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楊學真努力保持自己的平靜,“我沒有人選,只是覺得這樣的方案才是最優解。”
“是嗎?”皇帝挑眉,看向其他人,“你們呢,想推薦誰來?”
大殿上瞬間安靜了,就連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突然,最后面幾排,一個小官走了出來。
他戰戰兢兢,“皇上,臣覺得太子最合適。太子溫順恭檢,是個賢明的人。他帶著太醫去給寒王看病,關心愛護寒王。也只有太子代替寒王管理第三軍營,寒王醒來才會覺得寬心,這正是命運的安排,剛剛好啊!”
小官越說越順,把自己都洗腦了。
只有皇帝沉默不語。
氣氛,再一次凝結成冰。
小官原本笑著臉,慢慢變成死相,大滴大滴的汗珠落在地上。
“呵。”
不知過了多久,大殿上才重新響起聲音。
“原來,太子都把你們這些人收服了,是他讓你們趕在今天提的要求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
所有人,包括吳公公,在這一刻,惶恐地跪在地上,等著皇帝龍威之怒。
“他倒是有心機,”皇帝喃喃道,“弟弟生死未卜,他卻在算計權勢,真是好儲君。”
楊學真害怕了。
他不該認為,皇帝不會責怪提出話題的人。
畢竟,他是全心全意為北涼國著想的。
可現在,他聽到皇帝沒有感情的話,幽幽的聲音,手掌變得冰涼。
在大殿眾臣的面前,評判一個儲君“算計權勢”、“有心計”,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有危險了,他也逃不掉。
“吳公公。”
“奴才在!”吳公公利索地爬了起來。
“讓我的臣子都看看,他們眼中的太子,是個什么德行!”皇帝嘴角勾起諷刺,“結黨營私,殘害百姓……其中參與的人,都逃不過懲罰!”
他掃視了眼大殿,成功看見下面的人抖著身子。
“是。”吳公公彎身,恭敬道。
隨后,一大堆資料就被幾個小太監抱了過來,吳公公親自念著最上面那一頁的內容。
“北涼國……三年,太子踩踏春耕,致使損壞農田十四畝……五年,太子強搶民女,害死一家六口,據統計,截止到現在,共殘害普通百姓三十余戶……六年,太子門下,勾結異黨,偷換軍糧軍草千余車,共萬袋……”
只是念太子及其門下的罪名,就不下半個時辰。
從太子最小的罪名,到越來越大的時候,底下終于不平靜了。
被念到名字的,嗚咽地哭了出來。正直的,卻滿臉怒意,心中對原本贊成的繼承人,突然升起廢除的念頭。
這個念頭升起來,就無法抑制。
等吳公公念完,皇帝再看向下面。
“現在,你們還認為太子能接管第三軍營的事務嗎?”
被掃視到的楊學真,臉上露出慘白,心搖搖欲墜。
全都完了!
溫禮,也就是定國公的兒子,位居右丞相。
“回皇上,臣認為,太子此品性不堪為儲君,更不能接管第三軍營。”溫禮面容冷峻,“請皇上,廢除太子!”
柳衍渾身一震。
“不可啊!”他是左丞相,正好和溫禮一左一右地站著,統領兩邊的官員。
“皇上,”柳衍儒雅的臉帶著不安,“儲君廢除是大事,怎可如此兒戲。這究竟是太子自己做的,還是栽贓陷害,都要調查清楚。況且,臣認為,太子心性如同稚子般純潔,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惡事?”
“定是下面的人唆使的,請皇上明察,切不可草率廢太子。”
溫禮厭惡地看了眼柳衍,“皇上沒有調查清楚,怎么會拿到大殿上?太子已經快三十歲了,還像個孩子的性子,那就更不適合當儲君了。你忘了前朝是怎么滅的嗎?就是前朝主君,被下面的人唆使!不通事務!”
柳衍震驚溫禮的口不擇言。
“這,這怎么能混為一談?”柳衍哆嗦地指著溫禮,“我們這些臣子,難道會是那種人嗎?”
“太子畢竟經歷少,再多歷練歷練,就好了。”
這話說得的,柳衍自己都心虛。
溫禮冷哼了聲,“我自己尚且不敢擔保沒有私心,何況大殿上這么多人。怎么,你能為未來發生的事情做承擔嗎?”
“溫禮!你就是仗著和寒王的關系更好。”柳衍氣急,“別忘了,你是皇上的母族,不是寒王的。”
“正是這樣,我的話才更可信。”溫禮昂著頭。
“我和你可不一樣,”溫禮聲音帶著魔語,“太子的岳丈?”
柳衍臉發白,連跟溫禮辯解都沒時間,連忙朝皇帝證明自己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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