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只是站在公正的角度講，并沒有偏袒太子的意思。求皇上明鑒！”
皇帝手指在龍椅的扶手上敲著，和北涼寒相似的眼眸注視著下面，看著他的兩位丞相在斗嘴，就像是看斗雞游戲一樣。
“我當然相信你，柳左丞相。”
就在柳衍以為失去圣心時，皇帝慢悠悠的開口。
柳衍眼睛發亮地望過去。
“不過，”皇帝話音一轉，“這些事情，我都調查清楚了。而且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了，早在三年前，軍機營的人就已經留下了證據。”
“太子做下的，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厲喝聲猶如重錘，在柳衍心上敲了個大洞。
他發現自己不能在開口了，哪怕是將罪責推到下面的人身上。
直覺告訴自己，只要再多言半句，他就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而這個直覺，是讓柳衍走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置的東西。
所以，他從來不會違背自己的直覺。
可……
柳衍看了眼旁邊平靜的溫禮，他仿佛并沒有被皇帝余威影響到。
為什么？
不就是皇帝母族，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嗎？
他努力的讓柳家人成為人上人，就是為了有個流著柳家血脈的皇帝。
如果太子被廢除，那一切都化作泡沫。
他的兩個女兒，都成了太子的人。他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柳衍堅定再次開口，“皇上，即便如此，我仍然相信太子是無辜的。他的善良品質，我們都有目共睹。這次的事情，我覺得有多方面的原因。況且我們王朝，從沒有因為這些小事廢除太子的先例。請皇上，再給太子一次機會。”
“請皇上再給太子一次機會！”
聲音在這空蕩蕩的地方回蕩，塞進皇帝的耳朵，讓他眼睛發紅。
“小事？機會？”
“百姓是根基，這是北涼國的國訓！”
大殿上沉寂下來。
沒有人回答皇帝的這句話，他們大部分人固執的認為，太子是不懂事了些，但也只是貪財害命，還沒有到叛國弒君的地步，直接廢除，會讓法令太過兒戲。
而且，如果太子能夠改正，那不是皆大歡喜嗎？
慢慢的。
皇帝自己平息了心中的怒意，這才下達命令，“來人，將太子帶回來，接受三十仗刑！我就給太子一個機會，如果他再犯下罪孽，朕不會就此輕拿輕放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跪拜。
皇帝黑著臉，甩袖而去。
馬車咕嚕咕嚕地行駛在官道上。
為了照顧北涼寒，南蘊是和他一輛馬車的。
結果南軒墨不想離開她，也跟著上來了。
三人形成等邊三角形而坐，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北涼寒從南蘊的臉上，移到了南軒墨的臉上，眼眸帶著思索，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親~”南軒墨忽視北涼寒的冷意，撲向南蘊，“軒墨好困，要娘親抱著睡。”
北涼寒看著他萌噠噠的小臉，突然覺得也沒那么可愛了。
“這像什么話？”他像個老學究似的板著臉。
南蘊本來高高興興地擁著軟乎乎的兒子，聽到這話，笑容落下來。
“怎么了？礙著你眼了？”
南軒墨打了個哈欠，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北涼寒，等著他的回答。
只見他撇過頭，手指微捻。
“都這么大了，不能自己睡嗎？躺在你懷里算怎么回事？”
南蘊看著還小的南軒墨，不由得抽搐著嘴角。
“王爺，你小時候這么大，沒被你母親抱過嗎？”
北涼寒眼睛聚集著風云。
陰郁，低沉和仇恨涌過來。
“南蘊，你別以為治療了我幾次，就敢和我這樣說話！”他如同看著個死人，“誰允許你提起母妃的？！”
他只覺得，母妃的每一次出現，是在仇人骯臟的嘴里，就心疼的要死。
因為這提醒了自己，他居然和仇人的女兒，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輛馬車上！
南蘊愣了。
她的確忘了，北涼寒的禁區。
而南澤天給自己的那個盒子，現在看著北涼寒的態度，還是不能交。
一句話就爆炸，要是自己提出來事情的真相。
在他看來，不過是欺騙他的話。
說不準會因為火毒引發的病癥，而暴躁的想要掐死她，到時候可能會嚇到南軒墨。
這不是她想要的。
“你憑什么指責我娘親！”南軒墨像個小牛犢，不怕死地和北涼寒登時，“她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找我們茬的。”
北涼寒眼睛一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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