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眠的話,瞬間就扎疼了霍少衍的心。
他的話還在繼續,
“霍少衍,講真的,我雖然知道你有苦衷,但你腳踏兩只船,真的很不男人。”
霍少衍為試圖為自己辯駁:
“我沒有要腳踏兩只船,我跟安暮心是意外,而且她肚子里懷的未必是我的種……”
江風眠打斷他: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你得讓該相信你的人相信。再說了,安暮心都已經懷孕了,你也因此跟安大公子做出妥協了,
你現在不是腳踏兩只船又是什么?要我說,你倒不如面對現實,饒了安歌,放過她吧。”
霍少衍喉頭滾了滾,聲音變得嘶啞了,“饒過她?放過她么?”
江風眠意有所指地說道:
“你割肝救她女兒的命,然后跟她解除婚約,放她離開。沒準,因為你的仁慈,她對你以往對她造成的傷害大概會選擇原諒。
除此之外,說不定她還能對你感恩戴德。但你偏偏要激化矛盾,何必呢?你心里藏著秦小七,對她又做不到全心全意,最終還是會辜負她,不是嗎?”
……
**
安歌再次醒來是華燈初上的傍晚。
她睡了一覺,整個人感覺輕松了不少,但仍然沒有退燒。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圍在她床前的兩小只。
穿著病號服的霍承歡眼圈紅紅的看著她,眼底全是對媽媽的擔心。
她聲音有些哽咽,“媽咪,你現在好點了么?你是不是很難受?”
安歌坐了起來,有些愧疚地看著她,
“媽咪只是普通的小感冒,睡一覺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霍承歡抿了抿肉嘟嘟的小嘴,“真的嗎?”
安歌將她抱了過來,對她笑著說:“當然。”
霍承歡淚眼盈盈地說:
“可是,我剛剛叫了你好多聲,你都沒有一點反應,我還以為你死掉了……嗚嗚,媽咪,歡歡不要媽咪生病,歡歡不要媽咪死掉……”
霍懷殤在這時打斷霍承歡的哭泣:“小笨蛋,媽媽剛剛只是睡得太沉了,你不要瞎說。”
霍承歡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眼淚就跌落在了腮幫子上。
她對霍懷殤做了個鬼臉,
“我只是太擔心媽咪,也太害怕自己變成一個沒有媽咪的小孩而已。”
頓了頓,氣呼呼地說,
“媽咪都生病了,臭爸爸卻不來看媽咪,他簡直是太過分了。”
安歌睡了一整個下午,她并不清楚霍少衍在她睡著以后有沒有離開醫院。
但霍承歡的話讓她意識到,霍少衍大概在她睡著沒多久就離開了醫院,且直到現在沒有回來過。
對于這個結果,安歌還是有一些意外的。
畢竟,她在霍少衍的心里即便沒有秦小七重要,但至少也算是相當特別的存在。
她生病了,按道理,他應該會寸步不離才對。
但事實上,他卻沒有。
安歌內心說不上是什么感受,她將兩個孩子安撫好以后,陪他們一起用了晚餐。
安歌胃口不太行,中間吐了兩次,才勉強吃了一碗粥。
用完晚餐,她陪兩個孩子在醫院樓下散了會兒步。
散完步打算帶著兩個孩子回病房時,跟來醫院的傅柔和安暮心撞到了一起。
傅柔目光落在安歌的身上,以及一左一右被她牽著的霍承歡和霍懷殤身上。
傅柔看得出,霍懷殤十分依賴安歌,他被安歌牽著的那只小手比安歌抓得還要緊。
傅柔本來就對安歌深深的不喜,再一想她自己辛苦這么多年照顧的大孫子也被安歌給拐走了,簡直是怒從心中起,根本就控制不住。
因此,傅柔想都沒有想,就走到安歌面前,欲要把霍懷殤給拉過來。
但,霍懷殤意識到她那個拉的動作后,提前躲了一下。
傅柔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她對霍懷殤訓斥道:
“懷殤,你搞搞清楚,這個女人她只是你的后媽,跟你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我才是你血濃于水的親人,是你的親奶奶,你現在卻要因為這個女人而跟奶奶生分,你像話嗎?”
傅柔話音剛剛落下,霍承歡就氣鼓鼓地跳到了她的面前,說:
“你這個壞奶奶,我不許你這么兇哥哥噠。”
傅柔皺起眉頭,罵道:“小沒教養的,我教訓自己的孫子有你什么事,你給我滾一邊去……”
終于聽不下去的安歌打斷了傅柔后面要說的話。
她聲音冷漠:“傅女士,你非要跟我處處作對,是嗎?”
傅柔怒火中燒:
“姓安的,我對你苦口婆心勸說了那么多次,你就是一個字都聽不見去,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傅柔冷聲說完,就叫來身后跟著的保鏢,對其吩咐道:
“把小少爺給我帶走,我不許他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一秒鐘都不允許!”
說話間,就涌上來兩個保鏢欲要把霍懷殤給搶走時,安歌也叫來了暗中看護他們的保鏢。
安歌的保鏢都是霍擎洲和陸淮安精挑細選出來的打手。
很快,安歌這邊就占了上風,并把霍懷殤給搶了過來。
傅柔見狀,氣得差點快昏過去。
她怒不可遏:“姓安的,你今天不把我孫子還給我,我跟你沒完!”
一直冷眼旁觀的安暮心在這時出聲安撫傅柔,道:
“傅姨,您先別激動,因為這點小事把身體氣壞了,那可就不好了。”
安暮心說完,就掀眸看著面色清冷的安歌,似笑非笑般的說道:
“霍太太,我跟傅姨是特地來醫院接霍小少爺的……”
安歌連話都沒讓她說完,就冷聲打斷她:“我是不會讓你們帶走他的。”
話音落下,安暮心就笑出了聲,“如果我說,這是霍少衍的意思呢?”
安歌整個人都怔了一下,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自己的語調,冷聲說:“霍少衍的意思?”
安暮心在安歌說話間,就撥通了霍少衍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
安暮心開的揚聲器。
電話那端很快就傳來霍少衍淡漠無比的男低音,“怎么了?”
安暮心聲音溫溫柔柔地對電話那端的霍少衍委屈無比地說道:
“衍哥哥,你交代的事情我大概是辦不好了。你的霍太太,她不肯放人呢。”
此時的霍少衍人在霍氏生物實驗基地。
他因為安暮心的話而從實驗室走了出來,邊走的過程,他邊冷聲說道:
“把電話給她,我來跟她說。”
安暮心依言,把手機遞到安歌的面前,淡笑道:“衍哥哥讓你接電話。”
安歌從她手上接過手機。
她聲音是克制惱火情緒后的冰冷,“喂?”
霍少衍聽出她聲音里的冷意,眉頭微皺了一下,道:“今晚會給懷殤做第一次血清注射。”
言下之意,讓安歌放人。
安歌喉頭滾了一下,說道:“在哪里注射?”
霍少衍說道:
“血清注射的事跟你沒什么關系,再說你現在還在生病,你把懷殤交給安暮心和我媽就行……”
安歌打斷他:“我要參與!”
霍少衍眉頭皺了起來,道:“我不會讓你參與!”
霍少衍掐斷了安歌的電話。
安暮心在這之后,從安歌手上拿走手機。
她笑著對安歌道:
“霍太太,可千萬別耽誤霍小少爺的治療啊。”
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道,
“醫生已經說了,霍小少爺這個病,越早干預越好,我今天心情好,可以配合霍小少爺的治療提供充沛的血清,所以,也請你配合吧。”
因為事關霍懷殤的病情,安歌只好放人。
霍懷殤被帶走后,安歌整個人就心緒不寧地厲害了。
她把霍承歡送回病房,并哄霍承歡睡著以后,就離開了病房。
她走前,林媽十分不放心她,道:“小姐,您還發著高燒呢……”
安歌道:“我擔心安暮心對懷殤使壞,我不放心,我得跟過去看看……”
林媽嘆了口氣,道:
“小姐,霍小少爺是霍總的親生兒子,在霍總的眼皮子底下,小少爺肯定不會有事。倒是您自己,您現在不僅發著高燒,還是個孕婦,這萬一有個好歹,可怎么辦啊?”
安歌是真的不放心霍懷殤,她若是不跟過去看看,她寢食難安。
安歌對林媽說:“沒事,我讓安娜陪我一起,不會有事。”
安歌抵達樓下的停車坪時,安娜已經在那等她了。
安娜給她打開車門,對她說道:“你考慮好了沒有?”
安歌滿腦子都是霍懷殤的事,所以一時間就沒理解安娜的意思。
她皺眉道:“什么考慮好了沒有?”
安娜坐到車上,一邊給自己綁安全帶,一邊說道:“我說你懷孕這件事,你考慮好了沒有?”
安歌有些頭疼的掐了掐眉心,好一會兒,才說:“沒有。”
安娜發動車子引擎,譏笑道:“我看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把孩子打掉,而不是沒有考慮好。”
安歌確實舍不得,所以她無話可說。
安娜的話還在繼續:
“今天霍總找過我了,他現在已經知道你心臟不太好的事了,我看他當時那表情好像挺一言難盡的。他大概難以理解,為什么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卻不跟他說。”
安歌抿了會兒唇,說:“他又不是智障,總是能想明白的。”
安娜道:“正是因為他不是智障,他在想明白以后,對你肯定是不會有好臉色的。他猜出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過一輩子,他對你肯定相當的怨恨。”
安歌眸色黯淡了幾分,聲音變得有些縹緲了,
“無所謂。反正,他早晚都會因為安暮心而跟我提出離婚,我跟他早晚還是要一刀兩斷。”
安娜不再說什么了。
一小時后,安歌抵達城郊霍氏生物實驗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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