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禍水 > 第242章 揭露
  何桑一怔,“命好?”

  “周坤堅持十分鐘滿頭大汗,太虛了。”胡濃濃撇嘴,“我公婆天天催我懷孕,周坤偷偷喝中藥補陽氣呢,他才三十四歲,等他四十四歲,我們的夫妻生活基本純潔無瑕了。”

  何桑瞥泳池,周坤保養得不賴,至少沒發福。他畢業搞文職,坐辦公室,不太鍛煉了,梁紀深屬于武職,常年東奔西跑,維持身手體力,后來經商應酬酒局,他想喝就喝,不想喝也沒人敢勸酒,商人標配的“啤酒肚”,他半點沒有。

  肌肉型,自然威猛持久。

  他們游了一圈熱身,上岸戴泳鏡。

  “三叔的仰泳厲害啊。”周坤在易拉罐里插了一根吸管,遞給何桑。

  “她不喝飲料,糖分高。”梁紀深截住,“我讓服務員送一壺玫瑰花茶上來。”

  周坤隨手遞給胡濃濃,“你喝。”

  “三叔記得三嬸的口味,你又不記得我的。”胡濃濃火冒三丈,“我只喝雪碧。”

  “碳酸汽水有區別嗎?”

  “大波浪喜歡喝冰鎮可樂!”胡濃濃戳破他,吼了一嗓子。

  周坤面色陰森。

  “你沒完了?”

  他甩手一扔,可樂泄了一地。

  胡濃濃眼眶通紅,注視著周坤扎進泳池,半晌沒露頭,只咕咚咕咚冒氣泡。

  她掩面深呼吸,“你們去游吧,我自己冷靜冷靜。”

  何桑跟著梁紀深去1米8的池子,房梁開了一扇天窗,透入的陽光灼白濃郁,灑在他頭頂,英氣的眉目愈發分明。

  梁紀深游了一個來回,躍出水面,水珠沿著額骨滑下,淌過鼻梁和唇線,他五官凌厲硬朗,在波光粼粼中,顯得攝人心魄。

  “下來。”

  何桑絞著手指,“太深了...”

  “我在。”

  她小聲,“我腿軟。”

  剛才在更衣室,始終是站姿,角度貼合很刺激,很深入,何桑實在透支了。

  “我帶著你游,不累。”梁紀深抬手一撩,短發撩向腦后,利索得背頭,“過來。”

  溫涼的水整個淹沒過她,強大的阻力前后擠壓,何桑學了不到五分鐘,憋得面紅耳赤,她攀著梁紀深脖子,大喘氣。

  “我不游了...”

  梁紀深掰開她手,往水里推,“馬上學會了。”

  何桑雙腿死死盤在他腰肢,扒都扒不掉,“你是教我嗎?你是欺負我。”

  男人笑,“你腿短,站不直,也怨我?”

  她耷拉著眼皮,“我本來在淺水區游,是你拖我來深水區的。”

  梁紀深笑容止不住,“你多大了?去淺水區游,臊不臊?”

  何桑黏住他,不肯動。

  男人托住她臀部,“先歇息,待會再游。”

  她望向岸上,“周坤和前女友還聯系嗎。”

  “偶爾。”

  “親密嗎?”

  梁紀深一步步朝岸邊蹚,“他知道越軌的代價,承擔不起。”又補充一句,“不是每個男人都像我一樣。”

  何桑喘勻了氣,“像你什么樣?”

  “不妥協,不屈服。”梁紀深抱她上岸,“不聯姻。”

  她匍匐在瓷磚地上,托腮和他平行對視,“你只娶喜歡的女人,對不對?”

  “那未必。”梁紀深搖頭,“娶便宜的。”

  “我便宜嗎?”

  他一本正經,“胡濃濃的聘禮一千九百九十九萬。”

  何桑瞪大眼配合,“那我是便宜,我九萬九。”

  梁紀深徹底笑出來,扣住她后腦勺,吻了她一下。

  胡濃濃躺在休息椅上睡覺,周坤在隔壁玩手機,彼此陌生人似的,互不搭理。

  周坤比梁紀深大兩歲,11月的生日,入學晚一年,高中車禍又休學,所以和梁紀深同屆了。

  他年長,卻不如梁紀深穩重。

  和胡濃濃的婚姻,兩人最初不大情愿。

  周坤有喜歡的女人,胡濃濃有談了七年的大學初戀。

  是周、胡家拆散了鴛鴦,配對聯姻的。

  周坤的責任感不差,婚前開過小差,從領證那天開始,肉體算是忠誠,而且幽默風趣,長相也中上,胡濃濃是越來越動心。

  一旦動心了,對感情的需求也不同了。

  周坤和大波浪前任激情澎湃的故事,像魚刺一般,如鯁在喉。

  何桑擦干凈頭發,一邊用毛巾包住,一邊坐下,周坤看了她一眼,起身回避,去梁紀深的池子。

  “你不游了?”胡濃濃睜開眼。

  “我累散架了,你三叔不認真教我,他是折騰我。”

  何桑揉著酸脹抽筋的小腿肚子,“周坤和那姑娘分手幾個月了,即使藕斷絲連,你有胡家撐腰,她也撼動不了你周太太的地位。”

  “我明白。”胡濃濃意興闌珊,“舊愛是朱砂痣嘛,我哪天和他離婚了,我照樣是白月光。他們這種男人,錢權不愁,一生順風順水,唯一抗爭不贏的是家族。周坤懷念的不一定是那個女人,他是無法釋懷,自己想娶的,娶不成,要服從家里安排,他心里不平衡,和自己較勁呢,殃及我這個無辜了。”

  “你三叔說,周坤是好男人,他眼力毒,你信他。”

  何桑笑得善意溫柔,胡濃濃腦袋一熱,咬著嘴唇,“上次去劇院,我查到了一些內幕,準備告訴你,梁遲徽中途攔住我了,雖然他沒直接威脅我,但他的弦外之音,如果我多管閑事,是給胡家惹麻煩。”

  何桑臉上的笑漸漸隱匿了。

  “你父親去工地視察被墜落的橫梁砸死,在高處砌磚的民工恰巧有一個目擊者,說橫梁是工友推下去的,砸中你父親了。不過當時下大雨,工地泥濘,他們都手滑,也可能是失手推下去的。”

  何桑猝然握緊拳,直勾勾盯著胡濃濃,“是...梁遲徽?”

  “不。”胡濃濃否認,“廣和集團的幕后老板也有梁延章,假設他是真正的操縱者,那么不排除梁遲徽不知情,是事故發生之后,他才了解的。我目前只確定他們是同一艘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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