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蒼茫,冷風如刀。
劉正風冷冷的看著柳興,事情的經過他已經不想問了,他只想知道,柳興為什么會嫁禍給自己。
“說,為什么要嫁禍于我?”
柳興身體微微顫抖,哭喪著臉道:“我也不想這樣,是日本人逼我這么干的。”
劉正風冷笑道:“你怕日本人,難道我就好欺負嗎?”
柳興痛哭流涕:“劉隊長的虎威,我早有耳聞,我真的不想和你作對,可是日本人對我威逼利誘,他們說如果我不聽話就殺我全家,我有什么辦法?請劉隊長開恩啊。”
劉正風冷笑道:“你干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然后把所有的問題往日本人身上一推,你的如意算盤打的挺好啊。”
柳興嘆了口氣:“事情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
劉正風心想,日本人在軍事上被自己擊敗,轉而想把自己抹黑搞臭,他們的確干的出來。
像柳興這種心甘情愿替日本人賣命,對同胞心狠手辣的家伙必須要嚴厲打擊,以儆效尤。
如若不然的話,會有更多像柳興這種人冒出來,自己會更加被動。
他揮了揮手,讓人把柳興綁起來,嚴加看管,待明天對他進行公開審判并處決。
青龍山上的土匪基本上已經被肅清,由于天色已晚,眾人干脆就在上面過夜。
青龍山上還有許多糧食,大家當然不會餓著。
吃完晚飯,劉正風陷入了沉思。
明天把柳興帶到三柏村公開處決之后,蘭陽縣公主嶺地區的惡勢力除日偽軍之外,還剩下薛家集鄉薛家朝的民團,自己還需發揚我軍連續作戰的精神,將他們鏟干凈,以后就專心對付日偽軍就可以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眾人就出發前往三柏村,于九點半到達。
眾人首先找到了村長勞富貴,勞富貴得知了事情的經過,頓時對游擊隊肅然起敬,令人鳴鑼,挨家挨戶把大家召集到一塊平地上。
作為受害者,也是這起慘案的唯一幸存者,勞大成的幼子勞群方也懇求別人,把他攙扶到審判大會的現場。
勞群方因為身上帶著十幾處傷口,身體還非常虛弱,不能正常行動,只好求助他人。
在審判現場,柳興被游擊隊用繩子五花大綁,他垂頭喪氣,不敢看向前面的村民。
在劉正風等人的對面,站滿了圍觀的村民,起碼有七八百人。
勞富貴對劉正風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劉正風一腳踢向柳興的膝蓋關節,喝道:“跪下。”
柳興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膝蓋與地面猛烈的撞擊,直痛的他呲牙咧嘴,滿頭大汗。
劉正風大聲叫道:“各位鄉親父老,我是公主嶺游擊隊的隊長劉正風,前幾天,我們這里發生了一起人神共憤的慘案,罪魁禍首就是三斗坪村公所的柳興。”
“柳興不但一手炮制了這起慘案,他還栽贓陷害給我,簡直是罪該萬死,今天對他進行公開審判,還勞大成一家一個公道,也還我一個清白。”
村民們紛紛竊竊私語,對柳興指指點點。
劉正風喝道:“柳興,請你一五一十的,把你如何加害勞大成一家,又如何栽贓嫁禍給我的經過說出來。”
柳興垂頭喪氣,面如死灰,喃喃說道:“反正都是死,我為什么要說?”
劉正風冷笑一聲:“話雖如此,但是死也有很多種,難道你就不想死的痛快一點,體面一點嗎?”
柳興猛地瞳孔收縮,臉上變幻不定,似乎是經過了激烈的思想斗爭,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將如何侵犯勞四妮,又如何嫁禍給劉正風,如何害怕事情敗露,而將勞大成一家六口殺害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圍觀的村民們頓時大嘩,雖然眾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結果,但是聽到這些令人發指的經過之后,無不義憤填膺,紛紛對柳興怒目而視。
勞群方更是雙目含淚,咬牙切齒,身體微微顫抖。
村長勞富貴大聲叫道:“鄉親們,大家都聽清楚了,這個慘案的兇手是三斗坪村公所的柳興,不是游擊隊劉隊長。”
“前幾天大家伙誤聽了讒言,以為兇手是游擊隊的劉隊長,到處去說,劉隊長和游擊隊的名譽都毀得一塌糊涂,劉隊長更加聲名狼藉,有一些想參加游擊隊的后生,在此后都不想去了。”
“劉隊長的名聲被大家的流言蜚語毀掉了,現在真相大白,大家務必要向其他不了解真相的老鄉解釋清楚,還劉隊長一個清白。”
“現在日寇橫行,游擊隊自從劉隊長到來之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打日本鬼子那是百戰百勝,實乃老百姓之福啊,我們絕不能允許別人破壞劉隊長的名譽。”
村民們竊竊私語,紛紛點頭稱是。
這個勞富貴如此明事理,讓劉正風很欣慰,如果沒有這個村長,自己有可能連村子都進不去,更別說抓到兇手了。
冷風吹過他俊秀的臉龐,劉正風神情嚴肅,大聲叫道:“柳興侵犯勞四妮,殺害勞大成一家事實清楚,情節非常惡劣,可謂人神共憤,游擊隊決定對他執行死刑,立即執行。”
“好,對這些十惡不赦的惡棍就應該這樣。”
村民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柳興面如死灰,低頭不語,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吳二蛋拉動槍栓,推彈上膛,槍口對準了柳興的頭顱。
“且慢。”
勞群方忽然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對劉正風道:“劉隊長,他把我家害得家破人亡,求求你,讓我來執行吧!”
劉正風眉頭一皺,本來勞群方的請求合情合理,不過看他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來。
“你。。。你行嗎?”
“我可以。”
勞群方斬釘截鐵的說道,稚氣未脫的臉龐充滿了堅毅。
劉正風緩緩點了點頭:“二蛋,把槍給他。”
柳興突然間渾身顫抖,眼里露出恐懼之色,其他人誰殺他都無所謂,唯獨勞群方會讓他感到恐懼。
因為勞群方和他深仇似海,勞群方殺他意味著一種天理循環,天道輪回。
勞群方吃力的接過吳二蛋的三八大蓋,低聲道:“哥,能幫我把刺刀扣上嗎?”
吳二蛋心里一凜,柔聲道:“還是用子彈吧,你看你的傷口崩裂,鮮血都把厚厚的衣服染紅了。”
勞群方低聲道:“不礙事,他用刀殺害了我的親人,我也用刀殺了他,一報還一報,天經地義。”
吳二蛋眉頭一皺,看他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拿著槍都把傷口崩裂了,更何況還要用力去刺殺?
“小伙子,不是我不幫你,你看你現在不適合用力氣。”
劉正風忽道:“二蛋,幫他把刺刀扣上。”
“是。”
吳二蛋雖然不以為然,但是劉正風已經發話了,他只好照做。
“謝謝!”
勞群方臉色蒼白,吸了一口氣,搖搖晃晃的向柳興走去。
“你小心點。”
吳二蛋皺著眉頭,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汗,因為他聞到了勞群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一定是勞群方身上的傷口崩裂,而導致大量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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