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什么？”皮爾斯放下窗簾，轉頭對霍納問道。
他的表情還算平靜。
霍納搖頭，神色冷冽：“不清楚，但是他早上和希爾談過。”
皮爾斯點了點頭，緊了緊身上的睡衣，轉身來到桌邊坐下，打開雪茄盒。
窗外，槍聲再起，然而短暫的動靜后便又迎來了沉寂。
皮爾斯拿起雪茄的手微微一頓，然后才拿起一旁的雪茄剪。
一邊注視著手上的動作，他一邊問：“他很厲害？”
霍納眉頭微緊，但還是點頭：“是的，我和朗姆洛都輸了。”
“我知道，你們交手的過程甚至不超過兩秒鐘。”
“對不起。”
“不，不用說對不起。”皮爾斯輕輕搖頭，“你覺得，他和我們的戰士相比怎么樣？”
他的意思很明確，指的就是冬日戰士。
霍納認真想了想，最后還是搖頭：“抱歉，長官，我無法確定。”
啪！
一束火焰升起，雪茄在炙烤中發出淡淡的香味。
皮爾斯吸了一口，吐出煙霧，才道：“可惜了。如果他不是來找你的，那我覺得他會是一個和巴基一樣強大的戰士。唔，或許更強也說不定？”
窗外的戰斗聲音越來越近，槍聲總是被突兀打斷，然后偶爾能聽到一兩聲哀嚎。
霍納的表情依舊鎮定，他轉頭看了看房門：“他快上來了，我……”
皮爾斯抬手打斷。
“讓他來。”
話落之際，他和霍納的眼神同時瞟向臥室旁邊的側門。
那里，站著冬日戰士計劃最強大的成果。
門外。
萊恩的白襯衫大部分面積都被染成了紅色，袖口甚至還在滴血。
一手按住敵人后腦輕輕往地上一推，墊在下方的劍刃立刻撕開他的喉嚨，解除了血液在他身體里所受的束縛。
光劍刃不染血，萊恩抬頭。
眼前，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后背緊貼墻面，瑟瑟發抖。
看著他的臉，萊恩蹙眉開口。
“哪國人？”
“Japan……”
鏘！
光劍陡轉，劍身頃刻插入眉心將其釘在墻上。
望著腦洞大開的尸體，萊恩覺得很有意思。
一共兩百多種答案，他偏偏選了必死的那個。
收劍，萊恩一腳踢開身前的大門。
皮爾斯和霍納同時看了過來。
萊恩嘴角微揚，在渾身血氣的襯托下顯得有些陰郁森冷。
他旁若無人地從霍納面前走過，接著將光劍插入地板，一屁股坐在皮爾斯對面。
皮爾斯凝視著萊恩金色的眼睛：“你知道，就算尼克·弗瑞，也不敢在我面前這么無禮。”
“他不是不敢，只是不想。”
皮爾斯看向躺在門外的尸體，微微皺眉：“那是我的客人。”
“今天除了你，都是敵人。”
“他是一位政客，也是某個組織的重要成員，你殺了他，美國政府和他背后的人都不會放過你。”
“無所謂。”
皮爾斯收回目光：“我很好奇，今天你把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有想過后果嗎？”
“你不妨猜猜看，也順便讓我感受一下來自九頭蛇的智慧。”說罷，萊恩自己動手剪了一支雪茄。
皮爾斯聽到他的話之后，沒有驚訝，反而浮出笑意。
他好奇地看著萊恩：“你知道自己告密的事情暴露了？”
“不知道。不過，從我決定告訴尼克·弗瑞的那一秒鐘開始，我就知道你們遲早會找到我身上。”萊恩不徐不疾地回道。
九頭蛇對神盾局的滲入究竟有多徹底根本不需要質疑。
從影視劇的角度粗略來看，美國隊長掀開洞察計劃的陰謀，通報了九頭蛇的存在，然后一舉拿下了最高領導亞歷山大·皮爾斯，同時因洞察計劃而暴露的九頭蛇自然難以幸免。
但即便如此，多年后在神盾局特工劇集里，好不容易復活的科爾森仍然要和九頭蛇神盾局分蛇斗智斗勇。
最基本的邏輯就是，洞察計劃不可能讓所有九頭蛇全都一股腦地參與其中，那剩下的要想排查起來自然千難萬難。
更何況此刻為時尚早，弗瑞想偷摸調查的想法很好，但九頭蛇在神盾局的深度和廣度絕對超出他的想象。
皮爾斯可是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神盾局局長。
而這，也是萊恩今天來到這里的目的。
未來不管他成為幾級特工，擁有什么職位，總是避不開九頭蛇的。
與其消耗大量時間和精力去剔除九頭蛇，為什么不想辦法把它和神盾局一樣運用起來呢？
你會指著兩把僅有顏色不同的錘子，說這一把是好的，指責另一把是壞的？
皮爾斯沉默片刻。
“伱想彰顯自己的實力，表明自己的立場，宣泄自己的不滿，還要強化自己在神盾局報告中的性格。”他看著萊恩認真說道。
聞言，萊恩叼著雪茄，為他鼓掌。
“精彩，你竟然全部說中了。”
“呵呵，別忘了我也曾經是個和你一樣的特工，甚至那個年代我要面對的世界環境和任務條件要比你們現在更加苛刻。”皮爾斯捏著雪茄，目光充滿審視意味地說：“不管你有多少目的和想法，對于希爾和弗瑞來說，只要能完成任務，即使你不值得信賴和依仗，未來也會是一件特別趁手的工具。”
萊恩：“誰又不是呢？”
這是，皮爾斯話鋒一轉：“紅屋的事情神盾局不知道，但是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手段真的不錯，竟然可以在一夜之間拿下德雷科夫，他可是我的老對手。”
他的意思是：雖然你知道我是九頭蛇，但我也知道你不干凈。
聊到這里，兩人看似互相拿捏了起來。
也正因如此，皮爾斯才會淡定地任憑萊恩一路殺進來。
因為大家彼此都知道對方不可告人的秘密，萊恩有自己的需求，但皮爾斯顯然要的更多。
萊恩放下雪茄。
“皮爾斯，能不能告訴我，九頭蛇的終極目標是什么？”
“怎么，你想加入嗎？之前我就讓朗姆洛招攬你，不過后來你給我找了些麻煩。當然如果你現在愿意的話，我想朗姆洛會很樂意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你。”
萊恩輕輕搖頭：“不是我加入你們，而是你們……加入我。”
聽到這句話，皮爾斯先是一愣，接著驀地笑了出來。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喝醉了。”
萊恩一只手伸了出去，五指張開。
“你們的目標一直是掌控世界……”
身后，肅然站立的霍納突然身軀一僵，裸露在外的面部、脖頸以及手部皮膚突然快速泛起青黑色。
“雖然我不太明白為什么這個時代竟然還會有人產生這樣的想法……”
皮爾斯聽著萊恩的話語，同時凝眉注視著后方的霍納，此刻霍納變得烏黑的皮膚正如水面一樣高低起伏，下方血管異常凸起，僅憑肉眼就能看到其中涌動的血流。
“但我其實還挺佩服你們的，因為你們至少是想到就做的行動派，而我素來就喜歡執行力強的人……”
霍納的毛孔中突然滲出一滴鮮血，這讓皮爾斯禁不住眼角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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