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柳蕓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因為北堂宵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很嚴肅。
沒有絲毫的調侃意味,仿佛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這么說的話,好像更扎心了。
柳蕓嘴角抽了抽,看到了地上的成元,當著面說道:“如果我不出現,你師父可真送你去無間洞了。”
成元又一陣咳嗽,“成元做錯了,本就該受罰的。”
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線索。
還記得當時發生過景凰圣女和蒼龍圣女在天虎圣子遭殃現場的事件。
他還遠遠的圍觀了一下,怎么一點沒覺得景凰圣女會像誰呢?
柳蕓感覺自己的母語快變成無語了,這人吧,也不完全是敵人,那都不好放開了懟。
成元這么說,讓她怎么接?
這相處模式,果然跟景凰圣主及其侍童是不一樣的。
北堂宵面無表情中多了一絲無奈:“你以為本尊在揭你傷疤?”
柳蕓側目,難道不是?
北堂宵:“我只是在說明事實。”
柳蕓:……
這男人可能有點非同一般的直,此話還不如不解釋。
北堂宵嘆了一聲,“我的意思是,你在那里過得這么不好,全大陸都知道了,為什么還不考慮做暗麟圣女?”
“你若擔心身份問題,可以先用夏雲的身份,然后再想辦法。”
這里面可以有很多的操作性。
比如,讓景凰圣女“身死”,讓暗麟圣女習慣了戴面具,時間長了,誰還記得暗麟圣女長什么樣?
本來見過又記得夏雲的可不多。
若是有一天揭面了,完全可以解釋說就因為發現圣女和景凰圣女長得很像,加上景凰圣女身死后怕引起誤會才戴面具的。
只要暗麟圣地堅定的這么認為,旁人再疑惑也沒有證據。
若不是考慮到柳蕓會在意被人說背叛師門,暗麟圣地根本不會在意這些,說不定還會因為搶了景凰圣女,暗喜是一番能載入圣地史冊的功績。
北堂宵摸不準柳蕓在想什么,只能盡可能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至于成元,雖然還是會將他送到無間洞,卻未必是要他的命。”
“一般人都知道暗麟圣地的無間洞是個要命的地方,卻不知其實有兩個無間洞。”
“成元一直以為你死了,并且因此非常自責,心境上有裂痕,又擔心無法跟本尊交代,就一直在找你。”
“這些年算是毫無寸進。”
“嗯……你明白嗎?”
柳蕓眨了眨眼:“所以,另外一個無間洞,可以磨煉他的心境?”
這難道不是暗麟圣地的秘密嗎?
就這么說出來了?
還有,原來在這給她玩移花接木,瞞天過海呢,虧得她那么真情實感的擔心著。
北堂宵:“杖他三十,送去無間洞,都代表這件事情過去了,不再是他的錯,心境的裂痕自然會修復。”
柳蕓哭笑不得,心情略微復雜。
說白擔心了吧,又連累了人家的修煉。
要說該不管不顧吧,又過不去心里那關,事先又不知道這么多信息。
做人吶,就是這么糾結。
可事情已經這樣了,柳蕓也不后悔。
她原可以跳出來也不暴露原本的臉和原本的身份,跟暗麟圣地和北堂宵周旋。
反正她人是真的,周長松也不可能算第二次。
所以,許多更深層次的馬甲都是她自己脫的。
主要她覺得再瞞著,再周旋也沒有太多的意義。
不如曝得徹底一些,將所有矛盾都擺在明面上來,免得遇上北堂宵的固執,她還得想更多的理由去解釋。
那就真是為了掩蓋一個謊言,就要再編造一百個。
她不能讓暗麟圣地牽制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北堂宵想要真相,就徹底擺給他看,景凰圣女這身份一出,很多事情都不用解釋了。
主要沒感覺到北堂宵太大的不滿和敵意,只要他認,說不定暗麟圣地還能為她今后的動作做些掩護。
這樣一來,怎么想,坦白局做得徹底些,比繼續隱瞞來得舒服。
安靜了一會兒,北堂宵繼續問道:“你還沒回答……”
柳蕓嘆了一聲,這人出乎意料的固執,“你跟周長松是朋友就應該知道,有一種糾葛叫宿命。”
“我跟景凰圣地有很多的命運牽連,沒那么容易脫身的。”
“若要強制改變,遭殃的或許不是我,而是暗麟圣地。”
柳蕓坦然的看著北堂宵,“雖然你改命了,暗麟圣地也跟著有了變化,卻不一定扛得住后果。”
命運這種東西,改了之后也不是說就能高枕無憂了。
稍不注意,說不定就會走向另外一條悲劇線。
沒多少人有能力維持住這種改變。
偌大的暗麟圣地都得依靠北堂宵來掌控。
北堂宵這個人,心狠的時候不會手軟,但是平白無故也不會拉這么多人下水。
誰讓跟她有糾葛的男女主多呢?
加入暗麟,并不能獨善其身。
北堂宵果然沉默了,思考了好一會兒,“你就因為這個,所以不想做暗麟的圣女?”
柳蕓詫異:“這還不夠嗎?”
北堂宵:“那跟你做暗麟圣女也不沖突,如今只有本尊和成元知道,偶爾露個面就行,配合你在景凰圣地的身份也成。”
“何況,你手里那個面具能讓你變成任何人不會被發現,足以身兼兩職。”
“有本尊和成元給你打掩護,你怕什么?”
柳蕓偏頭:“可為什么要這么麻煩?”
“我雖然跟楚辭言有些不對付,卻不會出賣景凰圣地。”
“而且,你以為的慘,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除了那個師父,無論是師兄,還是圣地的其他人,對我也是極好的。”
她的粉絲團已經遍布景凰了。
北堂宵回身走向上座,“你可以認為,報恩而已。”
“如今本尊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讓暗麟圣地回歸修士的世界,剩下的一半,是讓暗麟圣地徹底站住腳跟,重新成為五大圣地之一。”
北堂宵坐下后,看著柳蕓,“本尊沒有對付景凰圣地的計劃,不需要你去做臥底。”
柳蕓覺得北堂宵的誠意已經很足了,“可我們……似乎沒什么師徒之緣。”
做她的師父,肯定要承受很多。
楚辭言若不是男主之一也絕對撐不住。
拜北堂宵為師,只會給他帶去災難,說不定讓他下場更慘。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怎么也不能越活越回去。
北堂宵略微期待:“不過是個稱謂,或許,你可以叫義父?”
柳蕓瞬間卡殼,混過娛樂圈的人,對什么義父干爹之類的著實有點過敏,她叫不出來。
北堂宵想了想:“兄長也行。”
柳蕓:……
這位對跟她拉上關系有什么執念?
從義父到兄長?
到底是自降輩分,還是給她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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