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長生 > 第十二章 滇王玉璽
  聽得林道長言語,李中庸和陳立秋只能將巴圖魯扶到一棵樹下,轉而開始分頭準備。

  長生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應該做什么,而李中庸等人貌似也沒有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顯得頗為慌亂。

  幾人之中只有李中庸隨身帶了一把長劍,陳立秋和田真弓都沒有兵器,敵人隨時可能出現,沒有兵器可不成,陳立秋打開其中一個木箱,自其中拿出兩根鐵桿兒,其中一根前段頗為尖銳,兩根鐵桿兒擰接結合,拼湊成了一根長矛,轉而將長矛扔向田真弓,“老四,接著。”

  待田真弓接過長矛,陳立秋又自木箱里拿出一把鐵鏟,鐵鏟不過一尺來長,后端接上一根兩尺長的鐵桿兒,只當方便鏟使用。

  見陳立秋蓋上了木箱,長生急忙走上前去,“三哥,給我一個。”

  陳立秋連連擺手,“一邊去,你打的過誰呀,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長生不肯,繼續討要。

  不遠處的林道長聞聲回頭,“長生,對方來者不善,你不會武功,留在此處只能枉送了性命,趁敵人未到,早些走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換成誰都免不得害怕,長生也不例外,但他卻并不打算逃走,“我不走。”

  “嘿嘿嘿,便是想走,你也走不了啊。”西南林中傳來了陰冷怪笑。

  林道長沒有再與長生說話,轉身沖西南方向稽首行禮,“無量天尊,諸位是哪一路的英雄豪杰,攔住我們的去路所為何事?”

  長生沒有靈氣修為,不得夜間視物,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他看不到遠處樹林里的情況,但是根據雜亂且急切的腳步聲來看,來人數量至少也在十人以上。

  “林東陽,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黑暗中有人開口。

  此前長生只知道林道長道號羅陽子,并不知道他的俗家姓名,來人竟然知道林道長的俗家姓名,說明此人對林道長很是熟悉。

  短暫的回憶之后,林道長出言問道,“你是南詔馬幫的鐘阿梗?”

  “記性不錯,正是在下,”來人亮明了身份,轉而高聲下令,“點亮火把!”

  為首之人下令之后,樹林各處先后亮起了火把,火把并不是集中在哪一片區域,而是分散在己方眾人的四周,對方究竟來了多少人目前還不得而知,單是火把至少就有二三十炬。

  有了火光,長生方才看到了來人的長相,此人年紀當在四十歲上下,身形瘦小,皮膚黝黑,穿著一身黑紅相間的怪袍,由于火光飄忽,看的不很真切,長生原本以為此人左臉上趴著一只蝎子,待對方走近方才發現那蝎子并不是真正的蝎子,而是蝎子紋身。

  跟隨此人一同出現的那些人個子也都不高,腰間都挎著彎刀,身上的裝束也不似漢人穿戴,臉上無一例外的都有毒蟲紋身,火光跳躍,各種毒蟲紋身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顯得丑陋猙獰。

  為首之人緩步走近,自小溪對面停了下來,距林道長約有兩丈遠近,其他眾人也隨之靠近,相隔五丈,將己方六人團團圍住。

  “林東陽,你被閣皂山逐出師門已有多年,怎地還做道人打扮?”那名為鐘阿梗的敵酋皮笑肉不笑。

  林道長并不接對方話茬,而是沉聲問道,“鐘幫主,你不在滇南溫暖安生,千里迢迢跑到這濱海之地做什么?”

  “想見你一面不容易啊,得知你在此處,我立刻馬不停蹄,連夜北上。”鐘阿梗說話之時嘴里一直在咀嚼著什么,吃的什么不知道,只能看到沾附在牙齒上的鮮紅汁液。

  林道長冷然一笑,沒有接話。

  “既然已經見面了就別磨蹭了,趕緊拿出來吧。”鐘阿梗說道。

  “你想要什么?”林道長沉聲問道。

  “揣著明白裝糊涂,我還能要什么,自然是那滇王玉璽。”鐘阿梗說道。

  “我從未見過滇王玉璽。”林道長正色說道。

  “呵呵,”鐘阿梗冷笑過后面露兇相,“林東陽,你真以為我們馬幫是可以算計耍弄的么?為了幫你打開那雪山古墓,累死了上百匹騾馬不說,我們還死了十幾個弟兄,我們挖井,你吃水,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林道長出言說道,“我們當年有過約定,你我合力打開玉龍山的滇王古墓,我只取墓里的丹藥,余下的東西全歸你們,除了丹藥,我沒有拿取墓里的任何東西。”

  鐘阿梗鼻翼抽動,“你離開之后我們自墓中并未找到滇王玉璽,當年你是第一個進入墓室的人,滇王玉璽不是你拿走了,還能是誰?”

  “你們也只是猜測墓中可能會有滇王玉璽,并不表示滇王玉璽一定在那古墓之中,”林道長正色說道,“更何況滇王玉璽對你們有用,但對我毫無用處。”

  林道長與鐘阿梗說話之時長生觀察了一下己方眾人的表情,李中庸和陳立秋等人臉上都有疑惑神情,這說明他們并未參與此事,林道長與馬幫的恩怨發生在林道長收下他們之前。

  鐘阿梗雖然率領馬幫眾人圍住了眾人,卻并沒有立刻發難動手,貌似對林道長頗為忌憚,隨后一段時間雙方一直在激烈爭論。

  “三哥,這些人是什么來頭?”長生小聲問道。

  陳立秋隨口說道,“我對他們也不熟悉,只聽師父說起過,據師父所說南詔本是險惡之地,山高林密,翻山越嶺走腳販運全靠騾馬,故此生出了以走馬販運鹽茶為生的馬幫,不過馬幫雖然幫眾眾多,卻多是烏合之眾,武功也都稀松平常。”

  “你看他們臉上都刺著毒蟲,怕是擅長下毒。”長生說道。

  陳立秋緩緩搖頭,“他們只是會下毒而已,談不上擅長,用毒真正厲害的是黔中的蠱寨和湘州的龍王山。”

  聽得陳立秋講說,長生緩緩點頭,轉而又問道,“滇王玉璽是什么東西?”

  “此前沒聽師父提起過,”陳立秋搖頭說道,“但是聽那名字,應該是滇王用過的玉璽,你可別問我那玉璽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

  “我怎么沒看到那只猴子,”長生說道,“會不會除了他們,還有另外一伙兒人?”

  陳立秋可以夜間視物,看的清楚,“猴子在他們身后那棵樹上。”

  雖然陳立秋說出了猴子所在的位置,長生卻看不到,天太黑了,他只能看到火光照亮的一小片區域。

  “三哥,咱們能不能打得過他們?”長生又問。

  陳立秋緩緩搖頭,“不知道,此前我們從未跟人動過手,也不知道師父這些年究竟在找什么,原來師父一直在找某種丹藥。”

  長生與陳立秋說話的同時,林道長也在和鐘阿梗爭論,看得出來鐘阿梗對林道長頗為忌憚,也能看得出來林道長也并不想與鐘阿梗等人動手,雙方雖在激烈爭論,卻始終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克制。

  爭論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最終鐘阿梗提出要檢查眾人隨身攜帶的箱子和包袱,如果里面沒有滇王玉璽,此事便到此為止。

  “我不會讓你們搜身。”林道長正色說道。

  “我們也不需要搜身,”鐘阿梗說道,“滇王玉璽高過兩寸,你們無法隨身攜帶。”

  “倘若滇王玉璽不在我們的行李之中,你又會懷疑是我們將玉璽藏了起來。”林道長說道。

  “不會,”鐘阿梗搖頭說道,“如此重要的東西,你們定然會隨身攜帶,倘若玉璽當真不在你們手里,我們就此退走,過往之事一筆勾銷。”

  “一言為定?”林道長確認。

  “一言為定。”鐘阿梗點頭。

  眼見雙方達成了約定,敵我雙方全都暗暗松了口氣,行走江湖能不動手盡量還是不要動手,因為一旦動起手來,死的不一定是誰。

  由于鐘阿梗所說的滇王玉璽個頭很大,便不需要進行搜身,只需將包袱打開,沖馬幫進行展示便可。

  為了近距離的看個清楚,鐘阿梗便有心派出兩人跨過小溪近距離的進行觀察。

  林道長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卻也提出了要求,檢視之人不能認字。

  己方眾人逐一打開包裹沖對方展示,也不需要展示的太過仔細,藏不了玉璽的衣物和雜物都可以不加展示。

  看過包袱之后,便是木箱里的東西,其中一個木箱里裝的是作法事所需要的法器和一些挖掘工具,另外一個木箱里裝的則是竹簡和古籍。

  就在打開第二口箱子的時候,一個馬幫匪人突然發出了驚訝呼喊,“幫主,天蠶神功,傳說中的天蠶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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