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鋒和劉龍離開龍岸，劉龍道，“肖經理，那個李虎一看就不是善茬，張彪臨時把他換來，還不通知總隊，這里邊肯定有貓膩。
到時怕潘隊盯不住，用不用再派個人過來幫助潘隊？”
肖鋒看眼劉龍。
劉龍道，“肖經理，如果需要，我明天可以過去增援。”
肖鋒把車停在路邊。
“派你過去增援，或把李虎換掉，都會讓吳天遠起疑心，潘隊好不容易被吳天遠完全信任，一旦他再起疑心，我們前邊的努力就白費了。”
劉龍想想，“肖經理你說得對，可是。”
肖鋒喝口水，“那個李虎雖然看起來挺猛，但只要吳天遠對潘隊沒有疑心。
敵明我暗，到時潘隊還是有把他拿下的可能。
現在，我們等潘隊的消息，聽他的意見。”
劉龍應聲是。
兩人坐在車里，靜等。
窗外夜色越來越濃重，寂靜的公路上，偶爾有車飛馳而過。
近一個小時后，肖鋒的手機響了。
劉龍立刻看向肖鋒。
肖鋒已把手機接起，“潘隊，有什么想法，說，好。”
肖鋒邊聽邊微微點頭。
電話那邊，潘隊的聲音很低，顯然潘隊是偷偷打電話，劉龍屏息靜聽，也只能聽到些只言片語。
終于等肖鋒打完電話，劉龍忙問，“肖經理，潘隊什么意思？”
肖鋒看著窗外夜色道，“潘隊的意思，現在吳天遠已完全對他沒有疑心。
所以我們千萬不要再派人到龍岸增援，或者因為李虎的事，和吳天遠，張彪他們再發生沖突。
那樣只會讓吳天遠再起疑心，反而事情不好辦了。
只要吳天遠不疑心他，他有辦法對付李虎。”
“什么辦法？”劉龍問完，立刻又后悔，自己問得有點多。
肖鋒果然也轉移了話題，“劉龍，上次味鮮樓后，李總一直沒來公司。
你這兩天和李總聯系過沒有？”
“打過電話。”劉龍道，“他現在挺好的，說龍岸的事，交給你辦，他絕對放心。
等龍岸的事辦完，他請你吃飯，也包括我。”
“他真這么說？”肖鋒看眼他。
劉龍笑應聲是。
肖鋒也笑笑，“行，到時我們一起去。”
說完，肖鋒打開音響，輕緩的音樂在車廂里流動。
一瞬間，車內的氣氛就變得溫馨恬靜。
劉龍手指隨著音樂輕輕打著節拍，“這音樂真好聽，讓人的心立刻靜下來了。
如果興科也和這音樂一樣，沒有爭斗，沒有算計，大家都能心平靜氣地相處，那該多好。
興科也肯定比現在發展得好。”
肖鋒應聲是，“希望龍岸的事結束后，興科變成你希望的樣子。”
兩人目光相對。
劉龍想想道，“其實李總本質不壞，只是身在職場，有時身不由己。
你們倆都是我認可和佩服的上司，等龍岸的事結束，咱們在一起吃飯，彼此把話說開了。
我相信你和李總一定能消除誤會，還能像以前一樣同心同力。”
肖鋒拍拍他，好。
兩人相視一笑。
車隨著舒緩的音樂啟動，很快就融入流光溢彩的街道。
把劉龍送回家，肖鋒開著車，繼續在街道上行駛，現在，他很享受這孤獨時光，
就像當兵時，每一場行動前，他都要一個人靜靜待會兒，把將要執行的每個細節都在腦海里梳理一遍。
執行的最終確定需要一個人的靜想。
車開過了兩條街，又在路邊停下。
肖鋒拿起手機，給潘隊發條微信，同意他的計劃。
很快潘隊回復，謝謝肖經理。
肖鋒回復他個笑臉，讓他看完即把對話刪掉。
剛發完信息，手機響了，肖鋒看眼號碼，一笑，來得真快，接起，“吳總，這么晚還沒休息？”
吳天遠也笑笑，“本來要休息了，剛知道你去龍岸查崗了，特意給你打個電話。
回家了？”
“剛把劉龍送回去，一會兒到家。”肖鋒道，“主要是因為昨天的事，我有點不放心，所以剛才帶著劉龍特意去龍岸看看。”
吳天遠又笑笑，“肖鋒，你有這份責任心是對的，我沒意見，真是辛苦你了。
查得怎么樣？”
“都挺好，就是李虎的事讓我有點突然。”肖鋒回應。
吳天遠沉默片刻，“我打電話就是向你解釋這件事，李虎突然被調到龍岸，這事我事先知道，張彪白天向我請示過。
雖然你我已經商定把他開掉，但畢竟處罰決定還沒下，隊里的工作他還在負責。
龍岸原來的那個分隊長確實家里突發急事需要處理，在這當務之急，就得有個能干的人頂上去。
張彪向我推薦了李虎，我對李虎也有所了解，他說話有時雖然沖點，但絕對是個盡職干事的人。
我就同意了張彪的推薦。
本來臨時換李虎，張彪是想向你請示，也應該先向你請示，可因為昨晚的事，他沒法向你張口，只能先告訴我，然后由我再轉告你。
結果白天我一忙，把這件事忘了，才讓你剛才去龍岸感覺意外。
這是我的疏忽，和其他人沒責任。”
吳天遠的口氣很客氣，一點都不像老總給下屬打電話。
肖鋒笑應，“吳總，你客氣了，李虎的事我是有些意外，但見面后，我對他還是認可的。
剛才聽了吳總的解釋，我更沒意見了。
停電期間，如果他真能和潘凱配合好，保證龍岸不出任何問題。
關于張彪的處罰，我可以重新考慮，也許到時他的隊長還能當。”
肖鋒話音一落，吳天遠即道聲好，“肖鋒，你這個表態讓我很欣賞，這才是管理者真正的大局意識。
有你這種大局意識，我相信龍岸肯定不會有問題。
到時我做東，讓張彪當面給你道歉。”
肖鋒一笑，“那我先謝謝吳總了。”
吳天遠也笑道，“不用謝，你能有大局意識，我也必須有，這樣咱倆才能相互好好配合。
肖鋒，今天聊得高興，我覺得咱兩觀點越來越默契了，所以還有件事，我想和你說說。”
還有事？肖鋒微微一頓，“吳總，我也聊得很高興，還有什么事，你就說吧，我定洗耳恭聽。”
吳天遠沉默片刻，“肖鋒，你真覺得李達海很看重你嗎？”
李達海？肖鋒不由看向窗外夜色，夜已深，街面上闌珊的燈火已有半數熄滅。
夜色更顯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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