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打工人被迫拯救世界實錄 > 第一百二十章 回到宗門
  紀茗昭收起對話框,薛溫還有事要忙,又再度只剩下她一人獨自無聊。

  百無聊賴的紀茗昭一頭扎進了被窩的懷抱,打算用睡眠打發沒有手機的無聊時光。

  她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房門口再度傳來敲門聲時,才悠悠轉醒。

  “……誰?”

  門外很快傳來清溪的聲音:“紀姑娘,是我,清溪。”

  紀茗昭的瞌睡在聽見門外是清溪后,頓時醒了大半:“你等等,我馬上開門!”

  “不用著急。”

  很快,紀茗昭便打開門將清溪迎進屋來:“仙姑找我有什么事嗎?”

  清溪從寸間囊中掏出一個四層的木質食盒放到桌上:“吃吧。”

  紀茗昭低頭看了眼食盒,也不知道清溪是從哪里弄來的,用手一摸食盒還能感受到里面飯菜的溫度:“你這是……怎么弄來的?”

  “在五火村時買不到什么吃的,只能給你些糕點勉強充饑,如今剛巧飛舟行到丹國國都上方,我就讓師尊停了一會兒給你買了些吃食,”清溪打開食盒,將里面的飯菜一一端了出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點了幾個招牌菜,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紀茗昭看著面前的整整擺滿一桌的精致菜品,一時之間有些無所適從。

  “吃啊,嘗嘗好不好吃,”清溪十分期待地看著紀茗昭,那雙裝滿星辰的眼看著紀茗昭,直看得紀茗昭開始手足無措起來,“我以前在皇城除妖邪時師尊曾帶我吃過,也不知十年了還是不是那個廚子。”

  紀茗昭有些感動,沒想到清溪還能記得她吃不吃得上飯,自她來到此世間之后,也就和薛溫、阿古一同待在無回谷的那段時間按時吃過飯,其余時間是能對付就對付,短短幾個月內,紀茗昭就因勞心勞力瘦了快十斤。

  “……多謝。”紀茗昭也不知該用什么話語表達感謝,似乎只是短短幾個月她便失去了坦然接受他人好意的能力,便有些局促地拿起筷子,“仙姑你也嘗嘗。”

  “叫我清溪就可,不必如此生疏,”清溪早已辟谷,只是紀茗昭盛情難卻,便也拿起放在盤子里的糕點咬了一口,“先前聽前兩年去過丹國皇城的師兄說過,這家酒樓前連年還專門在門口立了牌子,說酒樓里的招牌菜是福王的心頭好。”

  紀茗昭一聽福王,頓時停下了筷子:“福王?”

  清溪將糕點塞進嘴里,細細嚼了幾下咽下后,接著道:“今日去酒樓,他們那道招牌菜如今都不做了,說是福王欺君犯上,被貶為庶民,發配邊疆。”

  說完清溪還感慨了一句:“不是說這福王可連通天地,怎么是如此下場。”

  紀茗昭再度拿起筷子,此地這整艘飛舟可能都沒有比她更清楚福王為何是這般下場了。

  清溪見紀茗昭好像并不驚訝,便問道:“紀姑娘見過福王?”

  “叫我茗昭就行,”紀茗昭這也算是禮尚往來,讓兩人的關系從熟悉轉為朋友,“有幸見過一面,此人仗勢欺人,早晚的事。”

  “茗昭你都去過哪些地方?”清溪順著這話題接著問道。

  紀茗昭想了想,她去過的地方倒是不少,只是沒有一個是能說的,她想了半天,自己每到一個地方那地方必定出大事,這是自然規律,紀茗昭也違抗不了大自然,便只能挑一個不算太敏感的地方說:“……去過石沖鎮。”

  石沖鎮?

  清溪沒想到紀茗昭還去過石沖鎮:“好在你去得早,石沖鎮在幾個月前毀了,全鎮無一幸免。”

  紀茗昭低頭夾了一塊蝦塞進嘴里,那蝦仁入味彈牙,屬實是今天剛上岸的好蝦,紀茗昭沒忍住又夾起一只塞進嘴里。

  石沖鎮發生了什么她可以說是門清,畢竟當時她就在現場……看著混滿陰朱砂的水將整座石沖鎮淹沒。

  “你聽說過陰朱砂嗎?”紀茗昭突然問清溪。

  清溪還當真沒聽說過:“什么是陰朱砂?”

  “我也不知道。”紀茗昭只知道這東西陰氣極重,長得十分像朱砂。

  “只要一點兒,”紀茗昭的神情看起來毫無波動,就像是在講述一件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一般,云淡風輕,她回想著當時那修士手中陰朱砂的分量,“就能毀了整座石沖鎮。”

  清溪臉上的表情瞬間便嚴肅了起來,石沖鎮的禍事是玄天宗處理的,并未給各個宗門處理結果,所以清溪也不知石沖鎮當時究竟是什么情況。

  “對了,”紀茗昭接著說道,“我在石沖鎮里也發現了同五火村一樣的人··皮符。”

  清溪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沒想到石沖鎮的情況竟是如此嚴重。

  紀茗昭點到為止,也不能明說自己當時就在石沖鎮,便低下頭繼續吃飯,給清溪一些時間消化消化這么大的信息量。

  “茗昭,你慢慢吃,”清溪站起身來對紀茗昭道,“我要去同師尊說明。”

  “那你快去吧,多謝你送的飯菜。”

  “不必客氣。”

  紀茗昭目送清溪出了門,又將注意力放在這滿桌的飯菜上:“也不知道這一桌要多少錢……”

  飛舟在第三日清晨便到達了伏魔宗。

  這幾日的飛舟生活,每每到飯點清溪都會提著個食盒來找紀茗昭,每回都是滿滿當當一大桌。

  紀茗昭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慢慢的便也從了清溪,任由她投喂了。

  清溪帶著紀茗昭走下飛舟,如今的紀茗昭左邊站著是清溪,右手拉著付曉,徐廣白幾次想擠到紀茗昭身邊去都沒能如愿,只能跟在這三人身后生悶氣。

  他奶奶的還不如讓人看不見呢!

  徐廣白就這么在紀茗昭身后用極度幽怨地眼神瞪向紀茗昭。

  只可惜,紀茗昭未能發現徐廣白的不高興,或者說,發現了徐廣白的狀態不對,卻并不理會,更換一種說法是,紀茗昭根本沒有時間安撫徐廣白弱小的心靈。

  清溪將紀茗昭和付曉帶到山門前,還在熱情地對紀茗昭解說:“這里就是伏魔宗的山門。”

  紀茗昭低頭看向身旁的幾萬級臺階,那看不見盡頭的臺階穿過云層而下,仿佛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腳下踏著云層,身后便是靈宮正殿,恍惚之間仿佛真的來到了仙境。

  這臺階不管什么時候看起來都十分壯觀,是紀茗昭憑自己腿著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清溪對付曉道:“師尊已經去通知宗主了,宗主特許暫時解除通明石周邊的禁制,只有這一刻鐘,恩人請進。”

  付曉對著清溪行了個福禮后,才跟著清溪走進了伏魔宗。

  清溪將付曉和紀茗昭一并都帶到了藏書山。

  魏明月公務繁忙,清源本身對付曉有所了解,便將付曉全全交與清源負責,正好藏書樓下有一地下室,是最早的藏書樓主人閉死關時建造的,此時用來超度付曉和修復在五火村被炸毀的人··皮符正合適。

  而付曉的情況比較復雜,可以說是一刻也不能等,所以清溪便將帶紀茗昭參觀的任務交個了徐廣白。

  “師弟,帶茗昭在伏魔宗里轉一轉,”清溪對徐廣白道,“師尊將茗昭的院子安排在師弟旁邊那座空院,師弟你等會兒轉完了記得帶茗昭去休息。”

  徐廣白點點頭,隨后便擺擺手示意清溪可以走了,但清溪對她的師弟也有所了解,對徐廣白的靠譜程度實在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你記得拿師尊給你的飛舟……”

  “知道了知道了,”徐廣白拉住紀茗昭的袖口便朝自己的小院走,“你快走吧。”

  清溪看了眼徐廣白,又看了眼紀茗昭,雖不放心,但到底人家是姐弟,她也不好多管:“記得讓仙鶴給茗昭送一份飯!”

  “知道啦!”

  紀茗昭被徐廣白拉著朝小院方向走,走了幾步,回頭看清溪已經領著付曉進了藏書樓后,才對著紀茗昭抱起了雙臂:“茗昭?”

  紀茗昭咳了兩聲,此時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像是被妻子抓到出軌的丈夫一般,無法直視徐廣白。

  “……你聽我解釋……”

  幾乎是張嘴的瞬間,紀茗昭便想給自己那張不爭氣的嘴來上兩巴掌,越說越TMD像個渣男……

  “還不如都看不見你……”

  徐廣白也不過度糾纏,他只是有些想不通,要說他為什么生氣,他自己也是不知道,但越是想不通,就越是生氣,越是生氣,便更是想不通,想到最后徐廣白索性也不想了,快走幾步甩開紀茗昭,獨自一人回了自己的小院。

  歸根結底,徐廣白現在的心態可以歸結于兩個字:吃醋。

  他討厭有人將紀茗昭的注意力奪走,對原先的薛溫如此,對如今的清溪也是如此,他已經一無所有,便恐懼有人將好似唯一屬于他的東西奪走。

  他希望紀茗昭是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只要稍有挪開,便心生恐懼。

  即便他極力克制,也很難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理智上,徐廣白知道自己是錯的,但情感上,他過于依賴紀茗昭,恐懼著有一天紀茗昭會將他拋棄。

  紀茗昭一看便知要壞,徐廣白是什么性格,恐怕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了,她連忙跑上幾步追進徐廣白的小院,一把推開小院走進去,徐廣白此時就躺在CHUANG上,側躺著,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

  他像是一個和別的小朋友搶糖果失敗的孩子,想哭又覺得丟人忍著不哭,但難掩沮喪之氣。

  “我給你帶了糕點你吃不吃?”紀茗昭將徐廣白扳過來面對自己,她知道徐廣白在恐懼什么,也能理解徐廣白為什么恐懼,“我暫時不走了行嗎,你笑一個唄?”

  徐廣白聽見有吃的,難得回頭看了紀茗昭一眼。

  紀茗昭趁熱打鐵,將背包中清溪送給她的糕點在徐廣白CHUANG邊的桌上擺了一排,總共十幾種口味的糕點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徐廣白聞不見糕點的氣味,卻還是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

  紀茗昭看見徐廣白抽鼻子時忍不住有些心疼:“嘗嘗?”

  “你真不走?”徐廣白雙眼緊緊盯著糕點,一眼都沒分給紀茗昭,“不騙我?”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紀茗昭接道。

  徐廣白想想也是有理,便走到桌邊拿起一塊糕點:“你吃不吃?”

  “我吃過了,你吃吧。”

  “真不吃?”

  “真不吃。”

  “都是給我買的?”

  紀茗昭心說不一定,但嘴上還是應道:“給你買的。”

  徐廣白這才拿起一塊糕點,狼吞虎咽地塞進嘴里。

  紀茗昭就這么坐在徐廣白旁邊看著徐廣白快得幾乎是將糕點‘喝進’嘴里,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發酸。

  待徐廣白將一桌糕點風卷殘云一般吃下肚后,低著頭坐在椅子上,心情仍是很低落。

  紀茗昭想著這是沒哄好,便想再安慰兩句。

  但在這時,徐廣白開了口:“……我會慢慢習慣,你要給我時間。”

  紀茗昭有些茫然:“習慣什么?”

  徐廣白仍是低著頭,也不知是不愿看向紀茗昭,還是不想讓紀茗昭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我會習慣你會離開。”

  這回輪到紀茗昭沉默了,什么言語也無法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她開始后悔自己那么早就告訴徐廣白她會離開,她輕輕將手放在徐廣白頭上揉了揉:“我的離開只是暫時的,相信我,在你獨擋一面之前我都不會離開。”

  徐廣白文化水平有限,知識儲備匱乏,實在是不能理解獨當一面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時候?”

  紀茗昭想著徐廣白如今修煉的進度,有些悲哀的想估計自己走過半生,徐廣白仍修煉未完成:“反正就看吧,十年之內恐怕都懸。”

  徐廣白總算是放下心來,十年不算短,那他可就放心了。

  “放心了?”

  徐廣白得到了滿意答案之后不愿再和紀茗昭過度糾纏在這個話題上:“……你要出去轉轉嗎,我帶你出去轉轉。”

  紀茗昭心說你這話題轉的真生硬,金剛石都沒你硬,但嘴上還是順著臺階往下滑:“行行行,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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