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秦始皇可能覺得七女兒杞人憂天。
趙佗本就是老秦人,沒什么可懷疑。
任囂雖非老秦,但在秦武王時期,任家祖上任鄙就因有扛鼎抃牛之力,得到秦武王的賞識。
此后任家一直在秦生息,對大秦忠心耿耿。
按理來說,這兩人都值得信賴。
但秦始皇死過一遭,發現自己看錯了胡亥、趙高、李斯、扶蘇這四個人,眼下沒那么肯定了。
他活著時個個俯首帖耳,萬一他出事呢?
況且,孫武曾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任囂、趙佗若是仗著五十萬大軍割地自立,殺了他們家人也無濟于事。
“婳兒可有良策?”
如何節制領兵在外、手握軍權的大將,是各封建王朝的一大難題。
若心存猜忌,不給予足夠的信任,有可能功虧一簣,例如岳元帥。
若權力給得太多,也有可能黃袍加身、兵變篡位,例如趙匡胤。
其中的度要怎么衡量,很難把握。
別說七殺只是元嬰劍修,就算是化神大能也拿不出合適的辦法,除非用上法力。
好在,七殺去過華夏現代,知道一種行之有效的策略。
哪怕不能全部照搬,只要學到四、五分精髓,也能將幾十萬秦軍控制在朝廷手中。
七殺:“不敢說是良策,只是一點淺薄的想法。”
秦始皇:“說來聽聽。”
七殺:“父皇,兒臣以為,軍中應常設一職,專司將士們的教化。”
秦始皇:“教化?這也是儒家之言。”
七殺:“儒家、法家、墨家,盡可為大秦所用!”
秦始皇擊掌:“正是!”
又道:“教化何物?”
七殺:“忠君、忠秦、五倫!”
001:“宿主大人,你要用思想武裝秦軍?這,這,太超前了吧!”
七殺再一次將它關回小黑屋。
歷史已經證明,儒家對于維護一個王朝的統治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七殺從來不反對扶蘇擁護儒家思想,她反對的是扶蘇被儒家洗了腦。
說白了,儒家于個人,可以是一種提升自我修養的方式,但于國家,只能是工具。
若盡信了儒家,大禍不遠。
另一方面,這個時期的儒家還沒有被后世曲解,所提出的道德倫理關系值得推崇。
五倫,指的是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等五種人倫關系。
孟子認為,君臣之間有禮義,故應忠;父子之間有尊卑,故應孝,兄弟手足之間乃骨肉至親,故應悌;夫妻之間摯愛而又內外有別,故應忍;朋友之間有誠信之德,故應善。
都是極好的道理。
秦始皇刻苦好學,博覽群書,自然也知五倫之意。
道:“婳兒也和你長兄一樣,甚為欣賞儒家。”
七殺:“需要什么,咱們便用什么,管它什么根底。”
說完,父女倆相視一眼,齊聲大笑。
秦始皇極為暢快,他創下不世偉業、又當了這么多年的君主,胸懷眼界無人能及。
這么多年來,已經很少有人能提出讓他眼前一亮的策略。
唯獨七女兒,屢屢讓他驚喜。
忽然冒出個念頭,大秦若交到婳兒手里,自己立時死了也沒什么不放心。
但有個問題,婳兒出嫁后,江山還能不能姓嬴?
只能招贅,可好男兒誰愿入贅?
婳兒不一定愿意將就。
不,想遠了,扶蘇已有改觀,不似之前那般迂腐。
婳兒,可為輔佐扶蘇的賢良公主。
但,終歸還是不盡如人意。
只嘆婳兒不是男子。
七殺不知秦始皇為什么忽然面露遺憾,問道:“父皇,可有什么不妥?”
秦始皇:“并無不妥,但此事繁雜。婳兒,你回去后好好理一理,上道奏疏。”
七殺:“諾。”
回白露殿后,鋪開紙張就開始寫。
多虧了那位穿越同仁趙勝,提前發明出紙張,否則她現在就是拿著把小刀刀刻竹簡了。
華夏歷史記載,秦始皇每天處理的奏章有定額,完不成就不休息。
定額多少呢?秤取一石。
秦時一石,約合30.8公斤,如果每簡有38個字,一石則有萬字。
也就是說,秦始皇一天要看的文字有30多萬。
還不只是簡單的看過就行,得做出相應的處理。
勤奮得令人發指。
這個時空的秦始皇同樣沉迷于工作不可自拔,東巡回來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忙政事。
七殺若不是有了上朝之權,也難以經常見到他。
其他公子、公主心里對父皇都萬分敬愛,但沒有胡亥的厚臉皮,若無要事,哪敢去打擾忙碌的父皇?
也就難怪父子、父女之間較為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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