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 第89章:寇可往
  化成雨帶人推著一車車東西入殿,和數月前并無兩樣。

  只是這次卻沒有上次牽涉造反,那么嚴重。

  大多數朝臣只是從車中發現了自己家中財物,或是些較為貴重的古玩字畫,再嚴重一些的,也不過是些字據。

  可正是不如造反那么嚴重,更讓他們心急。

  造反,最輕也得是殺頭,牽涉到人命,刑罰太重,所以皇帝為了收買人心,焚燒了證據,只能一筆帶過。

  反倒是這些小罪名,不至于殺頭,完全可以將他們罷官免職,砍條手卸條腿什么的,只要不傷及人命,有的是操作空間。

  不過王昭并未放在心上。

  王氏家財來路正當,大多是南遷時帶來,而后經營所得,至多有些裙帶關系。

  可門生故吏嘛,放在大漢朝可再正常不過,這算不了什么。

  劉恪走到車邊,并未從中取出任何東西,只是虛空一抓:

  “這兩縷清風,是朕從岳少保家中取到的。”

  群臣之中的岳少謙一愣,這不是還沒到發俸祿的時日嘛,家里哪能有錢?

  劉恪又從車里取出幾根蘿卜:

  “這是典褚家里的東西。”

  典褚撓了撓腦袋:

  “陛下要是喜歡,末將就多種些,但下次得讓末將來拔。”

  “憨貨。”

  劉恪搖了搖頭,又從車中取出幾幅字畫:

  “這是簫元常家中的。”

  簫元常頓時緊張了起來,我的陛下啊,字畫可不是這樣拿的啊!!!

  “這些房契地契,是許丕岱家的。”

  “這些琉璃是曹福耀家的。”

  “這些......”

  劉恪一一細數著,而被點到名的大臣,無不是噤若寒蟬。

  這些東西的來源,總不可能是他們送給皇帝的。

  在結合近來的傳言.....

  皇帝他真敢偷啊!而且還真給他偷到了!

  里頭明顯有一些東西,但凡有腦子的,就知道要藏起來,可偏偏被皇帝這么正大光明的公之于眾!

  明明這些大臣應該有所警惕,不可能放任皇帝隨意進出自家府中,可偏偏皇帝偷著了。

  這下好。

  靈帝封狗為官,當今皇帝給雞開府封大將軍。

  桓帝入府偷竊,當今皇帝也偷了,而且技術高超,還沒被逮著。

  本就一直在致敬孝景皇帝,現在連桓靈二帝都后繼有人。

  王昭還是沒有太放在心上。

  皇帝拿出的這些罪證,確實可以拿下一部分人,除了名聲上不太好聽,確實是好手段。

  但是拿不著自己。

  只見劉恪又拿出一張紙,念道:

  “天賢三年,王昭奪百姓田地充于家中,將無辜百姓充作東胡臣屬,幾乎激起民變。”

  “天賢八年年,王昭在任太常時,不遵規制,私設禮制,索取錢財。”

  “就任大鴻臚期間,假借出使之機,誣陷吳郡郡守下獄。”

  “廉漢升抵御東胡有功,王昭卻只追論其敗,誣陷廉漢升獨掌兵權、大有不臣之心,竟至老將軍散盡家財,黯然辭官。”

  “至于宇文拜之流,更是與之過從甚密,遠超其他朝臣因公務所需之正當來往,私相授受之事,更是不可枚舉!”

  污蔑,皇帝污蔑我啊!!

  王昭心里在吶喊,這踏馬一件件,完全是子虛烏有之事!

  可偏偏就連自己那些同黨,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畢竟皇帝從他們那兒偷的,可都是真材實料的東西。

  總不能在你王大人府中,偷的就是假的吧?

  王昭覺得實在是太難了,辯解無能。

  可他也沒什么辦法,甚至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你說他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容易嗎?

  皇帝態度已經表明了,這是要拿你老王開刀。

  至于為什么會是他?

  王昭在朝臣里找了一圈,沒找到以往的帶頭大哥楊仲。

  頓時便明白過來,楊仲病了,你年紀大地位高又是主和又是緩戰,擺明了是帶頭二哥,那就拿你開刀咯。

  有一個大官兒似乎是因為見著自己被扯了太多罪狀出來,急的大呼道:

  “陛下,萬萬不可意氣用事,此時追責舊事,只恐對攻伐東胡不利啊!”

  劉恪眼皮都沒抬一下:“推出去,斬首。”

  又有一個官員出列,覺著唇亡齒寒心中焦急,不由得求情道:

  “陛下,曹大人雖有小錯,但未失大節,方才言語不過是一片忠心,還請陛下三思!”

  “一并推出去,斬了。”

  王昭見著兩個倒霉蛋,只是在心里搖頭。

  這時候不出聲反倒安全,出了聲,就是那斬首示眾,任皇帝立威的出頭鳥!

  于是乎,王昭索性跪了下來。

  而那些被拿著罪證的大臣,見到王昭認栽,便也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沒辦法啊!

  剛才先用二十個大頭兵,亮了刀子,現在又偷出了罪證,再不認錯,再不跪舔,馬上就要像剛才倆憨批一樣,被推出去啦!

  不少人氣的牙癢癢,有桓帝舊事在前,明明把一應事物藏好了,怎么就能被偷出來呢?

  難道府中出了內鬼?

  還是真有想上位的世家之人,背叛了階級,背后捅了他們一刀,偷偷給皇帝遞上了證據?

  劉恪見此,便知道分化世家的目的又進了一步,笑著問王昭道:

  “王大人,你這是何意?”

  王昭也干脆,連官帽也一起摘了:

  “臣添為三朝老臣,自知年老體衰,已不容于朝堂,請陛下容臣退隱鄉里,保全骸骨。”

  “乞骸骨?朕還得將諸位與這一車車東西,交由賈無忌評定。”

  世家重臣們一陣頭皮發麻,見了賈無忌,就得去大牢,怎么說也得脫層皮。

  “不過在此之前,朕要先問上一句。”

  劉恪環視一遍朝中大臣:

  “再有想要言和、緩戰的忠臣良將,都給朕站到大殿中央來!”

  下一刻,唰唰聲一片,大殿中央就形成了一個真空區。

  脫層皮肯定比死了好。

  劉恪笑瞇瞇的站起身來,棋盤未拿,佩劍也沒有帶:

  “看來朕也是個圣明之君啊!”

  說著,他面色漸漸嚴肅起來,微微昂起頭,眼神堅定的望向朝中每一個人,語氣鏗鏘有力:

  “朕今日只下一詔,此詔為,攻伐東胡。”

  “自今日起,誰再要阻止朕攻伐東胡,那就是與朕為敵!”

  “二十年來,大漢對東胡屢戰屢敗,以至于士氣蹉跎,國威淪喪,這種局面從今往后必須徹底扭轉!”

  “朕要明明白白告訴世人,告訴天下人,從此以后,攻守易型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

  “只要東胡還在,朕還沒死,戰爭就不會停止!”

  隨后他頓了頓,道:

  “諸卿隨朕往通天臺一行。”

  群臣不明就里,好在通天臺離大殿并不遠,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劉恪緩步登上通天臺,這次他身邊沒有岳少謙與典褚。

  群臣只能在下頭仰視上空,誰也不知道皇帝要干什么。

  劉恪站在通天臺上,眼前是浩大河山,頭頂上是層層疊云。

  他微閉雙眼,一個深呼吸,平定情緒,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身子也跟著隨之輕輕顫動。

  而后他才睜開眼,眼神好似又銳利了些許。

  劉恪緩緩抬起頭,伸出一只手,用食指和拇指,彎曲成弓形。

  他昂首注視著遠處的太陽,陽光刺得他不由得瞇眼,就像小孩子一樣,將手臂伸向上方,有些扭曲身體,好像要盡可能地伸展著手臂,去夠到太陽。

  當他的手指觸摸了天空最極限的距離,才停下,遙不可及的太陽好似被他捏在手中。

  就這樣,他整個人都保持著這個姿勢,頓了幾息。

  “漢帝劉恪,對天明誓!”

  “這一仗,不為朝廷,不為諸位先帝,不為朕自己。”

  “只為大漢百姓,取天地一束火光!”

  劉恪俯視著方才朝會的大殿,好似在等著老天爺回應一般。

  砰!

  殿中突然竄出一陣火光升起,迅速壯大,轉眼之間,火勢便已經無法掌控。

  就連通天臺下面的群臣,也是被驚得一陣慌亂,典褚更是想要登上通天臺,將劉恪迎下。

  呼——

  而劉恪見到火光,卻是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朝中的主和派,緩戰派,自然有主和緩戰的理由,說他們全是為了一己私利,也不盡然。

  畢竟這一仗,面對來勢洶洶的東胡水師,確實打不過。

  劉恪一個開掛的,自己都沒有太大信心。

  但不打,就是個死。

  他必須想盡辦法,將勝率擴大,將能用之人都用上,無論用什么手段,都得讓朝廷暫時性的上下一心,不僅是口頭上肯戰,也必須每個人都付出實際行動。

  所以他放了把火。

  “嘖嘖嘖。”

  望著愈演愈烈的活,劉恪都不禁暗自稱奇。

  就大殿里這個火勢,明顯觸發了【鹿臺自焚】。

  也好,通天臺距離大殿還有段距離,跑肯定能跑,以【六丁神火】的天命,也大概控制在了殿內。

  總之,這州府改建的大殿,肯定是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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