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夜幕降臨。
磊街公園旁的小區民宅樓頂。
大雨傾盆而下，準確的說應該是暴雨，因為樓頂排水道顯得有些工作嚴峻了。
在幽靈老大的命令下，三名銅骨戰士為一組，共計四組銅骨戰士彼此踩著肩膀，白骨手臂豎起，雨棚就這么被架了起來。
雨棚之下，整個樓頂被分為兩個很有特色的半截。
一半，是支著幾口大鍋與蒸籠的灶臺。
藍色火焰舔舐著一口從附近飯店內尋來的大鍋鍋底。
不太嚴實的鍋蓋邊緣縫隙里，還不住散發著鮮美羊湯的香氣。
鍋灶旁長型條桌，上面擺放著許多從飯店冰柜尋來的冷凍食材。
雖說停電許久，但由于前幾日的嚴寒天氣，這些食材還有部分尚可使用。
齊凜端坐在桌后，仔細認真的挑著魚刺。
“主人，為何要把魚刺都弄出來呀。”幽靈老大漂浮在一邊不解問道。
齊凜頭也不抬，依舊認真做著自己略顯不務正業的活計，耐心解釋道：“老家習俗，過年要炸條魚當做貢品，等到過了十幾天老天爺回天上后，奶奶不舍得丟掉，要吃的。”
“她年紀大了，防止她分辨不出魚刺，先給她挑出來......”
說著，齊凜話語一頓，聳肩微微笑道：“其實，按那些陳年規矩來說，是不可以挑魚刺的，每次我想這樣干，奶奶不讓，說不能對老天爺不敬，我曾用幫人寫寒假作業的代價，換了一條魚，準備炸一下掉包，但很可惜，.......”
“沒炸好？被看出來了？”幽靈老大驚呼道。
齊凜尷尬一笑：“不是，還沒來得及掉包，炸的時候就被當場逮到了.......”
“心疼主人！主人好慘！”
“你不知道，我們那邊的習俗，過年的時候會炸很多東西之類的，小孩子都不敢在廚房說話，一說話就要被說一句‘滾出去’，哈哈哈！”
“做好的每樣東西也都是老人家先捏一點，嘀嘀咕咕的跑出去也不知道說啥話，也許是讓老天爺先吃吧？”
齊凜笑著起身，望著雨棚外的傾盆大雨輕聲道：“小時候就擔心老人家別被魚刺卡著，但那個時候這樣做，會挨罵的，而且也做不了，會被阻止。”
“但現在，我終于可以做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再也不會挨罵了.......”
齊凜閉上眼睛，耳邊除了傾盆大雨外，似還有爺爺奶奶的嘮叨聲：“老天爺意愿完啦！吃飯啦小凜！”
“小凜拿好，這是壓腰錢，過了十二點還有壓歲錢！”
“新的一年里，小凜要不爭饅頭爭口氣，好好學習，考個大學讓你爺爺出去炫耀一下.......”
突然一抹寒風吹來，
寒風中帶著的尸臭味讓齊凜眉頭一皺，隨即他睜開眼睛望去。
雨棚下的另一半，是數十頭高級變異體組成的尸山。
也許是今日氣溫突然升高的緣故，這些尸體開始逐漸的腐爛發臭。
熟悉的尸臭味讓齊凜微微一笑，他隨即無言的大步走了過去。
尸山旁，還有九名青銅階的骷髏法師手持白骨法杖，一動不動的靜靜站在那里。
他們在等待齊凜的命令。
一旁的樓頂口內，還有大量銅骨戰士提著高級變異體大步而來，然后嘭的一聲將尸體扔到尸山上方，隨即繼續下樓帶回尸體。
“素材暫時夠用了，你們四只幽靈小隊去公園附近巡查，等待魔種出現。”
“謹遵主人意志！”
一瞬間，那個回憶過往的齊凜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骨子里有股狠勁兒，面上不動聲色，沉默寡言著要堅持完成自己目標的齊凜。
他揮手間，一抹黑光自手指間打向一具高級變異體。
第十名骷髏法師召喚完畢。
等到第十名骷髏法師進階青銅后。
齊凜手指微動，一具待命的銅骨戰士大步而來走到他身后蹲下。
齊凜熟練的一屁股坐在盾牌之上，面對骷髏法師們道：“外面無目標靶，從火系開始，讓我看看你們的聯合施法。”
“謹遵冕下意志！”
十名骷髏法師齊刷刷握著白骨法杖放到胸前彎腰致敬。
“冕下，您卑微的臣屬需要借助冕下一點點力量。”
被齊凜任命為骷髏法師團，團長的第一名骷髏法師單膝下跪說道。
齊凜眉頭一挑，大手一揮道：“用。”
骷髏法師致敬后，隨即起身中握緊白骨法杖的右臂朝天一指。
一抹先前齊凜見過的火苗出現在他法杖頂端的骷髏頭大嘴中。
下一秒，其余九名法師也隨之舉起自己的法杖。
在齊凜的觀察中，也不見他們有什么動作，自身面板上各項數據也并未有任何異常。
正當他奇怪借用力量是何意思時。
只見法師們各自的火苗竟然猛然間匯聚于一起！
隨著骷髏法師們魂火閃耀不止，這些火苗竟然逐漸變成了臉盆大小！
之前還是乒乓球大小的火焰，此刻竟然變成了臉盆大小！
那火團猶如有生命一般，緩緩升空中避開銅骨戰士撐起的雨棚，逐漸向更高處升起！
且在升起中，火團逐漸變大！
直到變成直徑一米有余后，方才停止。
傾盆大雨嘩啦啦淋在火團之上，升起濃郁的水蒸氣。
隨著領頭的法師白骨法杖輕輕朝著遠處一輛轎車指去。
火團也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迅速朝著車輛砸去！
轟！
齊凜緩慢起身，看向已經被砸的零件都見不到的車輛原地處。
那里有一個柏油路面被破開成巨坑，周圍積水嘩啦啦的流淌而入.......
齊凜抿了抿嘴：“聯合施法.......”
“很好！”
“非常好！”
“好一個聯合施法！”
此刻的齊凜心中大喜。
這聯合施法沒有辜負的它的備注：將低位魔法釋放出高位魔法的效果。
僅僅十名法師就能將火苗變成臉盆大小。
若是百名，千名，萬名呢？
一時間，骷髏法師沒有自帶尸巫那種烙印與空間特性的幽怨，瞬間被齊凜移除。
有這好用的聯合施法，還要什么自行車？
要知道，聯合施法上面說的是將低位魔法釋放出高位魔法的效果。
也就是說，召喚類技能也是可以的！
而且，骷髏法師們還有空余的技能欄在！
齊凜非常滿意，隨即看向骷髏法師的精神力信息。
發現其精神力僅僅消耗了三分之一！
如果后期找到相同的技能，給他們全部裝配上......
萬人骷髏法師團的超大型真正隕石術！
萬人骷髏法師團的軍團規模集體增益！
禁咒！！！
骷髏法師的出現，意味著亡靈們質與量的跨越，齊凜心情大快：“剛才那個大坑，試試土墻，功能性測試為主。”
“謹遵冕下意志！”骷髏法師團再次彎腰致敬，隨即開始揮動法杖施法。
法師們很聰慧，齊凜并未說功能性的具體含義。
但是法師們的所作所為讓齊凜感到十分滿意。
不僅僅是一道高五米，厚度未知的土墻從那個大坑四周徐徐升起。
還有他們的作為。
齊凜猶記得，先前讓法師測試土元素時，很拉胯的元素測試，想來法師心中是有數的。
但起便如此，他依舊按照齊凜的命令做了許會讓法師自己丟點顏面的事情。
若是人類陣營里，也許下屬會暫時停止執行命令，去向君主解釋土元素的用法等等，做一下鋪墊，甩一下鍋什么的。
但是法師，卻并未這么做。
他依舊忠實的執行了齊凜的命令，哪怕這個命令會讓他在齊凜心中略感失望。
齊凜非常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點。
“可以了，寒冰和那個閃電不用測試了。”
“以后有不同聲音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我沒那么獨裁暴君，回頭跟著老大沒事多交流，多了解了解新鮮事物，多看看書。”
齊凜看著自己僅有十名法師組成的法師團笑道：“就好比土元素的用法，掌握土元素的你們自然懂得比我多.......”
齊凜話未說完，骷髏法師們集體跪下，尖細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惶恐：“冕下！臣屬怎比得上至高無上的您.......”
“站起來！”齊凜眉頭一挑。
骷髏法師們齊刷刷起身，只不過顱中魂火止不住的搖曳，齊凜從靈魂鏈接內感到了他們的恐懼之情，這在亡靈身上是很少發生的。
齊凜心中也是嘆了口氣，隨即徐徐善誘道：“人力有時盡，我不可能一上來什么都知道，這很正常......”
“冕下！臣屬.......”法師團聞言魂火抖的更厲害了，作勢就又要跪下。
“站直了！”齊凜吼了一嗓子，法師團們立刻挺胸抬頭，目視遠方。
“你們管兵，伱們就是將領！”齊凜大聲道：“我沒你們領兵的能力，但我有領導團結你們的能力就夠了！”
“術業有專攻！有什么不能承認的？”
“行了行了，讓我看看你們的召喚技能。”齊凜擺擺手，決定日后得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和老十一樣，可大可小。
法師們和老十剛好截然相反。
一個是有些上頭，一個是有些過于......
日后如果要擴大天災軍團的規模。
那分封尸巫們等，是必不可少的。
國土面積越遼闊，亡靈輻射的越遠，齊凜的素材才越多。
天災軍團也才會更加強大！
所以，老十的十分自主，和法師們的十分聽命，齊凜覺著得給他們解決一下子。
最好兩者能互相中和一下最好了。
當然，這只是齊凜的未雨綢繆罷了，畢竟這些亡靈對他是絕對忠誠，絕對無二心的。
他只是想讓天災軍團更加穩固一點，讓防御要塞不會因為一些詭計就被內部攻破。
君不見，古代的城池，被流言不攻自破的例子可不少。
齊凜思索中，亡靈法師們已經開始進行了聯合施法。
他們法杖舉起揮動間，十道黑光匯聚成團。
漆黑如墨的一團液體隨著法師團長的法杖一指，瞬間蔓延至尸山之上。
隨著黑色液體覆蓋完全至尸山。
血肉快速消融進白骨內。
白骨也開始快速重組。
隨著骨骼咔嚓聲中，三十七名銅骨級的戰士站立在那里，雙手微握，空間漣漪間劍盾在手，枕戈以待齊凜的命令！
骷髏法師的召喚技能消耗和齊凜是一致的。
這些被法師召喚的銅骨也同樣會以齊凜的命令為第一優先級，以法師的命令為第二。
但齊凜發現了一個細節問題。
他通過挨個查看法師精神實時數值，計算后得知。
原本應該是的精神力，最終結果是。
法師們平均每位只消耗了0.1精神數值！
并且，召喚出來的銅骨們，平均初始強度都比相同質量的素材要高出一級左右！
同時，一直觀察著自己實時精神力數值的齊凜還發現，從聯合施法土墻開始，他的實時精神力降低了0.2，然后聯合施法召喚銅骨時，降低了0.1.
也就是說，先前法師所說的借用一點力量，就是這個了。
他們的聯合施法需要借助本體的靈魂鏈接施展，過程里會消耗一點精神力。
齊凜估摸著這個精神力應該是由具體施法效果來定的，目前看來，少的可以根本不用計算了。
除非是未來法師團數量激增，施展大型禁咒，那時齊凜也許會提前準備好一些精神力供給法師們進行聯合施法。
奔著知己知彼的原則，齊凜像是個吝嗇的守財奴一般仔細計算完畢。
他愣了一下后，突然仰天暢快大笑：“哈哈哈哈哈！”
“成了！！”
“天災軍團成了！！！”
骷髏法師的出現，是天災軍團重要的里程碑之一。
法術功能性方面，唯一能與之相比的，也許就只有自帶烙印與空間的尸巫們了。
齊凜眼下精神力藥劑還有些，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
召喚骷髏們的精神力所需非常低！
冷卻也很低！
也就是說，烙印與否不是很重要了。
只要提前準備好足夠的尸體，齊凜揮手間就能拉起由青銅位階天選者所組成的亡靈大軍！
并且，還是有技能的天選者！
而且還有個不得不提的事情，隨著時間的發展，那些魔種的質量也是逐漸升高的。
尸體質量的提升，也就意味著亡靈初始強度的提升、
同時，聯合施法相當于是變相提升了技能熟練度。
他到現在所有技能的熟練度還都是入門級，雖然他先前獲得了那個提升技能熟練度的卷軸。
但其和那個遺忘卷軸一樣，齊凜根本不能使用！
不過現在法師團的出現，聯合施法之下，暫時解決了他揮手間大量亡靈的苦惱。
“目前，唯一限制我的就是精神力了，在沒有找到那個傳承信息里破限級精神力之前，還是要快點找魔種宰掉晉階才是。”
心情大好的齊凜看了眼手上的電子表，輕輕一按，瑩瑩夜光開啟：晚上十點二十。
齊凜環顧一圈法師團與黑風，還有幽靈老大老九，略想了下，將亡者空間的兩名黑武士放了出來。
“今天大年三十。”
齊凜笑著間，手一揮十五名臨時銅骨戰士逐一走到法師們與黑風，老大老九等十五名亡靈面前。
“壓歲錢，收了吧，等會我們吃年夜飯。”
過了年就十九歲的齊凜一時間像是個孩子一樣。
他沒有傳承信息里，亡靈法師那種心理扭曲，不親近并且懷疑他人等性格。
在這一刻，他不自知中，內心的惡魔低語被誤打誤撞間徹底壓回了心底深淵，被重新封印住。
“謝謝主人！”這是老大，老九。
“謹遵吾皇意志！”這是黑風和另外兩名黑武士。
“謹遵冕下意志！”這是法師團。
齊凜笑著壓了壓手，隨即對著黑風道：“他們要么是隱形的幽靈，要么是骷髏。”
“你們黑武士陪我吃點吧，畢竟是年三十的年夜飯，總要意思下。”
“這是命令！”
黑風他們本想拒絕，因為他們根本不敢和齊凜同桌。
但看到齊凜堅決的語氣，與那聲命令，也只得走到桌前像個孩子一樣乖乖坐好。
而齊凜則快速跑到灶臺前，系上圍裙開始快速忙碌著。
實時體質僅有一點的他，雖然滿臉汗珠，但嘴角一直掛著笑意。
這一刻，侵擾他許久的戾氣也消失不見。
若是被商人看到，也許會驚掉他的下巴。
這一刻，他不再是亡靈君主，倒像是個可愛的顧家的鄰家大男孩。
若是被先前齊凜毫不留情宰掉的那些人看到，也同樣會呆立當場。
旁邊的蒸鍋內放著幾道早已做好的菜肴。
有色澤誘人，香氣徐徐升起的咬一口就肉爛骨酥的可樂雞翅。
有泛著金黃色澤的小酥肉，有簡單的素炒小青菜......
有一些之前黑風打下手時切好的水果拼盤。
齊凜掀開一口大鍋，下入浮浮沉沉的各色小元宵。
隨即忙碌的他又來到羊湯鍋前，掀開鍋蓋之時，濃郁的羊肉香氣鋪面而來。
齊凜鼻翼微動，貪婪地嗅了嗅，隨手間再次用大勺撇去湯上浮沫。
他扭頭大聲對著挺胸端坐的黑武士們道：“等會得好好嘗嘗，以后也許吃不到了。”
“唔，安全區內的那些大人物們不管啥時候也能吃到，不過咱們不適合安全區。”
齊凜笑著盛好羊湯，正準備給黑風等三亡靈送去，那邊黑風見狀急忙原地蹦起，快速來到齊凜身旁接住滾燙的大碗。
最后將小元宵盛好遞給旁邊趕來等待搭把手的兩名黑武士后，齊凜笑道：“去座位上，可以開動了。”
等齊凜坐在主位后，他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瓶茅臺遞給黑風：“你們喝，我喝點米酒就好。”
齊凜是不喝酒的，這本是要送給甄好人的，因為齊凜聽到甄好人答應隊員們要喝點酒，故而分別后路過一家商店特意存了幾箱飛天茅臺，準備日后與甄好人再相見時贈與對方。
黑風默默接過茅臺，不敢反抗的他手指輕彈間，瓶口碎裂。
幽靈老大懂事的取過齊凜面前的一次性杯子，未等齊凜有何動作，老大便將被子用陰氣裹起逐一遞給黑風等三位亡靈。
黑風對著面前陰氣濃郁所在點點頭示意后，隨即瓶中醬香的酒液咕咚聲中倒入一次性杯子，泛起純凈漂亮的酒花。
“來，第一杯慶祝我們骷髏法師團的成立！”
齊凜端起裝著米酒的碗，笑著道：“這是我們天災軍團很大的一步！”
“其實我覺著，你們法師們能不能控制下精神消耗，放點火元素煙花啥的慶祝下？”心情暢快的齊凜扭頭看向一旁的骷髏法師道：“大年三十，不用擔心煙花管理條例，咱們應個景。”
“謹遵冕下意志！”法師團長快速指揮起手下法師。
正當他們施法中，齊凜的靈魂鏈接內傳來一道急迫的聲音：“主人！甄好人車隊被敵人圍攻！”
“三十按照老大教導，已立即控制敵方最強火力輸出！”
“其余十名銅骨正在全力保護甄好人！”
“敵人火力很猛！有超遠距離攻擊武器！威力很大！”
“疑似迷彩服人員！銅骨們快要撐不住了！”
“三十請求主人增援！”
啪.......
齊凜舉著的大碗墜落在地，破碎。
轟！
元素火團的煙花在空中炸起，火光照應出齊凜噬人的泛著寒光的雙眸。
“全體都有！朝幽靈三十集合！”
“幽靈率先抵達控場！”
“其余亡靈迅速朝本體靠攏！”
“殺光所有膽敢反抗的敵人！”
齊凜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
帶著顫抖。
帶著憤怒。
“謹遵主人命令！”
“謹遵吾皇命令！”
“謹遵冕下命令！”
齊凜揮手間把骷髏法師團和兩名黑武士及其所有銅骨收入亡者空間。
“黑風帶著我全力朝三十位置前進！”
領命的黑風單手抱住齊凜，右手掏出銀劍，徑直從樓頂跳躍而下，銀劍插入建筑水泥主體，刺啦聲中一路向下劃去。
嘭！
牢牢護緊齊凜的黑風重重墜地，屈膝起身間，雙腿上大量魔紋快速流轉。
身形快速消失在原地。
徒留樓頂，那一桌因銅骨戰士消失，而被雨棚覆蓋的年夜飯在原地。
大雨嘩啦啦的淋落世間。
暴雨沖刷而下，雨棚傾倒墜地。
連帶著那，一口未嘗的年夜飯........
也被沖刷盡余溫，色澤，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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