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柔懷孕的事情不能往外說,穆清風跟她退婚的事情同樣難以啟齒。

  所以,外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連白應暉都不知道。

  他興高采烈地來找白憲嫄,約她一起去浣花溪踏春,說今年弄得特別隆重,還請了個神秘的名妓來,到時候會在那邊現身表演。

  蜀地名花擅古今,一枝氣可壓千林。渝州城郊有一處地方,名叫浣花溪,占了幾座平緩的丘陵山,山上山下種著各種各樣的名花。

  早些年,每到開花季節,這里便游人如織,全城的百姓都愛去浣花溪踏春尋友。

  后來,有人在那邊修建了數座歌舞坊,提供酒食、歌舞、妓女,浣花溪便成為名流雅士聚集之所。

  這些歌舞坊,還每年搞選美、歌舞比賽等活動,很是熱鬧好玩。

  白憲嫄每年都會跑去看熱鬧。

  今年,她哪有心情看熱鬧,所以一口拒絕了。

  他又故技重施,引誘阿翡。

  這么大的小孩子哪經得住玩的引誘,于是阿翡開始纏白憲嫄。

  白憲嫄禁不住他纏,沒好氣地問白應暉:“你該不會又約了穆公子吧?”

  “穆公子?你叫他什么?”白應暉一臉荒謬。

  “你還不知道?”白憲嫄說,“他已經跟我提出退婚,迎娶白婉柔。”

  “不可能!”白應暉第一反應是不信,“阿嫄,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啊!”

  白憲嫄:“你看我像在跟你開玩笑?”

  白應暉的臉色漸漸變了:“怎么回事?”

  白憲嫄看了一眼阿翡:“要去便去,去了那邊,我跟你說。但是你先告訴我,有他嗎?有他我就不去了,免得大家都不痛快。”

  “我約他了,他不去。”白應暉回想剛剛的情形,“難怪我總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對,原來……”

  白憲嫄笑道:“那行,明日去春游吧!正好我被關在淺蘭園,快發霉了!”

  白應暉眉頭緊皺滿臉狐疑地看著她,回去了。

  ……

  第二天上午,他們動身去了浣花溪。

  果然沒有別人,就他們倆和阿翡。

  馬車只能止步于浣花溪外,下車以后就見一條兩岸開滿花朵的小溪蜿蜒流過,面前是一座小木橋,過了橋是一片油菜花田,美得炫目。

  但是,他們都沒心情看花,而是看向小木橋上的兩個人。

  穆清風和白婉柔。

  兩人靠得很近,感覺很是親密,穆清風正溫柔地指著溪水在跟她說著什么。

  看樣子,白婉柔坐完小月子了,穆清風帶她出來玩。

  白應暉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過去叫道:“穆清風!”

  穆清風看向他,又看了白憲嫄一眼,沖他們點點頭:“你們也來了。”

  白應暉:“你不是說不來嗎?”

  穆清風:“婉柔說想出來透透氣,我就帶她過來了。”

  “呵!你可真夠可以的!你難道真的跟阿嫄——”

  “哥!”這邊來來往往全是人,白憲嫄阻止了白應暉,“那邊花那么好,看看花不好嗎?我們走吧!”

  白應暉其實還不清楚他們到底怎么回事。

  白憲嫄說了要講給他聽,他便氣沖沖地回身,一手拉了阿翡,一手拉著白憲嫄,說:“我們走!”

  他拉著兩人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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