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籠罩，柳蕓的身影隱沒在光里。
顧初景恢復了一會兒，提著月輪殺向了敵人。
柳蕓只覺眼前一變，她整個出現在了虛空中。
周圍黑漆漆的，空無一物。
但她能活動的區域，只有左右將近十米。
再遠，有強大的結界阻攔，很不好打破。
就在柳蕓開始琢磨，這考驗是不是關小黑屋時，眼前一亮，出現了很多方格子。
一平方為一個格子，每個格子邊緣都是亮的，中間凌亂的分布著一個數字，不斷往外延伸。
柳蕓眺望了一眼，好像望不到頭，伸入虛空中，不知有多遠。
“這……總不會還讓我做數學題吧！”
阿啟也震撼：“應該不至于吧，文明都不一樣了，現代社會的一些公式定理，未必有用。”
話音剛落，空中閃現出四個大字“九死一生”。
柳蕓和阿啟：……
暗中商量了起來。
柳蕓：“應該不是我們現代玩過的九死一生吧！”
阿啟：“哪個？字面上意思的那個游戲？”
“不會吧，上界天道玩得這么幼稚嗎？”
柳蕓：“哪里幼稚了？你知道謎底，當然覺得簡單，不知道謎底會有什么后果？考慮過沒有？”
“每個人的考驗都是不一樣的，這個……是專門為我量身打造的？”
顯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這條數字路一排只有五個格子，每個格子出現了一些人。
目前，這些人一動不動，好似雕塑，但是栩栩如生，表情和眼神活靈活現。
柳蕓第一次震驚了，好半晌才開口：“所以，這是熟人局？”
出現的都是她認識的人。
有這個世界的，也有前幾個世界的。
阿啟不想說話，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站在數字一上的是白雪芝，柳蕓突然出手，白雪芝第一時間防御。
與此同時，第一排格子上的人，突然就活了，一起朝她攻擊而來。
柳蕓不再試探，直接拉開戰力，一把將白雪芝拉過來毀掉丹田，再結束性命。
其他四位都是上個世界的人，武功或許不俗，但是對現在的她就沒什么殺傷力了。
被云雪真綾擋在外面，暫時沒管。
白雪芝一咽氣，就化為光點消失了，柳蕓皺了皺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阿啟納悶：“宿主，發現是怎么回事兒了嗎？”
柳蕓嗤笑：“記憶。”
“啊？”阿啟不解。
柳蕓：“關于白雪芝的記憶，沒了。”
“嗯，剛剛我殺了個誰來著？”
阿啟啞然，當場失憶啊！
“所以，這些人都代表著宿主相關部分的記憶？”
“這天道，圖什么啊？”
柳蕓眼神深邃，“這天道才是最聰明的。”
“它知道，這些記憶對我來說，其實是最重要的。”
即便已經換世界了，朋友還是朋友。
就這么丟掉這些記憶，她其實不舍得。
這要殺過去，對她來說不是最難的，反而是對過往的割舍，讓她難以取決。
柳蕓嘖了一聲：“你知道后面還有多少人？會不會殺完了，關于幾個世界，包括在九洲大陸的記憶都被清除干凈了？”
這哪里是殺敵，分明是對自己下手。
阿啟：“這樣說的話……天道挺狠的啊，如果開天的人，消滅了這些記憶，也等于斬斷了所有羈絆。”
“最后開天成功，還會選擇帶全大陸飛升的幾率就小了吧！”
記憶都沒了，誰還會救整個大陸？
柳蕓點頭：“雖然每個開天之人經歷的不一樣，但結果可能差不多。”
“怪不得有人會不選擇帶飛整個大陸，這一定是要和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做個選擇。”
阿啟不明白：“那顧初景呢？他好像沒有失憶吧！”
柳蕓：“他不是天道化身嗎？跟一般開天的人不一樣，所以，經歷的有所區別。”
“他是天道繼承人，所謂的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九洲大陸，這還怎么拿走？所以，天道沒資格做開天人。”
阿啟還是有些迷茫：“復雜了啊，問題是這天道為了什么呢？”
“它到底希不希望有小世界開天成功？”
柳蕓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或許……只是考驗過于嚴格。”
阿啟泄氣：“那宿主，我們現在怎么辦？”
柳蕓揉了揉拳頭：“殺過去唄！”
阿啟：“啊？”
柳蕓嘆氣：“這不是有你嗎？趕緊將我記憶復制一份，等通過這一關，你再全部還給我。”
阿啟立刻精神：“可以可以，馬上就好。”
就是第一個試驗品白雪芝……宿主好像忘記了啊！
不過，它可以把自己知道的給宿主。
殺了那個“白雪芝”，天道只是抹除了宿主關于此人的記憶，卻抹不掉它的。
柳蕓閉上眼睛等阿啟行動。
九洲大陸的大荒之地已經重新殺了起來。
大陸方雖然沒了柳蕓，卻多了一個顧初景。
大家都沒發現，其實顧初景現在的實力，已經到了瑤光境大圓滿。
在開陽境被鎖的情況下，顧初景殺起來，也無人能擋。
加上顧初景還融合了原天道最后一絲本源，對這方天地的掌控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完全能彌補柳蕓的消失。
可眾人再戰，已經是疲憊之師，傷亡越發多了。
就連北堂宵等人，有丹藥支撐，也會累。
北堂宵殺了一波后，無意中看了一眼地面，有些奇怪，靠近了顧初景：“楚辭言的尸體呢？”
主要其他尸體都被噬天狗扔進了靈魂空間。
就楚辭言一個人躺在地上，還沒死透，柳蕓讓噬天狗暫時不去動，便特別明顯。
顧初景皺眉，看向了在戰場上忙碌的噬天狗。
噬天狗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動。”
北堂宵：……
剛才抽空真應該將楚辭言徹底滅了。
柳蕓和幾位師兄都不好動手，他該代勞的。
顧初景臉色沉了沉，“那大家小心一些。”
雪下得特別大，地面已經鋪滿了白色。
楚辭言躺出來的形狀尤其明顯。
旁邊還有一串腳印。
北堂宵瞇了瞇眼，“看來，還有別人對姓楚的感興趣。”
虛空中，柳蕓也沒閉眼多久，當阿啟說好了的時候，已經閃身出去了。
一排剩余四人，直接瞬殺。
當柳蕓踏上一號方格，二三排的都活了過來，沖上前。
柳蕓沒有留手，也沒有絲毫猶豫，下手就是致命的傷害。
看著昔日里交情特別深的朋友死在自己手中，柳蕓心口在顫抖。
天道的這考驗，真的特別狠。
非常針對人性。
看你選擇是完成任務，還是做個冷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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