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帝不在做聲,張嫣以為不過是隨口一問,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誰知寂靜了一會后,朱由校突然開口說道:
“今晚的家宴,你父親也來吧,朕正好一并處理了。”
隨即便松開她溫柔暖和的身體,起床更衣。
張嫣根本沒反應過來,不知皇帝到底是何用意。
沒有時間多想,她也只能立刻起身,為皇帝梳妝更衣。
夜幕降臨,一向較為冷清的慈寧宮,因為皇帝的到來終于是熱鬧了一些。
朱由校的幾個妹妹,以及那些個妃子還有年幼女兒,早已快他一步,悉數到齊。
包括他那個老爹遺留的李莊妃、傅懿妃二人,都是少見的齊聚在這慈寧宮中。
“陛下圣安!”
“皇后安康。”
“你們都是長輩,這又是在家中,就不必如此多禮了。”
當朱由校領著皇后張嫣到來時,女人們在劉太妃的帶領下,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時。
“太妃近來身體可好?”
“本宮一如往常,皇帝倒是費心了,老太婆不及國家大事重要,皇帝就不必過多擔憂了。”
朱由校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敷衍的說了一句。
“如此便好。”
“那就都進去吧,朕可是有些餓了。”
朱由校在這后宮之中,其實是很少擺皇帝架子的。
皇帝是要保持威武嚴肅不假,可這一年四季的天天硬裝,其實他也很累。
所以他的幾個妹妹與他的關系也較為親近。
朱由校前腳踏入慈寧宮,王朝輔就迅速帶著身后一群隨行的小太監們忙活了起來。
捧著從乾清宮帶來的鍋碗瓢盆,就開始了布置和準備。
朱由校對于自己的飲食,還是非常重視的,在這皇宮之中,凡是他進口的東西,都是王朝輔和魏忠賢二人的心腹全程經手。
從不吃其余的東西,包括在坤寧宮和慈寧宮中,俱是如此。
這在宮廷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從嘉靖朝就開始了,朱由校只是更加重視而已。
不得不說,嘉靖確實是聰明,他剛繼位,就知道武宗之死非同尋常。
因此他在位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全部趕走,重新換了一批人。
自己的吃食和護衛,也基本上交給了太監和錦衣衛。
所以他和萬歷皇帝,在位的時間才能這么長,活到五六十。
而且他倆的死,基本上是屬于自然老死的,不像宣宗那樣年紀輕輕的就掛了。
更不像武宗那樣,死都死的稀里湖涂。
很多人以為,嘉靖的身體素質很強,所以才能活這么長的時間。
這確實是一部分原因,可在朱由校看來,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懂得如何保護自己,所以才能穩如泰山。
萬歷皇帝同樣如此,他的起居衣食,基本上是由鄭貴妃負責,同樣是直接跳過了宮廷的。
可惜嘉靖這樣的天生奇才,異于常人的聰明卻不放在中興國家上,而是想著獨善其身。
當朱由校問候了劉太妃之后,身為國丈的張國紀,終于是姍姍來遲。
此時的他滿頭大汗,是從宮門口一路小跑過來的。
可還沒到宮門口,就被早已等候在此的張嫣給攔了下來。
張國紀見到自己的女兒,也是連忙問道:
“怎么樣了,你與陛下說了沒有,我的事定下來沒。”
看著一臉求富貴的父親,張嫣也是充滿了無奈,頗為耐煩的說道:
“爹,此事你就不要想了,大明朝非軍功不得授爵,這是祖制,爹無功無德,何以授爵?”
這話一說張國紀就不樂意了,什么叫非軍功不得封爵。
以前的皇帝的那些國丈國舅,哪個沒有封爵?而且好多都是侯。
就連那些旁支,都能混個世襲錦衣衛的官身。
他的女兒貴為皇后,自己這個當爹的不過是要個伯而已,也不算過分。
怎么到他這里混的還不如那些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外戚了呢?
“爹,你怎么就看不清時勢呢?”
“當今陛下,與歷代先帝都有所不同。”
“爹住在內城之中,今日之事難道沒有聽說?”
“爹剛才說的的那些公侯貴族,現在不是人頭落地就是被下了大獄,哪有一個好下場的?”
張國紀今日沒有出門,而且他住的地方距離勛貴們的宅院所在地有些遠。
因此皇帝抓捕勛貴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張嫣連忙與他解釋,講清來龍去脈,希望自己父親能幡然醒悟。
可誰知張國紀聽完后來了一句:
“咱家和那些勛貴又沒關系,再者說了,他們哪里能和咱家比,咱家可是有你在,他們不過都是靠著祖宗的功勞和余蔭而已。”
看著自己父親仍然不死心,張嫣真想罵他一頓,可還沒等他開口,身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萬歲爺口諭,請國丈入宮覲見。”
回頭一看竟是秉筆太監魏忠賢,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怎么自己不知道?
此時的張嫣滿臉疑惑,可張國紀就不一樣了,一聽皇帝要召見他,立刻整理好著裝。
并一臉諂笑著走向魏忠賢,用一種較為卑微的語氣說道:
“還請公公帶路。”
心里暗罵自己父親沒腦子的張嫣,只得一同回了宮。
頗為擔憂的她,此時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為自己父親祈福了。
此時晚宴已經布置妥當,菜品也全部上全。
等到圓桌上布置妥當之后,朱由校與一眾女人終于是落座了。
得到朱由校準許的張國紀自然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不過他與在場之人的心情都不同,他的內心充滿了未知的疑惑和緊張。
這皇帝叫自己來,也有一會了,別說和自己說話,連個招呼都沒打,這算怎么回事?
只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一邊看著皇帝與劉太妃兩個人閑聊嘮嗑。
“皇帝這出去一趟,連模樣都變了,可是又黑了不少,皮膚也粗糙了許多。”
“行軍打仗嘛,這些都在所難免,朕已經算是好的了。”
“再說了,太祖爺起于微末,布衣之身以弓馬武力開國,辛苦創下我皇明基業。”
“成祖皇帝與武宗皇帝,更是身先士卒,親自領軍與敵對陣。”
“朕身為二祖之子孫,豈敢墮了祖宗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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