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城里的悍婦就是比鄉下的潑婦厲害。”
“厲害厲害,南邊莊子果然是有錢人,這婆娘真是旺家,能救人命,能治潑婦。”
王大麻子耳邊全是夸獎鄒碧嬋的話,他郁色的眼珠子看著人群中心。
他家老三王小鐵湊過來,不高興的看著鄒碧嬋,嘴巴不干凈道:“臭婆娘,事真多。小曹氏個騷婊砸死就死,她插手干什么!爹,今晚上就找人弄死她!大火一燒,破莊子連渣渣都不剩,城里來了人又能如何。”
王大麻子對上小曹氏幽怨迷離的眼神,一下子就陷進去。
王小鐵推了他幾下才回神。
他望著小曹氏遠去的背影,愣愣道:“先留著她,正事要緊。”
鄒碧嬋沒想到一次發善心的打抱不平,也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順路同小曹氏母女回家,在將兜里預備著留給三娃當夜宵的雞蛋,送給小曹氏面黃肌瘦的閨女后,小曹氏告訴了她更多的隱情。
曹婆子家里死掉的男丁,竟都是不久前因青云山里的寶貝而死的。
“……相公臨死前告訴我,倘若有一天我走投無路,希望能用這個消息換我和小妞一條活路。現在我問夫人,您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鄒碧嬋看向小曹氏的眼里,有不解,有震驚,唯獨沒有信任。
她推開小曹氏伸來的手,“我不能。我看你是找錯人了,我不是莊子的女主人,只不是這家主人隔了八道大門的親戚。”
小曹氏的慌亂稍縱即逝,試探性的開口。
“可莊子買下好幾年,只來過老夫人一位女子,如今夫人……”
呵呵呵一笑,鄒碧嬋回她。
“我是沾了幾個臭小子的光。莊子的女主人當不了,不過,也許你可以等上幾十年,幾十年后我跟莊子的女主人成了親家也不一定。”
“夫人!夫人您別走!暫且聽一下!”
眼見鄒碧嬋要溜走,小曹氏甩開她的閨女跑來。
她拉著鄒碧嬋的手,“夫人聽我說,青云山里有一種藥能使人起死回生,白骨生肉,但身邊守著一要人命的猛獸,只要夫人你,讓莊子與我們合作,將來……”
“好了!”
鄒碧嬋吼了她一聲,指著掉眼淚跑來的孩子,“有時間多管管孩子,孩子可不是你手里的工具。身為一個娘親,竟為了一己之私,餓一個還在長身子的孩子。”
鄒碧嬋多次與她觸碰,發現這小曹氏除了面色蒼白,胳膊上要肉有肉,小腿有勁,一丁點兒也不像家里斷糧的。
反觀她閨女,這急幾步路都走不過來。
誰斷了糧,高下立見。
小曹氏聽了,燙著似的收回手,“夫人別罵我,我也是有苦衷的,要是不餓著她,村里人會把我們都給逼死的!”
這鄒碧嬋也能從剛剛村民們、曹婆子的態度得出。
可還是不能接受。
小曹氏為了施展苦肉計,將一個孩子餓得半生不死,自己卻只是涂了一層粉掩蓋。
她怎么能!
鄒碧嬋冷冷看著她,“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快步離開這里,遠離這對讓人倍感壓抑的母女。
回到莊子,鄒碧嬋的心情還不能平靜,她沒回房間去,找了一沒人的院子躲進去,靠著冷冰冰的墻壁放空思緒。
虎毒不食子,想到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大娃二娃三娃,要是那一天,她面臨了死亡的困境,她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先遭受苦難。
還有絕世奇藥是何物?
阿牛哥的突然出現,借走的弓弩,她那晚上好像在他身上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記得不久前,她們一起在林大夫的醫館,遇到的那群損失慘重的采藥客。
鄒碧嬋找到了思緒,這阿牛哥也是局中人之一,他們都在打著青云山寶物的主意。
鄒碧嬋經受過現代科學的浸染,她當然不信能有起死回生,白骨生肉的功能,那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東西,應當是一滋補的大物。對身體虛弱的病人尤為關鍵,許是關系到病人能否存活。
阿牛哥啊,阿牛哥!
我連殺傷性極強的違制武器都借出去了,你竟看著我日夜擔驚受怕,也不肯透露半分。
好滴很,你若是回不來,就別怪我賴賬!
最好回不來!
還偷我咸魚干,我呸!
鄒碧嬋靠著墻的身子有點發麻,她正起身準備走,有兩個人偷摸進了院子,一大一小,好像有事要說,她也不能莽莽撞撞走出去了。
“娘,我與夫人出去遇到了那人……”
“什么!你可有多嘴!”
“沒有,我怎么會呢,我什么都沒說就回來告訴你。反而是夫人多管閑事,她見著那人被欺負,去主持公道了,夫人怎就瞎了眼去幫那人。”
“燕妮!住嘴!不可妄議主人!你的教養哪里去了,再有下次我就給你掌嘴!”
王氏并沒有因為閨女‘見死不救’而暢快,大人的事情與小孩子有何干系?
王氏只希望將來,幾個孩子能平平安安,光明正大的做人,臭水溝子里的污穢不要影響到她們。
燕妮不公,“我就是討厭她們!要不是她們,我們也不會被人笑話,還有爹,他最討厭了!”
說完哭著跑出去,王氏急忙跟去。
隨著她們離開,鄒碧嬋的腦袋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頭腦風暴,燕妮嘴里說的‘那人’對標小曹氏,她爹施管事。
想到村民說過,曹婆子針對小曹氏的其中一項就有,與人有染。
這人會是施管事?!
這破莊子里還有她能信任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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