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邈倒也沒怎么失望，這樣的結果在預想之中。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哪個患者有不尋常的地方？隨便什么都行，想起來就跟林醫生和葉醫生說說。”胡院長說。
不出意料，長久的沉默，每天要接治那么多患者，醫生們很難再注意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林牧邈看向胡院長，“謝謝您，胡院長，今天就先到這兒吧，不要耽誤醫......”
“那......那個......”有人忽然出聲。
“老劉，你想起什么來了嗎？”胡院長眼睛一亮。
“唔......倒不是患者本身有什么不尋常，只是我想起來一件有點在意的事兒。”劉醫生弱弱地說。
“您隨便說，什么都行。”林牧邈說。
“是這樣的，我是一名腫瘤科醫生，最近接治了一名患有淋巴瘤的患者，名叫宋偉業。”劉醫生娓娓地說，“他的病情已經到了晚期，片子和化驗什么的都符合正常發展趨勢。”
“正常來講，這位患者已經活不過一年了，身體狀況很差，急需專業的治療。”劉醫生說，“但由于他的經濟問題，他始終不愿意接受我的治療方案。”
“其實這樣的患者蠻多的，不過我還是提醒他至少要定期來檢查，也好......”劉醫生頓了頓，“也好準備后事。”
“但是他從那以后就再也沒來過了。”
“會不會是患者放棄治療了，所以就不來了？”林牧邈問。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劉醫生說，“但當天下午他走了以后，有個我認識的護士看見他在醫院門口和一個黑衣人短暫地交談了一下，她有點在意，就告訴我了。”
“宋先生來我們院以后，一直是我負責的，那名護士和我很熟，一來二去也和宋先生混了個眼熟，所以那時候會特別留意。”
“現在是夏天，可那個人全身黑色，吸熱不說，裹得還非常厚，護士說看起來很可疑。”
“也許人家只是遇到朋友了，聊了兩句而已呢？”胡院長說。
“這......”劉醫生小聲說，“這我就不清楚了。”
林牧邈思忖了一下，這件事情確實有點古怪，雖然不一定和案件有關，但反正他們現在沒有突破口，調查一下也無妨。
“小蕓，你怎么看？”林牧邈扭頭問。
“我覺得可以調下醫院門口的監控看看。”葉淺蕓說。
“謝謝您，劉醫生，您的信息對我們幫助很大。”林牧邈笑著看向劉醫生，然后轉向胡院長，“胡院長，我們可以看看當天院門口的監控嗎？”
“當然可以，二位請跟我移步保安亭吧。”胡院長說，“老劉，你也來一下吧。”
......
保安亭。
“就是這個了，周四下午六點到六點半的監控。”保安說，然后讓出了屏幕。
“劉醫生，您看到宋先生的時候，麻煩指給我看一下。”林牧邈說。
“好的，沒問題。”劉醫生點頭。
電腦屏幕上，醫院門口的監控原速播放，昂貴或平價的車輛擁堵在醫院門口，各路人士來來往往，有的面帶憂愁，有的步履生風。
看著這一幕，林牧邈略略有些感慨，在疾病面前，無論是誰都是脆弱的。
“就是這個！”劉醫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牧邈定睛一看，一個頭發花白、面容滄桑的中年男人倚在樹干上，低聲啜泣，不久后掏出手機，默默地打字。
這時，一個黑衣男子從背后接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短暫地交流了一下，然后黑衣男子遞給了宋偉業某樣東西，兩人就地分別。
從監控的視角，無法看到黑衣男子具體遞給了宋偉業什么東西。
“該死，又是這幫人。”胡院長咒罵了一聲。
“胡院長，您認識這個人？”林牧邈問。
“不認識，但我知道這幫人是干嘛的。”胡院長板著臉說，“這幫人自稱醫藥代理，實際上就是買假藥的，逮著失魂落魄的病人就上前推銷，一幫賺黑心錢的家伙罷了。”
林牧邈陷入沉思，賣假藥的他不是沒聽說過，但是這個黑衣男子還是很可疑。
按照原來的邏輯，患者潛伏期的時候，健康狀態被鎖定，有很大概率會去附近就醫，理論上說應該會在醫療記錄上留下蛛絲馬跡。
無癥狀感染者的概率太低，更大的可能性是......
有赫卡忒素的參與！
林牧邈狠狠地打了個寒戰，他又想起了師父疫化成怪物后的模樣，明明是這么慈祥的師長，卻完全喪失了理智，就像陷入怨仇的厲鬼。
“小邈，你的臉色好難看。”葉淺蕓輕聲說，“你很在意這個人嗎？”
“嗯，我有些猜測，先通知吳啟和許哥他們過來集合吧，我待會兒再跟你們細說。”林牧邈說。
“好。”
“劉醫生，您有宋先生家里的地址嗎？”林牧邈問。
“應該有地方記錄過的，只不過......”劉醫生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胡院長。
“沒事的，幫林醫生和葉醫生找出來吧。”胡院長點頭說。
“好的，請二位稍等。”劉醫生說完，小跑出了保安亭。
十分鐘后，他回到了保安亭。
“就是這個。”劉醫生把一張紙條遞給了林牧邈。
林牧邈和葉淺蕓打開一看，不約而同地呼吸一滯。
紙條上的地址，赫然就是衡愛花園！
“胡院長，劉醫生，今天謝謝你們了，我們還有些急事，就先告辭了。”林牧邈輕聲說。
“好的，如果還有什么需要的，再來找我就好。”胡院長點頭說。
胡院長和劉醫生離開后，林牧邈立即通知其他人前來匯合，十分鐘后，吳啟和許禾小隊的人趕到了醫院門口。
不等其他人多問，林牧邈就立即簡言意駭地陳述了自己的想法。
眾人聽到以后，全都皺起了眉頭。
“赫卡忒素我們也聽說過，之前還沒畢業的時候，老師某一節課上專門跟我們科普過，要重視這種新型物質。”眼睛男張翰林凝重地說。
“林牧邈，你真覺得這事兒和赫卡忒素有關？”吳啟有些猶豫，“如果真是這樣，這件事情的緊急程度就得上升一個等級了。”
“現在我還沒有任何證據，但確實值得懷疑。”林牧邈沉聲說，“不管怎么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調查一下，收集到更多證據后，才好跟院......副院長匯報。”
“林哥既然說要去，那咱就去看看吧。”許禾說，“反正現在咱也沒頭緒。”
眾人紛紛表示同意。
“既然如此，現在我們就動身吧。”林牧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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