子下意識看向齊凜問道：“叔叔，什么是快活啊？”
齊凜取出自己的黑皮本子，并未因為對方是個孩子就說什么你還小不懂不要問之類的。
他隨口答道：“肉體與肉體的碰撞，液體與液體的交換，無趣的事情。”
“好好吃飯，吃完我們上山。”
“哦......”孩子撓了撓頭一臉不解，低頭中快速吃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
一個武裝人員領著一個戶籍科的干事走來。
還未來到齊凜身前時，他們便滿臉堆笑：“贊美殿主！二位，歡迎回家！”
靈魂鏈接內也同時傳來幽靈的匯報：“主人，這倆人剛才被喊去開會了，會議內容是注意黑風，以及對每個新來的幸存者要高度禮貌和重視。”
齊凜沒有回應，此刻戾氣狂飆的他耐心越來越差了。
而不明所以的干事只覺得面前這人等級不高，架子倒不小。
怕是又一個仗著災變前自己是某某領導身份的看不清自身狀況的傻逼。
不過干事依舊沒有露出厭煩之色，而是滿臉堆笑道：“贊美殿主！我是咱們戶籍科的工作人員，這位帥哥，怎么稱呼？”
正此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哎呀呀！兩位領導來啦！”
先前的幸存者看到齊凜這邊的情況，抱著兩瓶可樂快步跑來，一邊跑嘴中還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哥們嗓子受傷了，說話很難！”
幸存者之前打聽過，很多人都想賄賂負責戶籍等級的人，因為未來你能被分配的崗位優劣，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他的輕輕一筆之間。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一筆就是命運道路的難以更改的岔路口。
幸存者快速將可樂放到地上，拾起地上齊凜腳邊那瓶裝滿茅臺的礦泉水瓶一把塞進戶籍干事手中。
沒曾想，對方快速把瓶子推了回來，擺著雙手口中還快速道：“贊美殿主！我們有政策！不接受吃拿卡要！”
幸存者卻不依不饒，滿臉堆笑的上前一步繼續把瓶子塞過去：“哎呀！只是一瓶普通的礦泉水，一點微不足道的心意，解解渴嘛！”
“你看你們也不容易，我們也是心疼熬夜為我們服務的你們啊！”
戶籍干事嗅到了瓶口的酒味，眼睛一亮：“哎呀！你真是體貼啊！我........”
正當他準備收下這瓶礦泉水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剛才說的話都是耳旁風是吧？！”
這聲音.......
戶籍干事聽出了是直屬領導的聲音。
都給我仔細著點！
這個節骨眼，誰要是敢砸我的鍋，我就讓誰吃不上飯！
領導剛才的話余音在耳。
戶籍干事哆嗦著身子轉身望去，他覺得還可以掙扎一下。。
但當他發現，僅見過一次的審判司的司長樊忠大人正站在他領導身后時，他心中萬念俱灰。
審判司負責往生殿內部的一切貪污腐敗欺壓群眾等問題，一經發現，那都是從重處理的！
自從往生殿建立以來，死在樊司長手上的仗勢欺人者不知道有多少，就連之前鬧事的天選者，也都是被樊司長當場一招格殺！
猶記得之前山上有位副司長的兒子，喝多了鬧事當眾把一位侍者給辦了，那侍者后來受不了就跳山自盡了，違反規矩者本以為這事沒什么，打發點錢就算了。
后來去調查發現，侍者沒有家人，她家人都死光了，賠錢都沒法賠。
再后來，外出狩魔歸來的樊司長聽聞此事，不顧大祭司和其他司長勸阻，直接上門當著人家老子的面就給他兒子宰了，完事了還跟沒事似的對緊跟著勸阻的大祭司等人撂下一句話：“公道自在人心。”
如果說樊司長僅僅只是個人武力占優那也就算了。
關鍵是，往生殿的話事人大祭司，極為信賴樊司長！
雖然樊司長那次算是掃了大祭司等一眾最高層的顏面，但大祭司依舊沒有克扣他的任何資源，甚至于，連象征性的懲罰都沒有。
反而是那個副司長，直接被大祭司流放至機場那邊的工地監工去了。
再后來，聽說那個副司長運氣不好，赴任時被魔種攻擊死半路了。
大家都猜測應該是大祭司干的，但是都沒證據。
沒人知道大祭司為什么這么信賴樊司長，大家只知道一件事：可以犯事，但要擦干凈屁股，以及重中之重，絕對不能犯了事被樊司長知道！
“完了，這下全完了.......”
戶籍干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如喪考批。
如果樊司長不在，也許一切都好說，畢竟只是一瓶酒。
但現在，領導什么的都在這，只說為了領導自己的顏面，他估計都......
周圍的氣氛壓抑無比，沒人敢說話。
領導走到跪著的干事面前，臉色鐵青，伸出的手指都顫抖不止：“你....你！！！”
自己剛開完會，這貨就弄這么一出！
還當著樊司長一行人的面！
這不擺明了砸我的鍋！
領導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他灰溜溜跑到樊忠面前，低頭敞亮認錯道：“樊司長，這事出在我的科室，我難辭其咎.......”
樊忠此刻卻沒心情聽他言語，只是手輕輕一揮，巨大的力道撇開了遮擋住他視線的領導。
樊忠緊緊盯著齊凜和孩子，他就是聽到有人說小吃街有個餐大氣粗的不對勁的幸存者，所以來看看的。
眾人也看出了樊忠的不對勁，也是順著其視線齊刷刷看向齊凜與孩子。
此刻的齊凜正拿出紙巾給孩子擦拭臉上的油污，仿若無人道：“吃飽了嗎？”
孩子畏懼的看了眼那些人匯聚而來的各種意味的目光，怯聲道：“吃飽了叔叔......”
“那我們走。”
“去哪兒啊叔叔。”
“上山。”
嘈雜的電影背景聲中。
樊忠等人的視線中。
一大一小的身影朝蜀山登山主干道而去。
沒有人阻攔他們，因為想要跳出來在眾領導面前表現一把的人連個屁都沒放出來，就全都于無聲中倒地不起，且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這神不知鬼不覺的駭人一幕讓所有人全都止步于原地。
平日里高高在上，頤氣指使的眾人緊閉嘴巴，他們生怕因為恐懼就蹦出一個音節被那人誤會然后倒地抽搐。
他們連吱聲都不敢吱聲。
唯有樊忠，在看了眼蜀山山頂。
又看了眼四周燈火通明的景象，隨后咬著牙沉默的跟在齊凜身后而行。
他不知道齊凜是什么人。
但他隱約中猜到了齊凜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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