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駱犇躺在一塊巨石上歇息,右肩的舊傷再次撕裂開,暗紅色弄臟了衣裳。
經過這次打探,他終于得到確切消息。
大山深處的某個地方有至少一棵百年人參,野生,市值300兩起步。
唯一麻煩的就是,那附近守著不知名的野獸,或熊,或豹子,都有可能。當然,一切得等到回家拿上裝備才能知曉。
————
“娘不吃,二娃吃。”
“不,娘吃!”
“不吃!”
“吃!”
二娃急吃第二口,拉扯鄒碧嬋的裙擺使勁搖晃,惹得行人投來詫異的目光,議論紛紛。
社死現場完美達成,鄒碧嬋到了崩潰邊緣。
眼睛一閉,囫圇吞棗吃下一口糖葫蘆,吃完,她對張嘴的二娃道:“大娃是哥哥,大娃先吃。”
死小孩,你看看我不急死你。
直接來個尊老愛幼,你就最后一個吃吧!
還有大娃,也給我嘗嘗馬二娃的口水!
“可是……”
二娃猶豫,舍不了到嘴的糖葫蘆。
糖葫蘆美滋滋,以前爹買回來二娃都是吃最后一個,娘和爹爹,大娃,最后才輪到他。
“別小氣,給他吧。”鄒碧嬋不知其中內情,誰讓前身是個戀愛腦,現在她就只是想戲弄下讓自己吃了悶虧的二娃。
“好吧。”僵持著誰都吃不了,二娃退后一步。
恰巧這時有個衣衫襤褸的女孩背著背簍經過,二娃眼睛一亮,舉起糖葫蘆興奮地追上去。
“馮菜菜,看我的糖葫蘆!”
“什么?”
風太大,背簍太重,馮菜菜一時間沒聽清楚在說什么,突然停下了腳步,二娃剎車不及時兩個人便撞到一塊。
砰——
馮菜菜纖細的身子被撞出去幾步之遠,幸好身后的背簍穩住了重心,除擦傷外的地方并無大礙。
可憐見。
馬公子捧在手心里的糖葫蘆,刷一下掉到污水口,本人也是四腳朝天,磕破了嘴巴。
鄒碧嬋先跑過去看別人家的孩子,大娃則是落在后面,把自己家的倒霉蛋拉起來。
“哥,糖葫蘆,嗚嗚嗚。”二娃又開始哭鼻子。
鄒碧嬋把馮菜菜扶起來,幫忙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小女孩手上有細微的擦傷口,她不放心,又檢查起衣服之下。
馮菜菜被撞得暈頭轉向,沒能制止她扒開破爛的外衣查看傷勢的動作。
嘶!鄒碧嬋倒吸一口冷氣,小女孩身上有著大片的淤青。
二娃捂著嘴巴走過來時,她忍不住氣惱地罵始作俑者,“看看你做的好事,把別人弄疼了吧。”
“什么?”
二娃一只手捂著嘴巴,手縫里流淌著紅色血液,他頭伸過來一看,也生氣了。
“這又不是我干的,馮菜菜家老瘟婆、她爹天天……”
“嗚嗚嗚……馬二娃,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馮菜菜推開鄒碧嬋的手,跑遠。
“我又沒有說錯,本來就是她家里人打的。”二娃振振有詞道。
“你!”鄒碧嬋有些頭疼,向來懦弱膽小的二娃碰到小女孩,就跟放虎歸山的山大王一樣,使勁的耀武揚威。
“娘,你還敢去馮家啊?”大娃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雖然……但是……好吧,我不敢去。”直視著大娃明亮,且不摻和雜質的雙眼,鄒碧嬋果斷認慫。
鄒婆子發話,誰和馮家有關系,剁了誰!
以前,馬四才雇了馮菜菜她娘江春做幫工,所以盡管養了三個皮娃,鄒碧嬋五六年間仍舊保持著少女模樣。
有錢,就是爽!
二娃含著手指頭看向污水口,還在想糖葫蘆。
她狠狠瞪了神魂出竅的二娃一眼,“回去!”
還不是這小子,害她今晚上的運動量加倍。
二娃不肯動,眼神期待的看向污水口,默念道:“糖葫蘆。”
“閉嘴!”
鄒碧嬋咆哮。
別再說糖葫蘆,這世界上只有她吃了沾有二娃口水的糖葫蘆,老天爺還做不到雨露均沾啦!
罵歸罵,鄒碧嬋回家前先檢查一下二娃嘴上的傷口,問熊孩子,熊孩子說想吃糖葫蘆。
暈——
鄒碧嬋捏捏二娃肥嘟嘟的小臉蛋,轉頭去了林大夫醫館,正好,去把活血丸欠的十兩銀子拿回來。
醫館里仍舊異常的清靜,藥柜上只有一個新來的學徒。
鄒碧嬋問起活血丸,新來的學徒一個勁搖頭,那好吧,她自己找老板去,三個皮孩子就扔給了學徒。
隔間里。
處理好傷口,林大夫給駱犇換上創傷藥,大功告成,他卻是一臉氣憤,胡子抖了抖,“何必如此糟踐自己!有誰要薄待你娘倆!”
駱犇冷冷道:“假如世上只有一條路可走,那我也必定一條道走到黑。”
林大夫將手里帶血的紗布扔到桌子上,背對著他,嘆息。
“你明明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只要我去聯系宋大人……”
“林大夫!”駱犇情緒激動起來,“我敬你有恩于我,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將我與它放一塊,屬實是毀辱人。”
林大夫頓了頓,“行吧,你的事情自己看著辦,我老了,只不過是想著給你提提建議罷,聽不聽在你。如果哪天你后悔,還是可以過來找我牽橋搭線,畢竟是父子一場。”
可駱犇不想再聽,拉起衣裳,暴力地掀開門簾走出去。
門簾之外站著老熟人。
鄒碧嬋尷尬的笑笑,僵硬的伸手打著招呼,她真是不是有意偷聽。
駱犇一頓,有忽地一步步走近。
滾燙的氣息觸碰到嬌嫩敏感肌膚上,鄒碧嬋不由得后退。
幾次相處,阿牛哥可沒有今日瞧著危險系數高。
“你怕什么?”
距離她一手掌之遙,駱犇穩穩停住。
她強裝鎮定,“我不怕你,是你想干嘛?我告訴你這可是醫館!”
錢的事情好商量,可不能打人。
駱犇俯下身,墨色的眼珠平淡無奇。
鄒碧嬋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又看他沒來得及穿好衣服的右肩,心往下沉。
“你受傷了?”
這不是廢話!誰沒事來找林老狗!
駱犇瞪了過去,也沒有一開始那么氣憤,欺負女人算個屁,他和宋狗完全不一樣。
她在可憐我?
駱犇冷笑,瞥向鄒碧嬋小心翼翼放在右肩附近的手。
他用得到鄒碧嬋可憐?
鄒碧嬋莫不是瘋了。死了相公,孤兒寡母的人是她!聲名狼藉,人人喊打,逼死婆婆的也是她!
因此,駱犇扔下一句話扭頭就走。
“半個月后還錢。”
輕飄飄幾個字卻讓鄒碧嬋所有的好心情都沒有了,心疼個屁啊,這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恐嚇良家婦女!
五百兩?
行啊,把她連皮帶肉拿到于屠夫肉攤上稱了賣!
還半個月,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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